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為你!」
程母盯著李芸娘那一張臉,要不是因為她,她也不會顯擺著自己的金釵、金鐲子和金項鍊還有金耳環!
不顯擺,她的這些金首飾,就不會丟!
好幾天了,程母去官府問過好幾回,那些衙差們,不是說沒找到人,就是正在找,程母扯出郡主的旗子,那些衙差們,就開始跟她訴苦。
程母沒辦法,只能等,無意中聽到衙差們偷偷嘀咕著:誰知道她是不是得罪了人!
程母的腦海里就只有一個念頭,肯定是李芸娘那個賤人,嫉妒她有金鐲子,所以,這才找了地痞無賴來搶她的金釵和鐲子的!
於是,程母氣勢洶洶的來找李芸娘了!
程母揚起擀麵杖的那一刻,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讓李芸娘去死,就不會敗壞兒子的名聲,還能找回她的金鐲子。
「師母,小心!」
一聲驚呼聲響起,李芸娘只覺得身子被推開,摔在地上的她疼的回頭,就看到程母手裡的擀麵杖砸在了盧錫的腦袋上。
鮮血,就像是泉眼一樣,飛濺噴涌而出。
擀麵杖斷成兩截,一截掉落在案板上,『咚』的一聲。
「殺,殺人了!」
人群里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程芳嚇的轉身就跑了。
程母踉蹌著退了一步,轉身就要走,被恩姐一把拽住道:「死老太婆,你把人都開瓢了,還想走呢?」
程母哆嗦著將剩下半截的擀麵杖給丟了,她咽了咽口水,顫著聲音說:「不是我,我打李芸娘,沒想過打他。」
「芳芳,你快告訴他們,我沒殺人。」程母慌張的朝著四處看著,想要看到熟人,可是,程芳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少爺!」小廝衝上前,連忙捂著盧錫出血的腦袋,眼淚鼻涕嘩啦的往下流:「郎中,誰能幫我找個郎中!」
「我去,我去找郎中。」
李芸娘扶著攤子爬起來,看著盧錫坐在地上,入目是那一抹鮮紅,李芸娘轉身,跑的比兔子還快,很快她將郎中給拉了過來:「別,別跑了,我快喘不上氣了!」
郎中背著醫藥箱,停下來的時候,大口的喘著氣,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郎中,你快幫他看看,他,他沒事吧?」李芸娘氣都喘不上了,恨不得直接長了翅膀飛過來。
「我看看。」郎中看到坐在地上的盧錫,捂著腦袋,一地的血,嚇了一跳:「哎呦,這誰啊,下這麼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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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我,我家少爺不會死吧?」小廝哭著看著林郎中,少爺要是死了,他也活不成了。
郎中放下醫藥箱,先給盧錫把了一個脈,就開始清洗傷口,給他止血了。
「郎中,他,他能救吧?」李芸娘咽了咽口水,盧錫要是為了救她死了,這可怎麼辦?
程母的耳朵都豎了起來,生怕聽到郎中說:沒救了!
「血流得多了點,死不了。」郎中飛快的給盧錫處理著傷口,將人包紮的粽子一樣。
「那就好。」李芸娘聽到這話,頓時就踉蹌了一下,腰部傳來的疼痛,讓她這會才感受到。
「我就說,我沒用多大力,怎麼就能殺人了!」程母聽著這話,腰杆子頓時又直了起來。
盧錫包紮完傷口了,又覺得自己活了過來,他指著程母道:「你個老太婆,你還敢說自己沒用多大的力!」
盧錫剛一激動,只覺得頭又暈了。
「小伙子,你可別激動,幸好是先打到肩膀,再打到額頭,要是再打偏試試,你這會就等著進棺材!」郎中一把按住盧錫,剛剛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才發現,這血流的多,傷口不算太深。
「小伙子,可能要留疤。」郎中的一句話,讓盧錫又激動了。
「少爺!」小廝聽到要留疤,頓時就哭了。
「一個大男人,留點疤也不怕的。」
程母有些心虛,她用力想要甩開恩姐的手,可是恩姐的手就像是鉗子一樣,死死的鉗住她的手,甩也甩不開。
「我家少爺怎麼能留疤呢!」小廝惡狠狠的盯著程母道:「你等著,我家夫人不會放過你的!」
「誰讓你家少爺突然躥出來?要不然能打到他?」
程母聽著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道:「誰讓他多管閒事?活該!」
「錫兒!」
盧夫人聽到自家兒子被人打了之後,立刻就坐著馬車趕了過來,看到盧錫額頭包紮著,一地的血,盧夫人嚇的臉都白了,再聽到程母的話,盧夫人冷眼盯著程母:「你說誰活該?」
盧錫見著自家親娘,心虛又害怕,但還是指著程母道:「娘,你時常教我,要尊敬孝順長輩,她想打師母,我身為徒弟,保護師母有什麼錯的?」
盧夫人瞪著盧錫,看到他額頭上的傷口,滿臉的怒氣,全部朝著程母身上去了:「劉媽媽,報官。」
「等會,你憑什麼報官抓我?」程母看到一旁的媽媽出去報官了,她嚇的心慌慌的,但還是努力挺直著脊背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皇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盧夫人一句話,身旁的婆子就直接上前,抓住了程母。
「我,我打的是李芸娘,又不是你兒子。」程母這會再蠢也知道眼前的小伙子身份不同尋常了,她道:「這位夫人,我是華容郡主的婆婆,你不能報官抓我!」
程母急了。
華容郡主!
這個名頭一出,盧夫人身邊的婆子,頓時就不敢動手了,程母用力掙開婆子的手,道:「嚇到了吧?不就是額頭撞了個疤,也不打緊,我拿點錢……」
「郡主的婆婆打傷了我兒子,留個疤也不打緊?那這事,我得好好郡主說說,看看郡主是不是也跟你一樣的想法!」
「來人,告訴老爺,我要上京都,為兒子討公道。」盧夫人霸氣的聲音,讓程母的腿瞬間一哆嗦,整個人都軟了。
「大伯娘。」程芳看準機會,扶著程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
程母被盧夫人的人請上馬車,她腿軟的幾次差點摔地上了。
「陶陶,把少爺扶上馬車。」盧夫人吩咐著,她的視線看著一旁的李芸娘。
「娘,是我自己要救師母的,跟師母沒有關係。」盧錫雖然害怕親娘的責罵,但還是主動的開口道:「師母,我是自願救你的。」
李芸娘站直了身子,忍著腰疼,朝著盧錫深深的鞠躬道:「盧少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