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會賜下神物，讓咱們能有熱水用。」
「神女賜神物……」
所有的帳篷里，都傳來驚喜的歡呼聲。
那些原本迫不及待想要把衣服穿上取暖的人，都把衣服好好的放下，耐心地等著。
被漫天大雪覆蓋的空地上，憑空出現一排排爐子。
他們不認識那是什麼。
好奇地看著那些東西。
顧玄知抬起被凍得發僵的腿，走過去，拿起最上面的安裝使用說明書。
他看過之後，交給賈午。
「每個帳篷里一個。」
「屬下遵命。」
賈午讀書識字是最快的，不快不行。他負責後勤，若是學的比別人慢，早晚有一天，他會被其他人取代。
他認識很多字，就不一樣了。
只要看著說明書，就能告訴下面的人這些東西如何安裝。
至於不認識的字那就更好辦，兜里隨時揣著字典。
查字典就行。
賈午不忙的時候，就默默地背字典。
字的意思不著急知道，先把字認下來再說。
「這個東西叫爐子，這個是煙囪，可以在這裡做飯，也可以聚在這兒取暖。」賈午用煤鉤子，打開爐子，「這個上面可以燒水，也可以做飯。」
其他人明明沒有工具，還一臉欣喜。
「每個帳篷出來幾個人，把東西領回去。」賈午話音未落，帳篷里的人就都跑出來了。
幾個人抬一個，飛快地把爐子挑走。
爐子才拿走，地面又出現上百個暖水瓶，和幾個銀白色，泛著光的水壺。
所有人的心都不再那麼壓抑，反而透著歡快，好奇地往那片空地上看，看看神女還會送什麼東西過來。
顧玄知拿起錄音筆，轉身回到帳篷里，才按下播放鍵。
「這次送過來的東西是暖水瓶和水壺。水壺用來燒水，暖水瓶可以用來裝熱水。使用熱水瓶需要注意，如果熱水瓶里的溫度很低，不能用滾燙的開水，會炸掉。必須要先用溫水，讓熱水瓶里的溫度升高後，再往裡面倒入開水。開水是用來喝的。喝燒開的水，對身體好，會減少疾病的發生。」
「稍後，我會把柴火給你們送過來。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想徵求下你的意見。你應該知道火炕吧？如果沒有火炕，你們冬天肯定會很難熬過去。」
「爐子有了，也就相當於有了灶，你們要不要搭一個火炕，這樣睡在上面是熱乎的，也不會冷了。」
「你們願意搭建的話，我會把材料準備好，給你們運過去，你們自己搭上。」
……
「請儘快給我回消息。」
*
爐子做工非常好，不說用個幾百年，用個幾十年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孟芊芊看到一排排爐子送過去，把暖水瓶和水壺也送過去後，就看向那些柴。
柴都是牛糞，還有一部分是板坯。
很多都是樹皮。
柴火不夠，她這邊管夠。
孟芊芊站在倉庫門口，沒有離開，雖然沒看手機，但是手一直抓著手機，似乎只要手機一響，她就會立刻開門進去。
「土炕的材料都準備好了，製作的視頻也已經上傳好，只要他點開就能反覆觀看。不存在他會不會使用的問題。」
孟硯辭拿著平板過來遞給孟芊芊。
孟芊芊接過平板，自己先看了一遍，確定她這樣的小白都知道如何搭炕後，才收起平板。
「小舅，這個炕是不是和咱們老家傳統的土炕不太一樣？」
「這你都能看得出來？」孟硯辭很意外。
孟芊芊無語道：「首先高度就不一樣。」
「是，不太一樣，從高度還有裡面的走勢，都進行了改良。」孟硯辭解釋道，「首先，蒙古包是圓形的，有的很大，有的很小。同樣，不管大小，高度都不會太高。」
孟芊芊點頭，說：「不如咱們家這兒的高，但這可矮了不少。」
「方便他們活動。」孟硯辭說，「時間充裕，可以提前製作地暖。整個地面都是暖和的，只需要鋪上東西，就能在上面睡覺，還很安全。」
「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想到這一點的。」孟芊芊蹙眉說。
「你又沒住過蒙古包，你當然不知道人家怎麼取暖。其實有個爐子也能過冬，只是他們那邊的氣溫怕是在零下四十多度，甚至能達到五十度。這個火炕就必須要搭建。」
孟芊芊也知道，火炕勢在必行，就是不知道顧玄知他們能不能堅持。
「希望他快點答覆我。」
就在孟芊芊嘀咕完的一瞬間，手機響了。
她都沒有看手機，直接打開倉庫的門，地面上放著一支錄音筆。
孟芊芊走過去撿起錄音筆，裡面響起顧玄知低沉充滿男性魅力的聲音：「那就麻煩孟先生了。」
「這有什麼可麻煩的？」
「顧玄知是不是忘了，他也是付了錢的？」
孟芊芊把平板放在地上，對著錄音筆說：「裡面是搭建火炕的詳細講解，你好好看看。火炕搭建好，需要兩到三天才能入睡。這期間需要不斷地燒火。正好爐子的火可以燒著。所以前面幾天，你們堅持堅持，只要熬過這幾天就可以了。」
「東西會直接送到氈帳里，你進去後給我個信兒，大還是小。」
……
孟芊芊說完，放下錄音筆，又把平板和打開的錄像機也放下，才從裡面出來。
「小舅，準備！」
孟硯辭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一切準備就緒。
*
顧玄知先走到議事的帳篷里。
他提筆在字條上寫道：「最大的氈帳。」
紙條傳輸過去，顧玄知站在門口，靜靜地等候。
不多時，一些成型且已經曬乾的土坯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面前。
他叫來手下：「安排二十個人出來，搭建火炕。然後每個帳篷安排一個人指揮，把所有人的火炕都搭建好。這樣三日後，大家就能睡在熱乎的火炕上。雪再大，也凍不死任何一個人。」
顧玄知的語氣平淡極了，卻異常振奮人心。
冬天死過的人太多太多。
逃亡路上，死了不少人。
他們習慣了死亡，見慣了死亡，在得知冬天可以不用死的時候，所有人都紅了眼睛。
被選中的人留下來學習。
留給他們學習的時間不多，只有這一次機會，學不會的就必須離開。
顧玄知走進下一個帳篷，寫好字條傳送。
等待土坯傳送過來。
就這樣，一個帳篷又一個帳篷，所有的氈帳里都擺著整齊的土坯。
他回到議事的帳篷，土炕都已經搭好了。
顧玄知拿起錄像機按照孟芊芊教的，開始拍攝。他儘量拍的仔細一點，然後才把東西給孟芊芊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