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廣安的這一番陳述,妥妥的是老訟棍行為了。
不說別的.::
對方講這個案子張宇作為審判人員並沒有主觀的故意行為,就完全的不合理。
有沒有主觀的故意行為是看客觀事實的,你說張宇沒有客觀的故意行為但是..:
他為什麼要和肖海洋聯絡,答應肖海洋嚴懲徐大壯。
這不妥妥的是利用了自己的自由裁量權嘛。
換句話說,這也是利用了自己的「法律解釋權在自己手裡」,
對於這一點解釋不了,或者是拿不出什麼準確的客觀事實,來證明張宇沒有主觀上的故意。
那喬廣安的這一番說法,就顯得非常的有問題,完全不成立。
畢竟...從某些方面來講,檢方起訴張宇,認定了其故意性,那也是在客觀事實上面有表現的。
而不是說喬廣安陳述張宇沒有主觀故意,他就不存在主觀故意。
凡事都要講究相關性的證據!
庭審場上,面對喬廣安的狡辯行為,作為檢方的陳力皺了皺眉,
這個案子....
是他們中級檢察部門進行調查處理並且提起上訴的。
對於整個流程他非常的清楚。
在這個案子當中,是肖海洋找到了張宇,想要請張宇幫自己對徐大壯進行重判,張宇也是這樣子做的。
但是現在對方改口供了。
意思就是,無論肖海洋找不找到張宇,張宇都準備利用故意傷害了對徐大壯進行判決。
這樣一來就造成了一個情況,那就是張宇不存在主觀上的故意,是依照法律進行判決的,也就不存在這枉法裁判的情況。
可是....
這麼講,法官信嗎?
法官壓根不信啊!
他也不信啊!
你說張宇不是因為肖海洋的原因,判決徐大壯故意傷害。
但是肖海洋找到張宇這是事實,提出來了想要讓張宇幫忙的想法這也是事實,張宇在當時還答應了下來。
這都是客觀的證據,證明了張宇存在著主觀故意的情況。
好...
你現在改口供,說不是這個原因,那你能不能夠拿出客觀的證據,來證明不是這個原因?
陳力看著被告方席位,直接開口詢問:
「被告方辯護律師陳述的這一個情況不存在。」
「作為被告方辯護律師應該清楚一個問題,那就是目前有著客觀的事實來認證張宇存在著主觀故意的情況。」
「辯護律師只用了張宇的一個口供,並不能夠推翻,存在著主觀故意的事實。」
「我想請問一下被告方辯護律師,你有其他的客觀證據來證明張宇不存在主觀故意的情況嗎?」
審判台席位上,周亮也認為,被告方辯護律師的陳述,有著很大的問題。
因為這個案子的情況,已經非常的清晰了,不存在什麼證據鏈不完整或者是法律適用有問題。
其他的先不說,只說喬廣安辯護的這一個方式,都非常的不合理且沒有相關的事實依據。
什麼叫做只是疏忽沒有故意性?
你朋友給你打招呼了,讓你幫個忙,你按照你朋友和你打招呼的情況,
做了這件事情。
結果被人發現,你卻說這件事情是你本來就想做的,不是因為你朋友給你打招呼了,所以你才做的。
這種情況,說出來別人信嗎?
有什麼證據來說服別人相信呢?
沒有。
所以....周亮作為審判長也是直接忽略了喬廣安的這一番陳述。
被告辯護律師席位上,面對檢方提出來的疑問,喬廣安面不改色。
作為一名刑事律師,他當然清楚,自己提出來的觀點存在著什麼樣的漏洞。
但是對於這些漏洞他早就準備好了應該怎麼樣去解決。
「關於檢方提出來這個疑問,我申請,請我方當事人陳述一下相關的情況。」
「同意。」
伴隨著法錘的落下,張宇也緩緩開口:
「這個案子的實際情況和我的辯護律師說的一樣。」
「我在當初和肖海洋一起喝酒,確實答應了肖海洋在審判的時候,會嚴判徐大壯。」
「可我覺得這些客觀事實並不能夠證明我的主觀故意性。」
「因為這個案子我在了解的時候,就已經認定了徐大壯存在著一定的故意傷害。」
「判決故意傷害也並不是全是肖海洋的原因。」
「當初我和另外兩名合議庭成員進行商討的時候,我確實提出來了故意傷害,與他們的觀點不符。」
「可是.... 」
「他們最終為什麼會認同我的觀點,一致同意判決故意傷害?」
「那是因為在我提出來故意傷害的想法,說明了具體的情況以後,他們也覺得在這個案子中徐大壯也存在著故意傷害的情況。」
要不然...我只是作為一名審判員,也決定不了這個案子的最終結果「現在.:..」
「因為我和肖海洋有過聯繫的情況,檢察院認為我在案件當中進行了枉法裁判,這完全不合理的。」
「雖然檢方認為我和肖海洋有過聯繫,以此判定客觀事實上的我有主觀故意,對於這件事情我沒有辦法反駁。」
「可是這個案子不只是我一個人認同了故意傷害,另外兩名合議庭成員以及裁判委員會,同樣認同了在這個案件當中徐大壯存在著故意傷害的情況。」
「他們現在的結果是什麼?」
「他們的結果只是給予警告和給一個處分,可是我卻判了枉法裁判,這完全不合理!」
張宇在庭審場上氣勢洶洶,直接說出來了他和其他兩名合議庭成員之間的處理方式有著很大的差別。
而且還控告了,對這個案子起訴他的不滿。
不過...
作為檢方的陳力沒有太在意,而是平靜開口道:
「這個案子目前,之所以只對你提起訴訟,而沒有對其他審判人員提起訴訟,是因為,在這個案子當中,你是存在著犯罪的情景的。」
「並且....」
「對於起訴你有著枉法裁判的原因,除了你和肖海洋的聯繫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你和涉及到了徐大壯這個案子的檢察人員曹強,有過聯繫。」
「根據曹強的口供和交代,你和他說過,這個案子的申請量刑,以及相關的訴求。」
「所以..:.從整體上來講,是你和曹強等人進行串通,來對本案進行的故意判決,這幾點客觀事實都證明了你有枉法裁判的情況。」
「不存在你是無罪的證據。」
「所以還請被告方當事人不要在庭審上大呼冤枉,因為你本身是有問題的,現在也有證據能夠證實你的行為違反了相關的法律,所以請被告人不要再繼續陳述這種虛假的事實。」
張宇情緒激動:
「我和曹強等人有聯繫,和肖海洋有聯繫,是能證明我有枉法裁判的情況,但是你能夠證明我有主觀故意的情況嗎?」
「我沒有說不認罪,我只是說我在主觀上沒有刻意的去判決徐大壯故意傷害。」
「沒有刻意的行為,那就說明了我在這個案子中認定徐大壯故意傷害是有著法律合理的解釋的。」
「而檢方說的,我存在於主觀的目的,是不切實際的,是不客觀的。」
「在這裡,我就想問公訴人一句,我和曹強,還有肖海洋等人聯繫了,
判決了徐大壯故意傷害,我確實是有著枉法裁判的情況。」
「可是你不能否認,在這個案件當中,如果沒有最高院的下場,認定了這個案子屬於正當防衛。
也是徐大壯屬於故意傷害,這種可能性的吧?」
「既然存在著這種可能性,那我這麼進行判決有問題嗎?
「從另一方面來說,如果存在著判決徐大壯故意傷害的可能性,即使沒有肖海洋,我也可以認定徐大壯是故意傷害。」
「至於說我和曹強的聯繫,我作為審判人員,發表了自己對這個案子的看法,曹強作為檢察人員認同了我的看法,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吧!」
通過以上來看,我其實在主觀故意上面的表現不是很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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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很強烈,那也完全可以按照疏忽來進行定罪,判決一個緩刑是很合理的。」
『現在判決三年有期徒刑實刑,我個人合理的提出懷疑一「我懷疑是因為這個案子在輿論上的影響力比較大,導致司法部門對於這個案子比較重視,所以想要對我從重從嚴判罰。」
「從這一點懷疑上來講,判決三年有期徒刑完全是屬於行政需要,而不是屬於法律需要。」
「而在庭審場上,是講法律的地方,我需要從法律的角度,從法律的需要對我進行判決。」
『我對本次判決提出質疑!我要求對我進行從輕判決!」
「或者是陳述對我判決這麼重的原因,否則我對這個案子的刑期,堅決不認同!」
「並且會上訴二審,要求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在聽到張宇的陳述,不少人直接拍桌而起,
「啥玩意?還要求從輕判決,還想要上訴二審,這個案子,目前證據已經非常明確了,他自己也承認自己有罪,憑什麼給他從輕判決?」
『對啊,我對於這一點也不是很理解,跟這玩意兒說這麼多幹嘛,直接判不就好了?」
「對!像這種人在這件事情沒爆出來之前,指不定做過多少枉法裁判的事情,現在判他,他也不冤枉啊!」
「有什麼好說的?趕緊判!」
但是也有人通過這一番陳述找到了另一個觀點,並且出現在了庭審直播間的彈幕上。
「等等,我支持對於這個張宇進行判決,可是...為什麼只判這個張宇不判其他的合議庭成員啊?」
「是不是這個張宇沒什麼背景?」
「咳咳....這個角度足夠清奇的,不過剛才庭審也已經解釋了,只是因為這個張宇才是徐大壯判決的始作俑者,所以才對他提起判決。」
「可是換個問題,聽張宇說的對於其他人沒有處理,只是對他進行了處理,那是不是輿論導致的司法不公啊?」
「雖然說我對於徐大壯這個案子的一審情況,也非常的討厭,可是如果是因為司法不公導致了張宇被起訴,我覺得這個案子審理的也有一定的問題!」
「這個...如果真的存在那確實是有問題的。』
「不過....我覺得應該問題不大,有沒有大手子來解釋一下?」
很快,就有人來解釋了這個問題:
「這件事情其實從某些方面來看是存在一定的可能性的。」
「因為一般的法院如果真出了這種事情,可能只會對於相關的涉事法官進行調離崗位。」
「畢竟沒有涉及到利益輸送。」
「但這個案子嘛...也有可能是江澄的司法對於這個案子,真的認為涉及到了犯罪行為,提起上訴。」
「總之...目前的情況還沒有具體的表明清楚。」
「具體看檢方和審判長在庭審上如何回應這個問題吧!」
直播彈幕當中,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討論,什麼樣的立場都存在。
此時.::
張宇坐在被告席位上用力的拍了拍面前的桌子,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審判台席位上的周亮敲了敲法錘:
「被告人注意你的情緒!」
現在的周亮,看著被告人,有些煩躁。
被告人的陳述從某些程度上來看有一定的「道理」。
但從法律上的角度來講,並不成立。
現在的張宇,在庭審直播間,尤其是觀看數量這麼大的庭審直播間講出這些話。
無非是想通過直播間引導觀眾們,拉其他的審判員還有裁判委員會的人下場,從而讓自己從輕判決。
但是..
這個三年有期徒刑已經夠輕的了!
還想要判個緩刑,怎麼可能?
此時第三方席位上,徐大壯看著目前的庭審狀況眉頭緊皺。
「江律師,這個案子....這個張宇一直在庭審上陳述,講的貌似還很有道理。」
「該不會真的給他判個緩刑吧?」
江如風笑著搖了搖頭:「放心吧,肯定不會。」
「等一會兒,我舉手示意,你也陳述陳述。」
『緩刑不可能,我估計...能判個五年吧。』
五年?
徐大壯愣了一下,檢方推薦的刑期是三年,被告要求的刑期是緩刑。
現在...江律師說要讓對方判五年。
這....活閻王律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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