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謝家把滄州禍害的都要沒活路了,你怎麼還能好意思站在我面前,理直氣壯的說這些?」
「若是把你送到滄州,那麼滄州百姓不就遭殃了嗎?這件事,我不能幫你,我也做不到。」
宋玉卿直接擺擺手,拒絕了這一次的要求。
她又不是他養的狗,憑什麼事事都聽他說?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這下,謝太傅整個人都變了臉,他咬著後槽牙看著宋玉卿:「那一百二十人的屍骨,你要還是不要?」
又是這件事,又是威脅!
宋玉卿終於是忍無可忍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冷冷的盯著眼前這個不要臉至極的狗東西。
「謝天華,你還真的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那一百二十個人為了當今天下,可以說是鞠躬盡瘁,肝腦塗地,可是你呢?你一句話就害死了他們不說現在還要用他們的屍骨來威脅我,你還有沒有一點點人性?」
「我告訴你,他們活著是人傑,死了也是鬼雄!不過是一些白骨罷了,你若是喜歡,儘管拿回去煲湯,你就看看,我是在乎還是不在乎!」
宋玉卿眼尾赤紅,這一次,她是真的對眼前這個男人,起了殺心。
見狀,謝太傅下意識的退後一步,這是他親手調教出來的一把刀,也算是一個非常滿意的作品,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這把刀會狠狠地刺向自己!
他還是第一次在宋玉卿的身上,感受到對他殺意。
那眸子裡的憤恨,不似作假。
忽然,謝太傅就笑了,不屑的笑了。
「我教導了你這麼久你還是這麼不長進,你知不知道你唯一的死穴,就是重感情!」
「你這樣,註定是走不遠的,宋玉卿,按我說的做,否則我真的會把他們全都挖出來,挫骨揚灰!」
謝太傅再次上前,捏住了宋玉卿的下巴,就這麼篤定的看著他。
自己調教出來的徒弟,他自己心裡有數,他篤定,宋玉卿肯定是不會如此薄情寡義,她一定會妥協。
宋玉卿對眼前這個人已經是厭惡到了極點,甚至都已經不想裝模作樣了。
直接一個肘擊,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再然後墊步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狠狠的一個過肩摔,重重的把人摔在地上。
宋玉卿居高臨下,惡劣的踩著他的手指,用力碾壓。
「你!你放肆!」
謝太傅是一介文弱書生,根本不是宋玉卿的對手,只有被她單方面碾壓的份兒。
他從前不在意,是因為從未想過有一天,宋玉卿會像打野狗一樣打他。
「謝天華,你真讓人噁心!」
宋玉卿冷冷的笑著,直接轉身就走,看都沒看地上死狗一般的男人,因為他不配,連她的一個眼神,都不配。
周仕璋腳步匆匆回家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宋玉卿的英勇,就只看見了謝太傅的狼狽。
「謝太傅?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在地上趴著?這多涼啊,你身體受得了嗎?」
周仕璋看著地上死狗似的謝太傅,大概也就能夠猜到是怎麼回事,所以故意過來說風涼話,陰陽怪氣的痛打落水狗。
「扶我一下!」
謝太傅咬著後槽牙,忍無可忍的低吼出聲。
畢竟是一個讀書人,身體素質一般,這一下,只覺得渾身都疼,根本起不來。
周仕璋心中偷笑,可是偏偏還要做出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來,趕緊把人扶起來,貼心的幫忙拍打身上的灰塵。
「謝太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地太滑了,這些下人,真的是太不懂規矩了!」
周仕璋冷著臉訓斥。
可是他現在越是這個樣子,謝太傅就越是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給陰陽了。
他看著周仕璋,可是偏偏,周仕璋臉上除了焦急就是疑惑,就好像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明白一樣。
他越是這個樣子,謝太傅就越是有苦說不出,最後冷哼一聲,直接拂袖而去。
「哈哈!」
周仕璋絲毫不掩蓋,在人轉身的一瞬間,非常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這笑聲現在在謝太傅的耳朵里,那簡直就是頂級嘲諷。
他暗自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離開,步伐透著急切和恥辱。
「夫人,你真的是太厲害了。」
周仕璋回了後院,笑意盈盈的看著宋玉卿。
「這樣厚顏無恥的人,就要這麼狠狠羞辱他,不然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疼。」
他摟著宋玉卿的腰,滿臉都是得意,就好像把謝太傅打得落花流水的人是他一樣。
看著周仕璋這個樣子,宋玉卿原本沉悶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一些。
她歪著頭,看著周仕璋:「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是哪裡不對勁,似乎是有點奇怪,他今天來找我是為了想要去滄州,端王也想去滄州。」
「這滄州除了是天下糧倉之外倒是也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可是一個兩個都想要去,你說是為什麼呢?」宋玉卿眨眨眼,看著周仕璋。
周仕璋仔細想了想,最後開口說道:「端王想要去是為了招兵買馬,是為了養精蓄銳,難不成,謝太傅也是一樣的心思?」
「只怕是。」宋玉卿的眸子暗了暗:「我曾經是他的學生,所以我也算是最了解他的人,我可以在這個人的身上感受到勃勃野心,想來應該也不是一個太傅之位,就能夠滿足的,心裡只怕是還想著其他呢。」
「他想謀權篡位?」周仕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這……就算是謝家真的要了這天下,這位子怎麼也輪不到他一個養子吧?」
就是因為這裡對不上,所以宋玉卿才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聽見周仕璋說養子,她眸子暗了暗:「阿璋,你馬上叫人好好查一查,看看他被謝家收養之前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哪裡來的,我總覺得,這個人很危險,像是蟄伏在暗處的毒蛇,我們必須要提前做準備。」
宋玉卿在戰場上廝殺,乾的就是九死一生的活兒,所以對於危險還是很敏銳的,只要是有一點點味道,宋玉卿都會立馬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