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一萬年!

2024-11-19 11:51:46 作者: 零度檸檬
  「傅說乘東維,騎箕尾,而比於列星!」

  沉悶的聲音自地道中傳出來,陰森森的,似乎要將一切全部吞噬。

  夜更黑了,箭矢就像密不透風的網,大部分射在了樹幹了,還有一些被彈到了兩人身側。

  「呵呵,又是銅箭頭,阿昭,咱們的命還真金貴。」

  景昭辰目光如炬,盯著箭矢射來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來源。

  玄鐵的摺扇飛出,柳歲只覺得眼前有道黑影閃過,樹林的方向就傳出一聲悶哼。

  緊接著哀嚎聲不絕於耳。

  摺扇又原路飛回到景昭辰手中,他勾了勾唇角。

  「不過是造勢,射箭的不足十人。」

  平陽軍所在的城失守之時,背後放冷箭的應該也是如此,若他沒猜錯,今天的事和當年的事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不是他,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他還真沒這樣的頭腦和手段。」

  撐破天,就是誣陷忠臣貪墨,再將人舉家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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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忠言逆耳,他最聽不得臣子的肺腑之言。

  他所會的,不過就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這般費腦子和精力的事,他做不來,他身邊的那群狗頭軍師亦沒這樣的頭腦!

  柳歲抬起頭,兩眼亮晶晶地盯著景昭辰。

  「哇塞,你這扇子裝逼簡直滿分!什麼時候空了,也教教我唄!」

  景昭辰,「......」

  他無奈地再次將摺扇拋出去,空氣中瀰漫開淡淡血腥氣。

  「如今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但這摺扇當真不適合你。」

  這摺扇但凡離手必見血,除了肉眼可見的銳齒,內里還有數不清的精巧暗器。

  這樣血腥暴力之物,屬實不適合柳歲。

  柳歲扁嘴,嫌棄的戳戳塗山的腦袋。

  「那我下回扔它總可以吧?」

  塗山盤著身體,遠遠看,就像個小土丘。

  「咦,拎不動......這特麼簡直胖成球了啊!從今天開始肉乾沒了,你得減肥了!」

  塗山委屈,塗山不說!

  它胖礙著誰的事了嗎?吃了她家大米了嗎?

  轉念一想,好像還真是吃了她的米和肉,才長成如今這模樣的。

  爬幾步就累的慌,偏那胃就跟永遠填不滿似的。

  餓了自然就得覓食,吃了的後果就是越來越胖,這幾乎就是個死循環!

  「塗山去看看他們身上可有異常,別整一身腥臭回來,如今都沒水可沐浴!」

  塗山慢吞吞的朝樹林的方向爬,心裡暗戳戳罵了柳歲好幾句。

  想要蛇兒跑,又不給蛇吃飽飽!

  長白說她是周扒皮轉世,說的可太準確了!

  至於周扒皮是誰,它不知道,也不用知道,反正肯定不是好東西就對了!

  「塗山你還不給我快點?再罵我一句,今天這時候就是你的忌日!」

  塗山瞬間跟打了雞血似的,爬得飛快,一溜煙已經看不到它的影子了。

  「歲歲,你現在甚至能聽見塗山心中所想了?」

  柳歲眨眨眼,「這很奇怪嗎?自從吸收了聖女之力,別說塗山想什麼了,就是枝頭一隻雀的想法我也知道。」

  聖女之力憋了好幾天,實在忍不住弱弱開口問了句。

  「那你能與它們交流嗎?」

  一句國粹脫口而出!

  柳歲的臉埋在景昭辰臂彎,一顆心跳得飛快。

  「你能不能別突然開口?真的很嚇人好不好?」

  景昭辰點頭表示贊同。

  夜黑,風高。

  又剛經歷了一場刺殺,眼前還有個深不見底的洞,聖女之力猛地開口,也把他嚇了一跳。

  「子不曰怪力亂神!阿彌陀佛......」

  好半晌,她才停止了碎碎念。

  「你問的不是廢話嗎?如果不能交流,那你和塗山又是如何能聽懂我說的話的?」


  聖女之力沉默了。

  它好像確實問了句廢話。

  它也就罷了,可塗山說到底也算是獸類,雖口不能言,但對柳歲幾乎是言聽計從。

  「看來你繼承了慕容前輩所有的天分,就是不知你自己的屬性是什麼?」

  似喃喃,又似自言自語,繼續窩在丹田處休養生息。

  柳歲抬起只胳膊,高聲大喝。

  「我命由我不由天!」

  景昭辰撫額,簡直沒眼看。

  這古靈精怪的丫頭,時不時就會冒傻氣,不知這算不算她自有的屬性!

  「阿昭,傻是天生的,應該算不得屬性。」

  柳歲站起身,使勁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嗆得景昭辰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我沒那個意思,就是覺得你可愛。」

  柳歲伸出手,「火摺子給我。」

  燃了火把,兩人也沒急著進去,先丟了一隻火把進去,洞沒想像中那麼深不見底。

  「火把沒熄,證明裡面是有足夠氧氣的,只是......」

  柳歲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麼活的小動物,正巧塗山爬到她腳邊。

  正欲邀功,結果柳歲飛起一腳,塗山重重摔進洞中。

  塗山,「.......」

  疼倒是不疼,畢竟它皮厚,可這多少有點侮辱蛇了!

  它可是在那些人的身體中發現了屍蟲,不獎勵一下也就算了,竟然還踢它。

  它慢慢轉動腦袋,石壁上往下滴著水,伸出舌舔一下,清涼中帶著絲甘甜。

  塗山又順著台階往下爬了爬,越往深處,濕氣越重,青色的苔蘚滑不溜丟。

  然後,它猛地頓住。

  一個接一個的男子自它面前的小路上經過,眼神空洞,目光呆滯。

  每人的背上都背著個大大的竹筐,壓得他們只能弓著腰,估計這條路也是被他們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踩出來的。

  見塗山許久也沒上來,柳歲正準備邁上台階,卻被景蠅辰搶了先。

  「你跟在我身後,日後別總是自己涉險,聽到沒?」

  他聲音裡帶著絲慍怒。

  柳歲笑,乖巧應一聲。

  「好,確實是我不對,從前衝鋒陷陣習慣了,最關鍵是無人可依靠,一家子老弱婦孺,總不能讓他們身處險地。」

  景昭辰轉身牽住她的手,將火把往高處舉了舉。

  「看著路,有些濕滑,可別摔了。」

  明知以她的如今的境界,肯定是摔不了的,但他依舊會擔心叮囑。

  愛就是如此,即使沒有甜言蜜語,仍是叫人暖到心底。

  柳歲想起在電視劇上看過的一句話:

  如果非要給這份愛加上一份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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