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要打死你這個貪吃的賤人!」程母這段日子可是一直憋著氣呢,本以為娶個郡主兒媳婦,能擺擺婆婆的譜呢,誰知道,郡主高高在上,花錢如流水,根本沒將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裡。
為了兒子的前程,為了郡主肚子裡的孩子,她忍了。
可是這會,她給郡主燉的雞湯,居然被丫鬟吃了?
程母頓時就爆發了,她端起桌上的雞湯,朝著銀蝶的臉上一潑:「我讓你吃,你個賤人!」
「老夫人,郡主吃不得油膩的東西,賞給我吃,我怎麼就是貪吃的賤人了?」銀蝶冷不丁的被衝上來的程母甩了一巴掌,雞湯潑在她的臉上,銀蝶只覺得快瘋了!
她自小跟在郡主身邊伺候,還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屈辱。
「雞湯這麼好,哪裡油了?一定是你貪吃!」程母氣壞了,衝上前對著銀蝶就開打,她越罵越難聽,把午睡的郡主都吵醒了。
「怎麼回事?」沒睡醒的郡主看到程母騎到銀蝶身上打她,臉都黑了,沉聲道:「來人,還不趕緊把人給我拉開!」
「郡主,這個賤人偷喝娘給你燉的雞湯!」程母自稱『娘』,一口一句指責著銀蝶偷喝她的雞湯。
「雞湯是我給銀蝶喝的。」
郡主蹙起了眉,看到銀蝶被打的臉都紅了,哭哭啼啼的樣子,身上還沾染著雞湯,郡主冷眼看著程老夫人道:「銀蝶是本郡主的人,為了一碗雞湯,就打她,婆婆還將本郡主放在眼裡嗎?」
程母看著疾言厲色的郡主,老臉一愣,指著銀蝶道:「她……」
「既然婆婆看不上本郡主,以後,都別來了。」郡主說完,吩咐道:「彩鳳,把老夫人送回去。」
郡主轉身,只留下披風甩過帶起的一陣香風。
程母的臉黑了又青,耳畔傳來彩鳳的聲音:「老夫人,請。」
彩鳳嘴上說著請,但實際上,卻是沒有半點恭敬。
明明是銀蝶偷吃了雞湯,怎麼郡主說的,反而是她的錯呢?
她看不上郡主?
程母氣的呼哧呼哧的捂著胸口,看著彩鳳伸過來的手,嫌棄的一把拍開道:「別碰我,我自個會走!」
「銀蝶,今天,委屈你了。」郡主在內室里,拿著一支玉簪放到了銀蝶的手裡,那個老太婆天天來送東送西,真是煩死了。
「為郡主做事,是奴婢應該做的。」銀蝶拿著簪子,一點也沒有剛剛的委屈。
程母氣呼呼的回到院子,怎麼想都難受,乾脆去路上堵程書了,程書剛回來,見著程母他長腿一邁,就想往前院走。
「兒啊!」程母眼尖,看到程書,連忙訴苦道:「我辛苦燉了半天的雞湯,郡主自己不吃就算了,還給丫鬟吃,我打她丫鬟,郡主還說我看不上她?」
「有她這個當兒媳婦的嗎?進門這麼久,我還沒聽過她叫我一聲『娘』呢!」程母越想越委屈。
「娘,你打郡主的丫鬟了?」程書一聽這話,連忙抓著程母問。
「一個丫鬟還打不得了?」程母沒好氣的說著,她道:「兒啊,誰家兒媳婦懷孕連婆婆都不放在眼裡的,就算她是郡主,她身份尊貴,也不能……」
「娘,不是跟你說了,郡主身份不一樣。」程書捏了捏眉心道:「娘還是趕緊回院子休息,別摻合這事了。」
程書走了幾步,又回頭叮囑道:「娘,想想我的前程,別鬧了,行嗎?」
程母的唇動了動,看著程書快步朝著郡主的院子走過去,她的唇顫抖著,一個踉蹌,她瞪向旁邊的王媽媽罵道:「王媽媽,不知道扶我啊?」
王媽媽無比委屈的看著她:「老夫人,這裡也沒有石頭啊?」
*
「我讓人在臨江買個宅子,我覺得你母親年紀大了,應該回臨江老宅享福了。」
程書氣勢洶洶的走進來,就聽著郡主的聲音響起,程書震驚的抬起頭。
「程大人,我吃不得太油膩的葷腥,可你母親每日送來,我只不過是讓銀蝶替我喝了,你母親便瘋了一樣。」
郡主的手落在腹部道:「若是往後再相處,我怕鬧出什麼事情,不好收場。」
「郡主說的是。」程書視線落在她放在腹部上的手上,滿肚子想說的話,頓時全部都咽了回去。
……
「我們,是不是走錯地了?」楚雲川和楚雲辰兩個人看著新蓋的瓦,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呢。
「那,旁邊的棗樹還在呢。」
楚雲辰指著一旁的棗樹說著。
「不是今天才放假嗎?你們兩個怎麼回來的?我本來準備明兒個去接你們的。」
李芸娘剛趕著驢車回來,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雙胞胎兄弟,她疑惑的詢問著。
「大嫂,我們搭了同窗的馬車到縣裡,走回來的。」
楚雲川認真的回答著,隨即快步走上前,幫李芸娘扶著驢車進院子,開心的說道:「蓋了瓦,再也不用擔心下雨天漏水了!」
「大嫂,你怎麼趕著驢車了?大哥呢?」楚雲川好奇的看著四周,發現是大嫂趕的驢車!
「你們大哥去山裡打獵了,半個月前回來了一趟,又進山了,估摸著,這幾日也該回來了。」李芸娘的話音落,就見著楚雲川和楚雲辰兩個人開始將驢車上的東西搬下來。
李芸娘看著他們兄弟兩個回家連水都沒喝,不由的道:「你們走路累了,歇著吧。」
「一點都不累。」
楚雲川咧嘴笑著,迫不及待的將他撿回的尖栗遞了上前道:「大嫂,這是我們書院的尖栗,我一直拿布袋子掛在房樑上,可甜了!」
楚雲川捧著一袋子的尖栗,一個個大大的尖栗,一看就是特意留的大的,他純真的笑容,讓李芸娘笑了:「怎麼不留著自己吃?」
「我吃了,我挑著小的吃的,大的留給大嫂嘗嘗。」李雲川咧嘴笑著,道:「大嫂快嘗嘗,甜不甜?」
李芸娘咬開了一個,留幹了水分的尖栗,就只剩下甜味了,眼前,是楚雲川的笑容,她笑著點頭:「甜。」
書院的辛苦他們兄弟兩個是一句不說,有些好吃的自己捨不得吃,倒還給她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