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髒貓?」
男人姿態隨意,那投來的目光卻極具壓迫感。
尤其是在看向貓爪搭在少女掌心時,更是凶得厲害。
宋稚枝下意識就將系統往懷裡抱了抱。
生怕裴宴亂發脾氣,直接將它給丟了出去。
可沒想到男人的眼神更冷了。
枝枝的手只能牽他。
那隻貓也配?
「是我剛才從花園裡撿的。」
宋稚枝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
這誰能知道他上個樓不到十分鐘就下來了。
她還以為又得開始冷戰了呢。
所以才任由系統以緬因貓的形態出現。
「外頭的貓不乾淨。」
他不喜歡枝枝跟那隻貓親密。
明明枝枝是屬於他的。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應該放在他的身上。
想到這兒,裴宴心底的醋意又翻湧上來了。
比當時面前普佐時還要濃烈幾分。
畢竟枝枝對那隻捲毛泰迪無感,甚至還會懟他。
但這隻貓似乎不一樣。
枝枝看起來,很喜歡它。
「我給它洗洗就乾淨了。」
察覺出男人的不耐,少女將懷裡的貓抱得更緊了。
看向他的美眸微眨。
顯然是有點心虛。
總有種被他看透一切的感覺。
那股毛骨悚然的犀利感直戳宋稚枝脊梁骨。
「你還想親自給它洗澡?」
聽她這麼說,裴宴的嗓音也不由得沉了下來。
整個人站在落於燈光無法照耀邸臨的陰暗角落。
看起來十分陰鬱和不耐。
他都沒這個待遇,這貓憑什麼?
憑它丑,憑它髒,憑它還不愛洗澡?
被指著鼻子罵的系統:……
好想罵人,啊不,罵狗。
「那送到寵物店洗?」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糾結著這個問題。
宋稚枝難得地順了他一次。
這才讓男人的臉色好看了些。
「還要定期打疫苗。」
養個枝枝他就夠費精力了。
再加上一隻貓,嘖。
男人輕嘖了一聲,滿臉的嫌棄。
但還是主動上前,傾身彎腰將那隻炸了毛的貓給抱了起來。
目光還若有若無地落在了它那藏在厚絨毛里的兩顆蛋蛋上。
什麼東西呀,還想賴在枝枝的懷裡。
涼嗖嗖的感覺直衝系統的天靈蓋。
它又是嚎又是叫的,掙扎個不停。
可最終還是被裴宴一個手指頭按在那了。
「真想養?」
在檢查了一下貓身上沒什麼寄生蟲後。
裴宴這才抬眸看向面前一臉擔憂的少女,問道。
「嗯。」
猶豫了好一會兒的宋稚枝也沒能摸清裴宴的脾氣。
只能先答應下來。
「行,但沒打疫苗前你不許抱了。」
誰知道這貓是從哪跑進來的。
還真是會挑主人。
哼,爭寵也是爭到他頭上了。
打了個電話吩咐了幾句後,裴宴又去換了套衣服。
這才去了廚房,準備給枝枝做飯。
男人的上身隨便套了件衛衣,下身是條灰色的運動褲。
搭配得極為簡易的裝扮也足以將他優越的身材展露無遺。
尤其是灰色系的褲子,更顯臀部的翹挺。
以及大腿兩側蓬勃的肌肉。
顛勺炒菜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一份炒飯和蔬菜沙拉就做好了。
枝枝中餐和下午茶都沒吃。
晚上也不能吃得太過油膩,不然胃會不舒服。
所以裴宴才準備了淡口輕油的炒飯,還有一份蝦仁蒸蛋。
「過來幫我解開圍裙。」
男人一手端著沙拉碗,一手端著炒飯。
看起來確實是騰不出手。
但那支使人的語氣讓宋稚枝也是來了脾氣。
目光落在袖口的一撮貓毛,眸底划過一抹狡黠。
不是有潔癖嗎?
她偏偏就要膈應他!
裝作若無其事地上前給他解著圍裙。
宋稚枝的雙臂環住他的勁腰,但是也十分小心,沒有觸碰到他。
青雪松的香氣也隨著她的靠近而愈發濃郁起來。
像是要將她完全包裹住才肯罷休。
可勾了半天,她都沒能勾到那個系帶。
最終還是男人狀似無奈地看不下去了。
將雙臂張得更開,腰腹間的肌肉伴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鼓脹著。
不經意地觸碰到了少女嬌軟的胳膊。
「還沒找到?」
俯下身,裴宴看似是在幫她。
可那雙眸子卻極具侵略性,似乎是要將面前乖巧的少女一口吞掉。
故意湊了過去,男人收挺著腰腹。
身後的系帶距離少女的手更是越來越遠。
好不容易到手的福利裴宴怎麼會輕易放過。
他還想在逗弄她一會兒,但時間確實有些晚了。
她還沒有好好吃飯。
於是這個心思也就消停了下來。
「找到了。」
勾到了系帶,宋稚枝連忙解開。
但脖子那裡還需要摘下來。
面前的男人太過高大,她才堪堪到他的胸口處。
就算是墊著腳尖也勾不到他的脖頸。
所以宋稚枝只能拽了拽他的衛衣,示意他低頭。
可裴宴就像是看不懂似的,不明所以地望著她。
一動也不動。
如同一座篆刻得極為精緻俊美的神祇雕像。
「你低頭。」
非得命令著把話說清楚才能聽懂是吧。
宋稚枝無奈地扯了扯他袖口。
這才讓裴宴彎下了腰,低下了頭。
櫻粉色的薄唇也隨著這道指令的下達而彎了起來。
小狗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他只是想要女主人多在乎他一些罷了。
尤其是帶有指令性的口吻,更會讓他產生難喻的興奮感。
枝枝命令他了,就說明她承認自己是她的狗。
從側面來說,枝枝心裡也是有他的。
再說了,他能做的不比那隻髒兮兮的貓要多。
「嗯。」
溫順地接受著她的指令。
可裴宴畢竟是有過前科的瘋犬。
即便脖子上有宋稚枝戴上的項圈,但也時不時地要反骨幾下。
逐漸靠近著面前的少女,男人的唇瓣裝作不經意間划過她的唇角。
雙眸中的幽暗瞳孔輕輕顫了幾下。
最終淹沒於虛偽的平靜之下。
希望枝枝,可以一直這樣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