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驚呼聲中,蘇聽晚毫不猶豫地用力一扯。
「嘩啦——」
桌上的甜品、酒水、飲料瞬間倒了一片,全部掉落在地上。
一地狼藉。
「蘇聽晚,住手!」
傅西城厲聲制止她。
住手?
蘇聽晚冷笑。
她今天來這裡,就是要毀掉程沐煙和程若棠的炫耀。
在傅西城的怒喝聲中,蘇聽晚再次動手,掀翻了擺放的禮物。
禮物全部都落在狼藉里。
成了垃圾。
「哇!」
程若棠哭得更大聲了。
眼見著蘇聽晚一點一點毀掉了爸爸媽媽精心給她布置的慶功宴。
這是她要向幼兒園小朋友炫耀的。
現在全毀了。
「蘇聽晚,你欺人太甚!」
程沐煙雙眼通紅,氣惱地起身,快步沖向蘇聽晚。
在蘇聽晚走到香檳塔邊上是,直接扯她的手,要把她推倒在香檳塔上。
摔上去。
蘇聽晚那張臉,怕是毀了。
但……
蘇聽晚的反應極快。
在程沐煙扯她的那刻,她反手一扯。
程沐煙身形不穩。
「啊!」
一聲,自己跌了上去。
「嘩啦——」
香檳塔傾倒,碎了一地。
程沐煙倒在碎片上,碎片刺破她的皮膚,她發出悽厲的慘叫聲,「啊!」
這一聲,讓正在安撫程若棠的傅西城抬頭,看到程沐煙倒在碎片裡,「沐煙。」
「媽媽!」
程若棠哭喊著衝過去。
被傅西城拉住,「糖糖,聽話。」
他把人抱到一邊。
自己上前,把倒在程沐煙從碎片裡扶了起來。
蘇聽晚對身後的動靜恍若未聞。
她只想毀了眼前這一切。
一點一點,把整個宴會廳砸得稀巴爛。
砸完。
蘇聽晚站在原地,喘氣。
身後突然傳來警察的聲音,「是誰報的警?」
聽到報警,蘇聽晚驀地轉頭。
便看到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快步走了進來,而傅西城一手抱著程沐煙,另一隻手裡拿著手機。
很明顯,是他報的警。
「警察同志,她尋釁滋事,蓄意傷人。」
程沐煙看到警察,立刻哭著控訴。
她渾身是血,看起來很是嚇人。
警察看了一眼現場,和受傷的程沐煙。
立刻走向蘇聽晚,銬上了她。
傅西城抬頭,目光看向她,目光深沉。
蘇聽晚冷冷的回看傅西城。
她知道,他在等她求他。
可,她最不可能求的人就是他。
「西城,我好疼~」
程沐煙靠在傅西城懷裡,喊著疼。
傅西城的目光立刻從蘇聽晚身上移開,轉回程沐煙身上。
「我送你去醫院。」
他攔腰抱起她。
酒店門口。
停著兩輛車。
一輛警車。
一輛古斯特。
在傅西城抱著程沐煙到車邊溫柔把她放到副駕上的那刻,蘇聽晚被塞進了警車裡。
兩輛車,背道而馳。
……
蘇聽晚被帶進拘留室,這不是她第一次進警局,卻是第一次以被抓的形式。
警察把她帶進來後,就走了。
她坐在椅子上,放在雙膝上的雙手,忍不住緊張地攥緊。
安靜的空間裡,放大了感觀,蘇聽晚的身體控制不住地輕顫。
內心蔓延出一股恐慌。
也沒人過來給她錄口供,就關著她。
直到幾小時後,那扇門才重新打開。
「跟我走。」
一個男警察走進來把她從拘留室帶出來,關進一個牢房裡。
直到進了牢房,蘇聽晚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但……
「哐啷——」
門被關上。
昏暗的牢房,一股寒意襲來。
蘇聽晚沒忍住打了個寒戰。
後背一涼。
她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正要轉身,頭髮突然被人從後揪住,用力一扯。
蘇聽晚疼得悶哼出聲。
「放手!」
她反手扣住對方的手,抬腿狠狠踢向對方小腿脛骨。
對方被踹中小腿,手一松,蘇聽晚掙脫出來。
身體迅速後退,拉開距離。
「你們要做什麼?這裡是拘留所!」
「做什麼?當然是讓我們好好招待你,你傷了不該傷的人,還不知悔改。今天,我們三姐妹就來教教你怎麼學乖。」
蘇聽晚聽到這話,瞳孔狠狠一震。
傷了不該傷的人是指……程沐煙。
那,為她出氣的人,自然是——傅西城。
「給我按住她。」
帶頭動手的人,一聲命令。
另外兩個人走向蘇聽晚。
蘇聽晚極力反抗。
但她一個人難敵三人,很快,她便敗下陣來,身體被人制服,頭髮被對方抓著拖到了牢房角落。
牢房角落放著一個水桶,揪著她的頭髮,把她狠狠按進冰冷桶里。
蘇聽晚冷得打了一個寒戰。
窒息感,讓她掙扎得更厲害。
不知哪裡來的力量,在被從水裡拉出來的瞬間,她掙脫開一人的桎梏,一把揪住按自己女人的頭髮,直接按進冰水桶里。
「哐啷——」
桶被打翻。
帶頭的女人暴怒。
「你們是死的嗎?」
她一聲怒呵。
另外兩人重新按住蘇聽晚,把她死死按在地上。
帶頭的女人走過來,抬手,幾個耳光狠狠地抽在蘇聽晚臉上。
蘇聽晚被抽得頭暈目眩,鮮血順著嘴角滑下來。
她死死咬著唇瓣,壓住已經到了嘴邊的痛呼聲。
寒冷的冬夜,濕透的頭髮。
涼意從頭頂,席捲全身,蝕骨的冷。
最冷的莫過於她的心。
傅西城為了程沐煙,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帶頭的女人並沒有就此放過蘇聽晚,給了另外兩個女人一個眼神。
她沒忘這次最主要的目的。
兩人立刻會意,把蘇聽晚的手按在地上。
蘇聽晚瞳孔狠狠一震。
驀地抬頭。
就看著帶頭的女人手上拿著一塊鐵片,蹲下身子。
在蘇聽晚驚恐的眼神里,手中的鐵片狠狠往蘇聽晚手上紮下去。
意圖明顯。
她要毀掉她這隻手。
「不要!」
蘇聽晚發出悽厲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