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芸娘每天這麼跑來跑去,多辛苦?這天冷了,芸娘的身體剛好,每天起得又更早了,她住小恩那裡,確實能方便很多。」
楚母悄悄拉著楚雲霄咬耳朵道:「你是不怕冷,總不能讓芸娘跟著你一塊冷吧?」
「咳。」楚雲霄的耳根微紅,不好意思的說道:「娘,我這不是怕住恩姐家麻煩?」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楚母斜睨了他一眼。
「娘,那我去收拾東西。」
楚雲霄轉身走了,身後傳來楚母小聲的嘀咕聲:「每天跟著跟後的有啥用?啥時候才讓我抱大孫子?」
楚雲霄的腳下一踉蹌,他還以為,娘和別人不一樣,沒想著抱孫子呢?
誰知道,娘是心裡想,一直沒表現出來?
「怎麼了?」李芸娘算好帳,小心翼翼的將算盤收起來,看著她的記帳本,潔白的紙上,是她不醜丑的字,但,比起那小布條,確實是好看很多。
「娘說,給恩姐帶點白菜蘿蔔什麼的,不然的話,不好意思。」
楚雲霄沒提孩子的事情,怕她不好意思,他湊上前看了一眼她的帳本,問:「最近的生意,這麼好?」
那數字可是一天比一天多。
「對啊。」李芸娘拿著帳本遞到他的面前,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道:「所以恩姐才會讓我到她家住,這樣節省路上的時間不說,還能晚一點收攤!」
「你是不知道,這過年來了,每天十里八鄉,進城買年貨的人,可多了!」
李芸娘一臉驕傲的說著:「我這幾天每天的麵粉都多發了幾斤,可是那餅,還是全部都賣光了!」
「先前我還擔心下雪,生意不好,現在,可是一點都不用擔心了!」
李芸娘開心極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家裡,就得辛苦娘了。」
「娘剛剛還說,你住在恩姐家方便些,人也沒這麼累。」楚雲霄看著她想,馬車得買,房子也得建,這樣,芸娘坐著馬車,就不累了。
「你們,怎麼來了?」
李芸娘搬著東西在恩姐家住,跟二丫一塊住,確實方便了很多,早起做燒餅,做豬雜湯!
田秋華那邊,從一罐子豬雜湯,到後面的兩罐子,燒餅從五十個,到現在變成了八十個燒餅。
這天,剛擺好攤子,楚雲霄就帶著雙胞胎兄弟來了。
「大嫂,我們給你賣燒餅。」楚雲川回答完,就利索的幫忙幹活了。
楚雲辰不說話,但賣起燒餅來,一點都不含糊的。
楚雲霄則是拍了拍驢車上的柴:「做豬雜湯,不得要柴禾?我特意送一車過來。」
「楚雲霄,我家有柴。」恩姐的嘴角抽了抽,這楚雲霄哪是來送柴,是看李芸娘的吧?
「晏安馬上就有大活了,哪有時間去撿柴?你們這縣裡,去附近山上撿柴也不容易,就別折騰他了。」楚雲霄不由分說的,直接卸下了柴。
「師父,我來。」盧錫早早的過來,看到楚雲霄在卸柴,十分有眼色的上去幫忙,一旁的小廝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
自家少爺含著金湯匙出生,哪裡幹過這粗活,小廝連忙上前幫忙,盧錫道:「別動,我幫師父幹活,你湊什麼熱鬧?」
「師父,今天我爹看到我練拳,還誇我呢!」盧錫迫不及待的將今天爹對他的誇獎說著!
爹還是第一回誇他呢!
以前,不是訓他,就讓他多跟別人家的孩子學一學,要麼,就是少幹些亂七八糟的事!
今天他在院子裡練拳的時候,爹竟然破天荒的誇了他一句。
「盧錫,想不想以後天天被誇?」楚雲霄雙手提著兩捆柴,輕鬆的樣子,和盧錫雙手抱著一捆柴累的要死要活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想。」盧錫吃力的抱著那一捆柴,問:「怎麼才能天天被我爹夸?」
「風雨無阻,一天不落的練拳法。」楚雲霄補充的說道:「就連過年都不落!」
他教的那一套拳法,是涼州軍營里特有的拳法,不僅強身健體,防身也是很不錯。
「師父,我肯定行!」盧錫激動的抱柴都力氣更大了一些,道:「師父,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打虎?」
楚雲霄放下手裡的柴,回頭看著他熱血激動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要你堅持,就一定可以!」
「師父,我肯定行!」盧錫只覺得渾身熱氣上涌,一想到他去打虎了,到時候,豈不是神氣?
爹爹再也不會說他紈絝,只會吃喝玩樂了!
「盧錫?你還沒吃夠燒餅呢?」盧錫正準備帶點燒餅,跟著師父去村里呢,誰知道,剛拿著燒餅,就見著易澤了。
「易澤?」盧錫盯著他半晌,問:「你沒事了?」
許久未見,易澤鬧出人命的事情,盧錫也是聽娘說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咳。」易澤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道:「盧錫,我那事就是一個誤會。」都怪那個不知死活的戲子,以為不小心懷孕,就能進易家門了?
「是嗎?」盧錫疑惑的問:「對了,聽說你就快成親了,恭喜你啊!」
「盧錫,我今天請你吃飯。」易澤主動說著。
盧錫拒絕道:「我沒空,我還要跟著師父去學本事呢!」
「等你成親的時候,我一定到,一定到。」盧錫一口咬著燒餅,著急忙慌的就追楚雲霄道:「師父,等等我!」
「盧錫!」易澤追了兩步,盧錫跑得飛快,直接跳上了驢車,回頭朝著他揮手。
易澤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眼眸沉了沉。
……
「大伯娘,這,這真的都是給我的彩禮?」程芳看著那擠滿了院子的彩禮,眼睛都直了。
「對,都是你的。」
程母得意揚揚的說著,一臉嫌棄的看著程芳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她提醒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人家家裡不是當官的,而是有錢的員外爺。」
「大伯娘,其實,也,也不一定要當官的。」
程芳含羞帶怯的說著,她摸著那玉如意,先前提起婚事的時候,程芳還有些不願意呢,可是偷偷見著人的時候,就覺得這人長的俊俏,家中又有錢,往後,榮華富貴,豈不是盡在眼前?
更何況,她嫁過去,就是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