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仙男無語。
孟芊芊回到牧場，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晚餐很豐盛。
孟芊芊把孟硯辭這個挑食鬼不吃的東西都挑出來，當著孟硯辭的面，推著小車往外走。
「你幹什麼去？」孟硯辭擰著眉，面色微微有些不善。
孟芊芊反問他：「這麼多你都吃得完嗎？浪費食物是可恥的。」
「誰說我吃不完？」
孟硯辭看穿她的小心思，似笑非笑地說著。
「芹菜你吃嗎？你不吃的吧。而且，你最不喜歡吃這樣的花菜，你嫌棄花菜太爛了，喜歡吃稍微硬一點的。青豆你也不愛吃。這扣肉你嫌棄有肉皮，平時基本是不動一筷子的。」
孟芊芊的小嘴叭叭的，毫不留情地拆穿孟硯辭。
「你之前還說，你在末世生活過，只要有吃的就行。不挑食，我信以為真。結果，呵，你是不挑食，因為你只吃你喜歡吃的。也不知道誰慣得你這個臭毛病。」
孟芊芊和孟硯辭不愧是有血緣關係的，有時候那小嘴就跟淬了毒似的。
「他不睡覺嗎？這個時間。」
「問問不就知道了。」
孟芊芊二話不說，推著車子離開。
孟硯辭看著外甥女纖細高挑的背影，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宵夜裡還有一鍋新鮮的雞湯。
孟芊芊送到倉庫里，直接給顧玄知送過去。
她還在明天送過去的菜單里，加了湯。
天冷的時候，就想喝點湯湯水水。
喝完了會暖和一點。
「酒？」
這可是糧食酒。
糧食酒的好處很多，促進血液循環，增強免疫力。還能解渴，增加食慾，提供營養。最關鍵的是，烈酒最適合在冬天喝。
孟芊芊二話不說就下了單。
不過這酒要明兒再送過去。
她購買的是分裝好的酒，一人一個小酒壺，酒壺裡裝滿酒。酒壺可以循環使用。
蕭北大半夜出現在倉庫外面，看到孟芊芊坐在花房裡，指著倉庫說：「你把東西放裡面就行了。」
「好。」
蕭北真的是惜字如金。
東西放下，等孟芊芊收貨，等孟芊芊點了頭，他立刻就走，絕對不多說一個字。
孟芊芊寫好信，放到那些銀色的小酒壺上，轉身出去，關上倉庫的門。
倉庫的東西瞬間消失。
*
這個部落不算小，感染天花的人卻很多。
早上，孟芊芊疫苗送過來後，賈鳩他們就戴著口罩，全副武裝地進入部落，開始進行分類。超大的帳篷裡面可以住上百人。
重症的病人住在一個帳篷里。
稍微輕一點的又住在另外一個帳篷里。
他們用過的東西，全部都要進行消毒，焚燒。
剩下的人觀察一天之後，才能給他們打疫苗。
感染了天花病毒，再打疫苗是沒有用的。
除了部分人留在顧玄知身邊，其他的人都跟著賈鳩，給這個部落的人分開。不管是奴隸，還是部落里的族人，全部都一視同仁。
有人掙扎，就被直接趕出去。
幾次之後，那些人都老實了。
乖乖地聽話。
東西全部都扔出來，擺在部落中央。
賈午吩咐手下的兵把汽油倒上去，他親自點著火。
火苗蹭的一下起來，迅速擴散。
駭人的大火，讓所有人心裡都發顫。
這個部落的族長是個很魁梧的中年男人。
他得過天花，所以這一次他沒事。但是他的三個老婆和幾個孩子，無一倖免，全部都感染了天花。
「尊貴的神使，這些東西燒毀之後，他們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族長看著燒了那麼多東西，想要阻止又很無力。
顧玄知戴著口罩，靜靜地看著沖天而起的大火。
聞言，淡漠地看向他。
「神女降下神諭，感染過瘟疫的人，用過的東西，都必須盡數焚燒。否則會有無窮無盡的瘟疫，不斷地侵襲草原。如若你們堅持要留下這些東西，我也不用留在這裡。」
顧玄知作勢要走，族長急忙跪在地上，哀求道：「神使勿怪，是小民愚昧，才不明白神女的神諭。」
「祭祀的事情，你可考慮好了？」顧玄知淡淡地問。
族長恭敬地說：「都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牛羊都趕出來了，全部圍在那邊的圍欄里。」
「嗯。」
族長偷偷看顧玄知的臉色，拿不準這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他試探地問：「神使，請問祭祀的時間是……」
顧玄知垂眸看過來，他立刻乾笑著說：「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提前準備好。」
「神女不喜麻煩。」
顧玄知轉身回到帳篷。
外面時不時傳來悲痛的哭聲。
又有人死了。
他們來得還是晚了，這個部落幾乎每天都有人死。
柴火早就準備好，人放在上面，點燃了下面的柴火。
死者的親人看著死者的屍體燒掉，嚎啕大哭，哭聲傳到部落這邊來，所有人都絕望地看著天空。
他們也要回歸草原了。
可草原之神卻厭棄了他們。
賈午站在顧玄知身邊，看著部落里的那些人，有種背後有真神守護的優越感。
「神女仁慈，祂是不會拋棄她的子民的。」
「神女和草原之神可不一樣。」
他察覺到冰冷的視線，抬頭恰好對上顧玄知那冷颼颼的眸子，嚇得急忙縮縮脖子。
「聒噪。」
顧玄知轉身往帳篷里走。
賈午懊惱，輕輕地給了自己一巴掌：「該，拍馬屁沒拍成，拍到馬腿上了吧？」
顧玄知回到帳篷。
今日吃的是大鍋飯。
賈初帶著人，用大鍋炒菜，蒸飯，燉湯。
霸道的香味傳出去老遠，原本在死亡籠罩下享受絕望的人們，聞到這霸道的香味，都忍不住看向那群忽然出現的人。
那些人很奇怪。
穿著不像草原人，也不像大慶人，但他們的言行舉止跟大慶人很像。
這些人還燒了那些死了的人，不讓他們回歸草原之神的懷抱。
部落里的人很恐慌，他們被迫分開，住在不同的地方，像奴隸一樣被圈著。那些人還給他們吃莫名其妙的東西，他們也不敢反抗。
現在聞著飯香，他們咽著口水，卻不敢表露出來。
就在這時，賈午帶著人進來，犀利的目光看向帳篷里的人。那些部落里的人迅速低頭，不敢跟賈午對視。
賈午清了清喉嚨，對那些人說：「神女得知你們有難，無法回歸草原之神的懷抱。祂憐惜你們這些可憐人，特命我們的王來拯救你們。閒雜，你們每個人過來領吃的，吃完之後，老老實實把神女賜下的藥吃下去。」
他盯著那些人，冷笑著警告：「誰敢不吃藥，就從這裡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