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下去。」
顧玄知不再問。
慕容旭愣住，他急切地說：「求您，求您不要殺我！看在我身上留著一半大慶血脈的份上，給我一條生路。我保證不會泄露這裡的一切，我還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顧玄知擺手，慕容旭立刻被人帶下去。
「先關起來，派人嚴加看守，不要跟他有任何交流。」顧玄知又下命令。
賈石是個長相有些俊朗的男子，他恭敬道：「主公，請放心。有屬下在，他不會知道任何事。」
甲字輩最能不能打的就是賈石。
但他審訊方面可是個高手，他還是最大的情報頭子。
手裡掌握著的信息，就算是隔著山海關，也依舊能傳遞過來。
顧玄知面色沉沉地看著面前簡易的沙盤。
鮮卑王庭在更東的地方，而東南方向是高句麗所在。
如今，鮮卑的兩個王子都到交界的地方來。
顧玄知眉心微微擰起。
這個時間點……
他眼底閃過一抹恍然：「原來是要進貢。」
顧玄知鬆了口氣。
慕容翰他們不是奔著他們來的，那他們就還有喘氣的機會。
顧玄知提筆，寫下這次戰役的情況。
他每日都能收到祂送來的東西，卻沒有送給她任何東西。顧玄知有種白拿祂東西的感覺。儘管，祂說是他之前給的那些金器很值錢，馬匹和牛羊也很貴，暫時不需要他送東西過去。
顧玄知心裡認為，這恐怕只是祂找的一個藉口。
這一次，他繳獲了很多金器。
還有鮮卑人的武器。
這些都是戰利品，顧玄知挑選了幾樣，打算給神女送過去。
*
孟芊芊高興的又想哭又想笑。
她起身跑到廚房，忙活了好一會兒，才端著孟硯辭最喜歡吃的甜品進來。
「小舅，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你在末世吃不到，在基地里肯定不好意思買，以後每次你回來，我都專門給你做，好不好？」
孟芊芊獻寶似的把精緻的小勺子遞過去。
孟硯辭看著粉嫩的屁桃型點心，猶豫一下，還是接過勺子：「吃多了蛀牙。」
「平時生活壓力那麼大，吃一點甜品怎麼了？吃甜的東西，會讓人覺得更快樂。」孟芊芊才不管那麼多，她把奶茶放在孟硯辭手邊，「奶茶，可是咱們家牧場的牛產的牛奶。」
孟硯辭吃下一塊甜點，微微蹙了蹙眉。
「怎麼了？是不好吃嗎？」孟芊芊嚇了一跳，她還以為自己失手了。
孟硯辭搖頭，他喝了一口奶茶，正要說話，倏地面色一變。
「芊芊，這個牛奶和這個甜點的用料都是家裡的牛產的奶？」孟硯辭面色陡然嚴肅。
孟芊芊雖然疑惑，但乖巧點頭。
「對啊！」
「哪頭牛？」
「顧玄知送來的奶牛。」
「奶還有嗎？」
「有，廚房呢。」
孟硯辭捏著奶茶，起身快步走向廚房。
廚房裡的牛奶還沒用完，正裝在一個杯子裡。
他問孟芊芊：「是這個對吧？」
「恩。」
「我要帶去化驗一下。這些牛奶對我們的身體有好處。」孟硯辭對上孟芊芊好奇的眼神，眼底帶著興奮地說，「是異能。可以提升異能。」
孟芊芊吃驚地張大嘴。
異能越高，人類的生存就越有保障。
孟芊芊也知道這是大事。
她必須要提前做準備。
最主要的是她想要分享。
這麼令人興奮的大秘密，她卻無處分享，只能寫在紙上，和另一個世界的顧玄知訴說。畢竟，牛是他送來的。
「顧玄知，你肯定不知道，你送來的牛羊對我的幫助有多大。在和你說這件事之前，我得提前和你說聲抱歉。我不是神女，只是和你生活的年代不同而已。你可以理解成，我是千百年後出生的人，我擁有著可以與兩千多年前的你溝通的能力。」
「這項能力很神奇，也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不確定，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所以才會心存提防。還請你不要見怪。」
現在她已經知道，顧玄知是個好人。
還是一個可憐人。
他沒有騙自己。
「現在，來做一個自我介紹吧，我叫孟芊芊，是個女孩兒。這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之前你拿牛羊和馬匹來換糧食和其他的物資，我也按照我們這邊的價格，和你互換。但是今天我才發現，你們那邊的牛羊，對我們來說，是非常好的補品。」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牛羊。我會用豬肉和其他的物資來和你們換。你提供的一頭可以產奶的牛，可以換很多很多糧食，具體的話，還要等研究結果。一旦結果出來，我會把兌換的比例列給你。」
……
孟芊芊很清楚，小舅舅能清晰感覺到異能的波動，那就說明那些牛羊會變成無價之寶。
她必須要提前和顧玄知說清楚這件事。
把信送過去。
孟芊芊就在等。
手機一響，她立刻拿起來看。
畫面里的東西讓她瞬間愣住。
孟芊芊快步跑到倉庫，打開倉庫門。
她撿起青銅劍和金飾最上面的那封信，也沒離開，直接站在原地看。
「還記得上一次我們殺光的那些鮮卑兵嗎？他是鮮卑單于的二兒子。這一次，單于大兒子派人來追殺二兒子，我們擔心他們會發現我們，於是跟他們打了起來。」
「那些武器和金飾是我精心挑選過送給你的。不是我們的交易。」
孟芊芊看到這裡眼眶微微發熱。
這人還真是會做人。
他拼命得來的東西，竟然要送給她。
「我們繳獲的馬匹很多，這對我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他這是怕她受之有愧吧？
孟芊芊繼續往下看。
最下面的一段話，明顯是臨時加上去的。
「我心中也很歡喜，能以這樣的方式和你認識。」
「孟芊芊是個很好的名字，你的父母一定很愛你。」
……
「牛羊我們現在沒有很多，但我決定過幾日，帶兵攻打其他部落。這樣繳獲的牛羊，也不趕回去，直接給你送過去。你還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我這裡有的，都會想辦法給你弄到。」
「你說你不是神女，但你在我們所有人的心裡，和神女沒有任何區別。」
「請不要推辭，也不要拒絕我的送給你的東西，這只是我們表達對你感謝的一種方式而已。」
「交易是交易，禮物是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