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想了想,還是能理解白素芬的難處。
這個時代,就算白素芬沒被侵犯,但一旦被人知道有這個事情發生過,外界的指指點點可不是好應對的。
畢竟不是每個人有秦妤這樣的大心臟,誰敢議論她,她就敢扇誰。
白素芬看來還不敢。
秦妤便說:「那你先躲在這裡幾分鐘,我去讓我對象帶我們出去,他有車。還有,要是不讓你表姐知道的話,我們還得走別的路,我得出去探探。」
白素芬緊揪住她不放:「我……我不想一個人……」
「我知道,但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你是聰明人,你決定吧,到底要我怎樣?」
白素芬哭著放開了她:「那好吧,我,我想你帶我離開。」
「嗯,你躲在這裡別出聲,我馬上去馬上回。」
秦妤一點沒敢耽擱,出了女更衣室。
她小跑回餐廳。
剛推開連通餐廳的門,一個人就走了出來:「小妤,你好了呀?我擔心你……」
是於明銳。
秦妤慶幸萬分,沒等他說完,拉住他就往更衣室方向走:「跟我來,我需要你。」
於明銳臉騰的紅了:「小妤,那個,我們飯還沒吃完呢。」
秦妤專注於處理事情,也沒發現,只管拉著他往廁所方向跑,還先往男廁所跑:「你快來呀,我們一起進去!」
於明銳:「……」不是,這有點過了吧?
他停在廁所門口:「小妤,你,不能進男廁所啊你。」
秦妤:「哎呀你快點進來,我需要你幫我!」
「不是,你不能這樣……」
這不能怪於明銳瞎想,主要是剛才的那句「親愛的」尚有餘溫,依然震撼著於明銳的心。
秦妤一把將他拖進廁所:「你倒是進來啊,你看看這個。」
好了,看著廁所中躺著的巨大「金毛」,於明銳安靜了。
眼睛瞪大,啥想法也沒有了。
「……怎麼回事?」
說實話,秦妤有點惶恐:「我打了他一下,他自己倒進去,磕到腦袋,就成這樣了。」
於明銳轉頭看她,目光已經凌然:「他欺負你了?」
是很氣憤的口吻。
秦妤莫名鬆了口氣:「欺負白素芬。」
然後她快速的說明情況:
「白素芬說好坐在外面等我的,但這人不由分說把白素芬拖進那個隔間了,捂嘴亂摸還脫衣服褲子啥的,白素芬都嚇傻了,要不是我警覺,大膽找進男廁所來,就出大事了。
我不撒謊,我真沒推他,只是用那個拖把打了他幾下,是他躲的時候自己倒下的,白素芬不想我報公安局,也不想讓施月珍知道,但這個是外國人,剛才你說什麼外國人不能接觸,我一個人搞不定了……」
說到這裡,秦妤是有些忐忑的。
因為這個時候,她發現了,「金毛」頭下方,滲出很多血來。
貌似事情有點大啊!
於明銳也已經發現,臉色凝重的過去,伸了手指探鼻息。
然後他當機立斷下了決定:「這事你確實搞不定,這會成為外交事件。你帶白素芬馬上離開,這是車鑰匙,你先拿好,一會兒去車上等我。」
秦妤還在張望地上的人:「他死了嗎?」
「沒有。快出去。」
「那你呢?」
「你別管。施月珍已經被我氣走了,你讓白素芬別表現出任何異樣,出去以後先坐在餐桌假裝用餐,等有人鬧起來的時候你們馬上走,行動。」
「可是……」
「聽話。這裡我能處理,按照我說的做,快。」
秦妤很矛盾。
事情看來鬧大了。
要是造成外交事件的話……是不是會影響於明銳啊?
但是於明銳沒讓秦妤多想,拽住她往外拖:「要爭分奪秒。廁所隨時有人來,一旦有人發現,你們有理也變無理,小事也變大事,那就無法收拾,先離開這兒!」
秦妤完全明白這些話,就是心裡過不去那個擔心於明銳的坎。
但是現在她根本沒有更好的辦法,相對而言,肯定是於明銳比他能處理這些事。
她只好去女更衣室隔間帶出白素芬。
白素芬已經整理好了衣服,除了哭腫的眼睛,乍看沒有異樣。
就是看見於明銳的時候,她本能地往秦妤身後縮。
於明銳看了她一眼,向秦妤揮手:「要相信我。這裡沒有後門的,現在的情況你從餐廳出去反而安全,馬上去餐廳。」
秦妤只好拉住白素芬向餐廳走去。
於明銳則進了男廁所。
白素芬一直在發抖,哪怕秦妤緊緊拽住她,她的手也抖個不停。
秦妤小聲說:「你表姐已經走了,你別出聲,跟我坐在一起。」
白素芬都說不出話,兩人在秦妤那個靠窗位置坐下了。
這個時候大廳里一片歌舞昇平。
有外國人那桌正在舉杯慶祝什麼,說話聲比之前大了很多,有幾個穿俄式裙裝的女同志在隨著樂隊的音樂旋轉,跳著歡快的民族舞。
所有桌上的蠟燭已經被撤了下去,餐廳有很明亮的燈火。
白素芬在這樣的燈火里就顯得更緊張了,她把頭低得恨不得藏到桌子底下。
秦妤看見她脖子上有明顯的掐痕,都開始發深青。
可見剛才那個金毛下手有多重。
秦妤就很氣,看見桌上已經上了鵝肝,拿起叉子狠狠叉了兩大塊,放在嘴裡大嚼。
就在這個時候,於明銳進來了。
他向秦妤這邊掃了一眼,就若無其事地走到了外國人那一桌,和其中一個人說著什麼。
很快,那一桌的所有人都急急忙忙地跟著於明銳往廁所方向走了。
餐廳別的人好奇地探頭探腦。
秦妤馬上拉起白素芬:「走,現在我們離開。」
吉普車停在餐廳外面的馬路上。
秦妤開了車門,把白素芬推進去之後,白素芬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秦妤:「你先緩緩,這個事不管發生成什麼樣,我都會和你在一起的。但是現在我擔心我對象,我要去看看他,你可以一個人呆一會兒嗎?」
白素芬吸著鼻子點點頭,可憐兮兮地看著秦妤:「我,可以,就是,我覺得,我可能連累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我都會說是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