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溫熱的,也不是什麼別人剩下的。」
是他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
油紙封都還沒拆呢。
裴宴一手提溜著糕點,一手拉著人到沙發上。
然後將桂花糕精緻地擺放到瓷盤裡,雙手端著捧到少女的面前。
「快吃吧,待會兒就要涼了。」
放低著姿態哄著人。
裴宴沒有半點之前冷戰吵架的自覺。
十分不要臉地貼了過去,像是只大型犬般蹭在少女的腳邊。
自卑歸自卑。
但為自己謀求福利這種事,他可是極為熱衷的。
畢竟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一伸手就能觸碰到。
他可做不到無動於衷坐懷不亂。
「你先吃。」
這麼催促,她都覺得這裡面被他下了毒。
宋稚枝滿臉狐疑地瞅著他,手上是一點動作都沒有。
「好。」
果然枝枝心裡是有他的。
有好吃的東西也會給他分一份。
宋稚枝不過是冷臉說了三個字,就直接拔高了裴宴的自我Pua闕值。
偏偏他還甘之如飴樂在其中。
男人捻起一塊桂花糕,低頭細細品嘗著。
凝滯於眉眼間的無盡冰山也悄然融化。
那張本就生得俊美的臉龐在暖黃色的水晶吊燈照耀下,顯得格外柔和。
琥珀色的雙眸像是氤氳了一團迷濛水霧,眼尾也泛著淡紅。
像是……哭了。
五年前他們就說好等桂花開時就拾花做糕點。
為此,枝枝還特意去找宋宅的陳媽學了好久。
而裴宴也是從臘冬等到開春,一天天期盼著。
每次悄悄去宋家偷看她時,都會去看一眼那棵桂花樹。
從枯木禿椏到枝條抽芽,再到之後的鬱鬱蔥蔥。
他想,今年開出的桂花一定香氣撲鼻花團錦簇。
可惜,他還是沒等到枝枝的桂花糕。
索性現在也不晚。
桂花糕的做法他早就學會了。
只不過是枝枝愛吃李記的糕點,所以裴宴才沒有親自動手做。
怕她會吃不慣。
感受到身邊男人的氣勢陡然消沉了下來。
宋稚枝黛眉也稍稍蹙起。
這吃個桂花糕怎麼還把自己給吃Emo了?
總不能是真下毒了吧。
可還沒等她細想,鼻尖就湧入了一股濃郁的桂花香氣。
緊接著眼底就是男人那張極具衝擊力的盛世美顏。
別說,裴狗要是不冷著臉,還挺好看的。
也不知道這五年是發生了什麼。
好好的一個稚嫩青蔥男大愣是爆改成了陰鷙狠厲大佬。
「吃點墊墊肚子吧,待會兒我就去做飯。」
將糕點捻起,親手遞到少女微腫的唇角邊。
男人傾身望著她,眸色瞬間變得幽暗深沉。
止不住地回憶著中午時在車上發生的曖昧場景。
枝枝的唇,親起來又甜又軟。
比他剛剛吃得桂花糕要甜出不知道多少倍。
想吃,還想繼續親。
「我自己會吃。」
抬手想要接過那枚精緻的桂花糕。
但裴宴的動作,讓宋稚枝忍不住向後挪了一下,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可卻被裴宴巧妙地避開了。
她越是後退,裴宴就越是更近一步。
可偏偏身前的男人是個得寸進尺的主兒。
薄唇揚起一抹弧度,嗓音低沉沙啞得不像話。
但動作卻是不容拒絕的強勢。
「乖枝枝,張嘴。」
男人那雙眸子異常專注溫柔。
之前是他不好,弄疼了她。
可這種事他也沒有什麼經驗。
只能慢慢地跟她一起摸索探究,發生些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多讓他嘗試個幾百次幾千次的,他不就無師自通了嘛。
裴宴不要臉地想著。
可表情卻像是只乖巧委屈的狗狗,聽話得不行。
尤其是他現在的臉上還頂著兩個巴掌手印,眼睛也是濕漉漉的。
一下就讓宋稚枝沒了脾氣。
她唇瓣抹過藥後就好得差不多了。
怎麼裴宴這臉上的痕跡還沒消下去?
她手勁兒有那麼大嗎?
「枝枝,吃東西了。」
見她有些失神,裴宴的嗓音愈發溫柔。
像極了墮落在人間引誘無辜的純潔少女獻出靈魂的惡魔。
而宋稚枝也淪陷在他充滿磁性的聲音中。
下意識地就順著他的話,咬了一口他捻起的桂花糕。
「乖,再吃一口。」
裴宴低聲誘哄著。
將姿態放到了最低。
收斂了所有冷冽的氣勢。
一心一意地哄著人。
「唔。」
舌尖甜膩的桂花香氣頃刻綻放。
吃到甜軟的食物,宋稚枝的心情也好上了許多。
客廳內氣氛柔和又溫情。
精巧的桂花糕被宋稚枝幾口就快吃完了。
而身前的男人似乎沒有要鬆手的打算。
目光直直地落在少女次次擦過他曾用指尖觸碰過的糕點上。
軟軟的,瀰漫著馨香。
混合著桂花香湧入他的鼻尖。
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裴宴的小心思那是一個接著一個地冒了出來。
「枝枝好乖。」
好喜歡枝枝。
壓抑著內心的愛意,裴宴壞心地俯身輕哄著。
嗓音沙啞溫柔得不像話,像是在輕哼著催眠曲般。
攬住她腰身的溫熱大掌還時不時輕拍著她的後背。
為她驅散了牆壁間的寒涼。
或許是被他可憐的示弱所迷惑,宋稚枝出著神。
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塊精巧的糕點已經被她吃得只剩下一小塊了。
再下口的話,可就連著男人的指腹也給含入嘴裡了…
「最後一口了枝枝,不可以浪費食物的。」
男人繼續哄著人。
「嗯。」
宋稚枝自小的教育就是吃多少拿多少。
自然也不會浪費糧食。
聽他這麼說,也是下意識地將最後一小塊吃了下去。
可等她反應過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