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暗下去,刺客們接近瘋狂的進攻。
他們知道,如果此時不能將景昭辰他們一網打盡,錯失良機就再無下手機會。
可惜,他們只顧著防備景昭辰。
誰也沒太在意倚在樹邊和一隻肥蛇閒聊的柳歲。
她甚至還悠哉的採摘樹邊不知名的野花,然後捻碎。
「那.....那個.....」
柳歲不耐煩,「乾脆點,怎麼還結巴了?」
「那公子是......您的親弟弟。」
此言一出,柳歲瞬間石化。
心中的猜測被驗證,按說是件好事,但同時帶給她的震驚也不小。
她仿佛被驚雷劈中,久久無法回神,手中野花的汁滴在塗山身上,燙的它迅速後退。
「所以......當年......她誕下的真的是男嬰?」
聖女之力沉默著沒再開口,等於默認。
當年的事,若真被翻出來,慕容清秋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無人知道,慕容清秋懂獸語,能與山林中的野獸交流,這才保下了孩子,也就是柳歲的親生父親。
但時至今日,知曉此事的也不過它和聖女。
所以在聖女親口說出來之前,它不能多說。
有時一句話,就能害人性命。
柳歲也大概猜到了,並未繼續詢問。
她抬起頭,眸中殺意迸現。
「都閃開!」
景昭辰反應最快,迅速躍到樹上。
江樹晚了一小步,屁股不知被什麼燙了一下,疼的他一蹦三尺高。
「啊啊,爺,著火了啊!」
其餘人像看傻子一般看了他一眼,又繼續盯著柳歲的方向。
她揚手,動作好看的仿佛在跳舞。
飛沙走石,狂風大作。
閉眼再睜開的功夫,黑衣人已經倒了一地,死狀悽慘。
柳歲蹲在他們面前,細細查看。
「手很乾淨,指腹處有繭子,證明是長期習武的,而且指甲里也很乾淨,證明不是做粗活的。」
她拍拍手,「行了,這些交給你了。」
塗山猶豫了一瞬。
柳歲會意,「別看了,先去尋今晚落腳的地方吧!」
一會的場面太血腥,少兒不宜!
「他們體內都有屍蟲?」
景昭辰躍到她身邊,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手。
柳歲啞然失笑,這個愛乾淨的男人啊,有時真是可愛得不行。
這種時候了,他竟還擔心她的手髒了。
「想一個人下地獄?沒門,你去哪我都會跟著的。」
景昭辰失笑,「好,一起。」
江樹捂著屁股,不明白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姑娘,您剛才用火燒屬下了?」
柳歲手指在虛空點了點,一簇紫色小火苗出現在眼前。
「其實我也不知道,生氣憤怒時就會這樣。」
聖女之力弱弱開口,「這就是聖女之力的精髓所在,融合後會隨您的意識幻化成不同形式,但前提是您的身體得有足夠的承受能力。」
柳歲聽不懂,但這不妨礙她使用的得心應手。
「如此,以後出門都不用帶火摺子了,方便!」
景昭辰,「......」
聖女之力落在柳歲手上,遲早被玩壞。
聖女之力表示無力吐槽,因為柳歲現在想得是晚上是烤兔子還是烤山雞!
用偉大的聖女之力燒烤!!
簡直大材小用,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江樹,你們去抓幾隻野兔過來,晚上咱們吃頓好的。」
江樹腹誹,說的好像哪天吃得不好一樣,沒見方有為掏銀錢都快哭了。
偏偏攝政王和柳姑娘慣會演戲,只當看不到方有為那好像便秘了幾天的臉色。
晏城的名菜,深巷中的小吃,統統被吃了個遍。
最後掏銀子的,自然是剛撈了一大筆的方有為!
至於密室中的夜明珠,柳歲心安理得的小手一揮,全部進了自己的口袋。
現在他們夜間都不必擔心走夜路了。
只是就不怕引來山匪?
他一邊暗戳戳地想,行動卻很麻溜,一會的功夫,手上已經拎了三四隻野兔子。
柳姑娘做的燒烤,那簡直天上有,地下無!
越想越饞,肚子也跟著唱起空城計。
打鬥一場,都餓的前心貼後背,兔子一烤好,眾人就迫不急待的啃咬,油順著嘴角往下淌。
無人搭理坐在一旁的江風。
他抓著只兔子腿,吃得心不在焉。
如果他還看不出來大家對他態度的轉變,那就真的是缺根筋。
包括攝政王和柳歲,看他的眼神都絲毫不加掩飾地嫌棄。
他回想了一次又一次,也不知自己到底哪裡露了馬腳。
塗山飽餐一頓,緩緩爬到江風身邊,然後,在他的衣擺處使勁蹭了蹭。
濃濃的血腥味,夾雜著一絲屍蟲的臭味,引得江風噁心反胃。
他往一邊挪了挪,塗山就跟著挪一挪。
柳歲原諒它了,它得好好表現,可千萬別被趕走,那這些美食就再與它無關了!
在它的蛇生中,唯柳歲和美食不可辜負也!
至於那美公子,誰的弟弟誰保護!
它現在要做的就是巴結好柳歲,替她盯著這渾身冒陰氣的古怪男人。
江風簡直氣的頭頂冒煙,偏又拿它無可奈何。
江樹偷樂,啃得滿嘴流油。
「姑娘,咱們這麼明顯不好吧?」
柳歲吃的斯文,最主要是有景昭辰在一邊投喂,她幾乎都沒自己動過手。
「玩的就是心理戰,他越慌,越容易自亂陣腳,偏還得不停地猜測咱們到底知道了些什麼。」
長此以往,精神就會崩潰,到時就不難發現他一直以來想隱藏的真相。
再從蛛絲馬跡中尋到他背後真正的主子。
景昭辰睨一眼江樹。
「別影響歲歲吃東西的胃口,一天天的就你好奇心最重。」
江樹縮了縮脖子,嘴裡小聲嘟噥。
「好嘛好嘛,我不問了還不行。」
他垂著頭,就似霜打的茄子。
「笑什麼笑,弄的好像你們不想知道一樣,每回都讓我當出頭鳥,然後最後挨打的也是我。」
江樹決定了,從今天開始當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柳姑娘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一點也沒說錯。
好奇心害死貓,還有槍打出頭鳥!
回回想著再別多嘴,回回都忘得一乾二淨。
最後他被爺罰軍棍,這些人就在一邊看好戲,一個替他求情的也沒有。
兄弟之情?
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