「乖,別想那些不利於團結的事情了奧。」
堂堂一個霸總,成天糾結那些情情愛愛的像什麼話。
宋稚枝揉著他腦袋上蓬鬆的髮絲,跟逗狗一樣。
「可我想跟枝枝官宣。」
裴狗暗戳戳地要公開。
眸色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不過發尾被她摸得很舒服,他拱在她懷裡。
雙臂環抱住她的腰身,怎麼貼似乎都貼不夠。
明明他之前也不是沒有那麼安全感的吧。
「不是已經官宣了嘛。」
裴氏的公關,以及宋氏的沉默。
無疑都在宣告著這場商業婚姻的成立。
最重要的是,裴宴背著她扯了結婚證。
法律關係上他們早就是木已成舟了。
「我要枝枝親口承認嘛。」
撒著嬌,裴宴像只沒有安全感的修狗。
一再靠近著、試探著女主人的底線。
絲毫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的意思。
臉都不要了。
「下次一定。」
保持著得體優雅的微笑。
宋稚枝忍著想把人丟下車的怒意。
揪了揪他的發尾捎,示意他可以安靜閉麥了。
可偏偏裴宴是個得寸進尺的主兒,順著杆子就往上爬。
任由她扯著拽著,還硬是要往她身上蹭。
黏糊得不行,推都推不開的那種。
「枝枝對我好冷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輕聲哼著,裴宴還將鼻尖湊在她脖頸。
狠狠地嗅著,似乎是真的在確認她身上是不是有別的野男人的香水味。
可還沒等宋稚枝耐心告罄、將人踹到一邊。
手機的叮咚聲就響了起來。
微信提示是張芸姝,順便還有一張微博截圖。
昨晚她就發來了一條訊息,是一段視頻。
不過宋稚枝沒來得及看就跟裴宴吵架去了。
這會兒倒是有時間能看了。
就是身旁的男人太過黏人。
眼睛一時也不落地盯著她。
「我沒有要偷看枝枝手機的意思,我就是純好奇。」
被她盯了回來,裴宴的小心思被抓包。
耳尖突然爆紅,眨巴著眼睛,指尖胡亂地蜷縮著。
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忙碌,透著股無言的尷尬。
「枝枝應該不會介意的吧,我是坐在車裡太無聊了,所以才會這樣的。」
果然人在尷尬的時候,只會更無措。
連最基本的說話邏輯都沒有。
一門心思地就是亂七八糟地解釋著。
最終,裴宴低下了頭,有點委屈。
看起來像是被主人拋棄掉的修狗。
「其實枝枝不讓我看也沒什麼的,夫妻間也是要有隱私的。」
他應該要學會大度一點。
也應該學著壓抑著心底洶湧的占有欲。
枝枝不會喜歡這個掌控欲極強的他的。
「不過枝枝放心,我的手機你可以隨便翻,每天查十遍崗也是可以的。」
說著,裴宴就把自己的手機給遞了過去。
眉眼間也是強撐起來的愉悅。
可那眸底依舊盛滿了破碎的失落。
看起來快要碎掉似的。
「就是一段視頻,你想看就一起看吧。」
見他委屈得厲害,宋稚枝也是招架不住他那雙濕漉漉的小狗眼。
將手機往他那邊挪了挪。
「嗯,要跟枝枝一起看。」
嘿嘿嘿,枝枝為他讓步了耶。
果然枝枝就是超愛他的。
不然她怎麼不找人看視頻呢?
還不是因為太愛他了。
剎那間,裴宴精緻的眉眼上就染上了一抹喜意。
唇角揚著,神色愉悅。
像是冬雪頃刻間消融般,化為了一汪暖意春水。
晃得宋稚枝心神一盪。
造孽,這臉還是太具衝擊力了。
尤其是男人滿含春色溫柔的模樣。
更是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想要稍微挪開些距離,宋稚枝別開頭。
可這一小動作很快就被身旁的男人察覺到。
想也不想地就把人給輕輕拽了回來,小心翼翼問道,
「枝枝是不是生氣了?」
剛才還好好的。
怎麼就要遠離他呢?
裴宴垂著眸,想不明白。
索性就直接問出了口。
畢竟長嘴就是為了哄老婆的嘛。
他才不要因為嘴硬將老婆越推越遠呢。
哼哼。
「沒有,就是你靠得太近,有些熱。」
隨口胡謅了個理由。
宋稚枝默默瞅了眼車內適宜的溫度。
硬是將話給咬死了。
「我還以為枝枝討厭我了呢。」
長鬆了口氣,裴宴稍稍與她拉開了些距離。
只是大掌仍舊握住她的軟腰。
雖說沒有之前那般的強勢,但也無法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眼見著周圍的氣氛越來越曖昧,宋稚枝連忙轉移了話題。
將那段視頻給點開了。
那是一段採訪,主人公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是看起來年輕一些的普佐。
他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湖藍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鏡頭。
即便是如此刁鑽的角度,仍舊無法遮擋他那張極具衝擊力的盛世美顏。
尤其是他還收斂了上位者的壓迫,看起來儒雅又隨和。
那枚精巧的銀質領帶夾襯得他愈發身姿挺拔。
如同為他鍍了層金輝。
「克里斯蒂先生,您三年來一直為國家基建連續捐款了百億美金,也助推了很多慈善項目。」
「請問您這樣做的初衷是為了什麼?」
記者按照手稿上的問題推進著。
這次的採訪只是為這位商業巨擘跨向政界的鋪墊罷了。
所以流程和問答什麼的都是固定的。
可偏偏一向以優雅迷人富商形象出現在大眾面前的普佐,此刻對著鏡頭彎唇道,
「她希望我成為國家棟樑,為人民服務。」
那雙眼睛深情得快要將人溺斃。
如同洶湧彭拜的深海般,令人迷醉深陷於它的偉大。
記者有一瞬間的驚訝,這特麼問答環節里也沒這一條啊。
但她很快就調整好了採訪節奏,保持微笑道,
「那您選擇從商界進軍到政界,並且成為一名普通的州議員,也是為了更好地為人民服務吧。」
活爹,這可是直播採訪。
您可別作妖了。
她還想保住飯碗呢。
「不完全是。」
低頭輕眨著眸子,普佐薄唇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他看向鏡頭,語氣鄭重中又帶著幾分浪蕩的狡黠。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完成女主人下達的任務。」
記者:……
握住話筒的手緊了緊。
雖然有種微微的死感,但還是要努力將採訪推進下去呢。
「看來克里斯蒂先生的初心還是很好的。」
強行把採訪拉回了正軌。
記者嘴角的笑都僵硬了。
可沒想到男人下一秒就把採訪推到了不可描述的暗軌。
他注視著鏡頭,如同在注視著心底最深愛的人。
眼底的希冀與雀躍毫不掩飾,甚至還有幾分破碎的祈求。
像是在給自己不斷地洗腦般,輕笑道,
「嗯,任務完成了,她會獎勵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