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正是想要於明銳注意一下蘇冰倩。
畢竟最近發生的幾件事都很奇怪,再加上蘇冰倩今天突然找上門,讓秦妤莫名不安。
秦妤便點點頭:「巧了,正好讓我知道了,是誰在背後作怪。這個人,你認識。」
於明銳不禁緩下車速看向她:「你們製片廠的人,我還認識,那能是誰?」
秦妤可不是讓於明銳來猜題的,直接說了:「蘇冰倩。」
於明銳驚訝的張了張嘴,但沒說話。
又開了一段路,於明銳才問:「她是怎麼知道你們廠里孫導演還有那層關係的呢?」
秦妤很欣喜。
這就是自己喜歡的人。
就是能這麼快知道從哪裡入手看問題。
秦妤:「對啊,這就是很讓人奇怪和不解的地方。我也不明白,孫導演在廠里十多年了,那麼多人跟他共事過,也都不知道他有那些關係。但蘇冰倩鬧跳河休息了幾天來上班,就精準地找到了這個問題,給他舉報了。
而且她和孫導演的過節,說起來,也就是因為孫導演因為轉正名額的問題上,站在我這邊,跟她有了一些不愉快。」
秦妤頓了頓,看向於明銳。
於明銳的側臉愈發嚴肅。
他輕輕地複述著蘇冰倩的名字,最後和秦妤對視一眼:「小妤,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什麼?」
秦妤:「因為,你說那位殷嬸子的事情不簡單。因為,韓向紅告訴我,蘇冰倩家,最近和那個殷嬸子家,有一些口角是非。」
於明銳再次沉默了。
車子已經駛進市區。
於明銳把車停在俄國人餐廳門口,很認真地看著秦妤:「這件事我會查一下。還有,我覺得,這個蘇冰倩的處事很奇怪很毒辣,你平時能不接觸就別接觸。」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今天她來我家,說什麼道歉,我都沒理她。」
「嗯。就是這樣。那,現在我們不說這些了,去吃好吃的!」於明銳說著就給了秦妤一個大笑臉。
秦妤覺得,在於明銳眼裡,她就是個孩子。
她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的,高高興興地去俄式餐廳。
秦妤不知道的是,韓向紅從秦妤這邊出去以後,就被人盯上了。
她騎個自行車,剛從秦妤家院子前面的巷子口出去,就被人斜刺里衝出來拉住車把手,沖她一大聲:「韓向紅!」
韓向紅本來在笑,因為腦子裡還在回想剛才看見的於明銳把秦妤抵在牆上的畫面呢,這突然出現的一下,著實嚇著她了。
她「啊啊「叫著,直接從自行車上倒下來。
手本能垂下想在馬路牙子上撐住,結果摔下去的力太大,都蹭破了。
等抬頭一看,攔住她的是蘇冰倩,韓向紅第一次對著蘇冰倩吼上了:「你幹什麼!你是不是有病?哪有人這樣嚇唬人的,看,我手都流血了,你賠!」
蘇冰倩也嚇了一跳。
印象里韓向紅從不對她這樣,此時,倒是沒敢大聲:「哎唷,你小點聲,我就是想問你一句話嘛。」
韓向紅更氣了:「問我話需要這樣嗎?你可以好好喊我啊,你看你看!」
韓向紅抬起手,掌心都是血,刺痛得要命。
蘇冰倩撇了撇嘴:「一會兒我陪你去醫務室,總行了吧?我先問你,你是不是一直在那個秦妤家裡?她都跟你說了什麼?」
韓向紅手很疼好嗎,壓根不想回答她:「你說得輕巧,我這麼疼,你只是陪我去醫務室,你連對不起都不會說嗎?」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不過喊了你一聲,是你自己倒下來的,竟然還要我說對不起?」蘇冰倩反倒瞪起了眼。
韓向紅張嘴看著她,氣得說不出話。
以前,家屬大院就數她們倆最要好,因為差不多的年齡,又一起讀的子弟學校。
蘇冰倩從小長得好看,在班裡是大家爭相討好的對象,韓向紅從小臉盤子大,瞧著一般,能天天跟蘇冰倩一起上下學,就覺得很是光榮,不知不覺的,也會討好對方。
漸漸地,蘇冰倩讓她幹嘛她就幹嘛,一些要求很過分也不會反抗了。
直到最近幾件事的發生,尤其是和秦妤交往以後,韓向紅才開始意識到,真正的朋友之間,不應該是那樣相處的。
不是誰命令誰,誰差使誰,而是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相互關心。
對比了一下,以前的自己像個傻子。
所以現在,她已經一點不想理睬蘇冰倩了。
韓向紅從口袋裡抽出手帕,給自己的手包了一下,吃力地扶起自行車,準備離開。
蘇冰倩再次拉住她車把:「哎我問你話呢!怎麼滴,你現在當上秦妤的狗,就不理我啦?」
這把韓向紅徹底激怒了。
她猛地甩開蘇冰倩:「你說誰是狗?蘇冰倩,本來我還想好好跟你相處的,好歹我們又是同學又是鄰居的,可你現在怎麼這麼討厭呢?
明明是你害我跌倒的,你就是能把錯推到別人身上,每次都這樣,連你媽都這樣,只要是你和我一起發生點啥,就都是我的錯,所以你攔住我幹什麼呢?我不想和你講話!」
這麼發脾氣的韓向紅,讓蘇冰倩大為震驚。
她眼看著韓向紅有些瘸拐著走路的背影,喃喃起來:
「不是這樣的,韓向紅什麼都聽我的,怎麼一切都不一樣了,為什麼跟前世都不一樣了呢?都是因為秦妤嗎?為什麼會提前出現秦妤呢?」
***
秦妤正打量著餐廳內部。
這俄國人餐廳,絕對算是高檔餐廳,一般人吃不起,所以雖然是吃飯時間,並沒有坐滿。
整個大廳是宮殿般的存在,高高的屋頂,華麗的吊燈,精緻的雕飾,特別有俄國宮廷的那種氛圍感。
於明銳給秦妤選的是靠窗的桌子。
桌上鋪著雪白的桌布,椅子上有繁複的花紋,穿著布拉吉的服務員給送上了兩份銀餐具。
這感覺,就比一般的國營飯店要高級很多啦。
秦妤向四周看看,大廳里坐著的,都是衣著很講究的人,還有少數幾個外國人。
已經很久沒見過外國人了,秦妤不禁多看了兩眼,想要辨別是哪個國家的人。
於明銳看見了,輕輕把她的頭轉過來:「沒啥好看的。目前,只有搞外事的人穿了西裝才能和外國人接觸,得防止有什麼不妥當的外交事件。」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