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濺起,程若棠掉進冰冷的湖裡。
「糖糖……」
程若棠落水的瞬間,程沐煙驚慌失措的聲音同時從不遠處響起。
她喊得撕心裂肺,「快來人啊,糖糖掉進湖裡了。」
她聲音很大,立刻吸引了外面傭人的注意力。
一聽程若棠掉進湖裡,有人過來救,也有人立刻去叫了傅西城。
程若棠今天來傅宅,才半天,整個莊園的傭人都知道,傅西城很在意程若棠這個女兒。
不似蘇聽晚生的那個女兒。
每次來傅家,他們從未把她當回事。
這位雖然還沒有改姓入傅家族譜,但他們都已經把她當成小主人對待了。
傅宛儀和傅意歡也聽到這邊動靜,從湖對面走過來。
看到落水的程若棠。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人救上來。」
傅宛儀立刻吩咐傭人下水去救人。
同時,目光轉向蘇聽晚,吩咐道:「抓住她。」
問都沒問,就已經把她當成推程若棠下水的兇手。
傭人立刻上前,扣住了蘇聽晚。
傅西城趕來的時候,程若棠剛被傭人從湖裡撈出來。
寒冬,湖水冰冷刺骨。
哪怕及時救上來,程若棠還是被凍得小臉青紫,打著哆嗦。
看到傅西城,程若棠立刻紅了眼睛,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落,牙齒打顫,可憐兮兮地喊,「爸爸……」
傅西城大步衝過來,目光掃視一圈,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說話間,他迅速脫掉程若棠外面的厚衣服,用自己的大衣裹住她,攔腰抱起。
程若棠縮在傅西城懷裡,她偷偷瞄了一眼蘇聽晚,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像極了在害怕,顫著聲說道:「聽晚阿姨她……」
話沒說完,眼淚跟著啪噠啪噠往下掉。
看著可憐極了。
傅西城眼神驟冷。
經過蘇聽晚時,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眉心蹙起,眼神透著凌厲。
蘇聽晚對上傅西城的目光。
這眼神。
他認為是她推的。
就像程若棠和西西的第一次見面那天一樣。
程若棠掉進泳池。
她一句話暗指西西,傅西城問都不問,就認定是她的西西做的。
……
所有人都回到主宅客廳。
蘇聽晚也被人強行帶了過來。
程若棠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她明顯受了驚,不願意離開傅西城懷裡。
小臉面無血色,靠在傅西城懷裡,小手抓著他的衣服,不停地打著哆嗦,軟軟地叫著「爸爸。」
沈從流匆匆從偏宅趕過來,給她檢查。
「大少爺,糖糖小姐受了點風寒。喝了薑湯,沒什麼大礙。」
傅西城眉宇舒開些許。
但下一秒……
沈從流又補充了一句,他善意提醒,「但她剛做完換腎手術沒多久,身體並沒完全恢復,一個小小的感冒對她都來說都是非常危險的,極大可能會引發病變,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
這話,糖糖的主治醫生應該也跟你們叮囑過。以後,一定要注意。」
這話一出,傅西城面色冷沉的可怕,眼神如刀地看向蘇聽晚。
坐在他身邊,全程淚流不止的程沐煙身體也是狠狠一震。
沈從流這番話,像是一個引子。
隱忍太久,突然爆發。
她轉向蘇聽晚,雙眼猩紅,顫聲控訴,字字泣血,「聽晚,從我帶著糖糖回國,你就容不下我們母女。你一次又一次地針對我,一次又一次教唆西西傷害糖糖。
「我看在西城的份上,對你一忍再忍。我不止一次地對你說過,你有什麼氣你可以朝我發,別對我的糖糖。
「糖糖她真的太可憐了,她打小身體一直不好,吃了很多苦,現在好不容易手術成功,你竟把她推進湖裡。這個天氣,湖水那麼冷,是會死人的!
「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能這麼狠?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程沐煙的每個字,都在踩蘇聽晚的雷點。
她在隱射她是冷血動物,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所以,她能一次又一次咒西西死,自然也能推程若棠進湖。
傅西城的臉色明顯更沉了。
蘇聽晚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
面對程沐煙的指控,她並沒有被激怒,嗓音平靜道:「我沒有推她,是程若棠自己掉進湖裡,我有……」
證據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傅意歡就急聲打斷她的話。
「你撒謊。」
她不給蘇聽晚辯解的機會,一臉義憤填膺地看著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親眼看到,糖糖笑著和你打招呼,你卻向她伸出惡毒的手,把糖糖推進湖裡。」
「蘇聽晚,你就是嫉妒我哥愛沐煙姐,疼糖糖,對她好,嫉妒我們都喜歡沐煙姐和糖糖,你就容不得沐煙姐和糖糖是不是?你真的太惡毒了!」
蘇聽晚正要再次開口,傅宛儀不給她開口機會,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厲聲道:「你在傅家多年,應該知道傅家最容不得的就是你這種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五年前,你下作地給西城下藥。我跟大哥就警告過你,但你竟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今天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會長記性了,來人,把蘇聽晚帶去祠堂,讓她好好反省反省。」
傅宛儀一聲令下。
傭人立刻上前,沒給蘇聽晚開口的機會,直接捂著嘴把人往祠堂方向拖。
蘇聽晚掙扎著,她紅著眼睛回頭看傅西城。
他一臉冷沉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她,並未阻止。
蘇聽晚被拖拽進祠堂。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