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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殺四方

2024-11-19 00:07:03 作者: 蟬不知雪
  「青棠,人各有志。」

  「丹朱私以為,裴敘卿是她的梧桐木。」

  聞言,青棠輕啐了一聲「梧桐木?」

  「他也配?」

  「登徒子!」

  「爛泥巴!」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有鏡子也該有……」

  糟糕,說順嘴了。

  緊急岔開話題「小姐,該去椿萱院用早膳了。」

  顧榮戳了戳青棠的眉心,笑的無奈又縱容「你啊。」

  「不著急去椿萱院,去竹葳院陪小知一道用膳,吃飽喝足才有力氣作妖。」

  「願意等,就當他們等著便是。」

  青棠一本正經的糾正「不是作妖,是正義!」

  「走吧走吧。」顧榮笑道。

  竹葳院,顧知痛並快樂著。

  他喜歡日日見阿姐。

  可,見了阿姐意味著他得敞開肚子吃,不能三勺兩勺應付。

  不過,如果一日三餐都有阿姐相伴,他願意硬吃。

  「不言,攙著小公子在院裡走走。」顧榮溫聲叮囑著。

  不言話癆般搶答「飯後百步走,回到九十九。」

  顧榮失笑。

  等顧榮慢悠悠晃到椿萱院,汝陽伯的臉又陰沉如雲漆黑如墨。

  「父親,早。」

  「陶姨娘,早。」

  「扶曦妹妹,早。」

  顧榮笑靨如花。

  汝陽伯見不得顧榮這副春光燦爛的模樣,習慣性地想拍桌子耍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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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想起顧榮陰陽怪氣的指桑罵槐,硬生生將怒火咽下去,一再克制。

  「大小姐,伯爺等候您多時了。」

  陶氏一臉賢惠相。

  顧榮挑眉「呦~」

  「原來是陶姨娘啊。」

  「一夜未見,陶姨娘眼角細紋又添數道。」

  「榮榮我啊,孤陋寡聞,竟不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能這般具象化。」

  「我還甚是好奇一夜白髮,陶姨娘何時能讓我見識一番?」

  陶姨娘的賢惠臉僵住了。

  下意識伸手撫了撫眼角,越撫,心越沉。

  汝陽伯忍無可忍「住嘴!」

  「陶氏是你長輩!」

  顧榮拉開椅子,自顧自坐下「是嗎?」

  「我母親說,陶氏是父親的童養媳。」

  汝陽伯心驚肉跳「胡言亂語!」

  「你母親自恃清高,怎會將此等辱人清白的污穢之語宣之於口。」

  「哦~」顧榮斜靠在椅背上,神情慵懶「夢裡夢到的。」

  汝陽伯緊緊皺眉「莫要再胡說了。」

  「為父前日還夢到榮氏了,榮氏怎麼不說予為父聽。」

  顧榮笑容絢爛「許是母親顧念夫妻情意,唯恐父親怒火攻心,睡夢中猝然離世。」

  「父親如此緊張,難道夢境屬實?」

  「既有童養媳,父親又為何親攜聘禮前往江南求娶母親。」

  「難道,父親是貪圖母親的萬貫家財嗎?」

  「咦,軟飯硬吃嗎?」

  「還是絕戶吃起來香甜?」

  「不僅自己硬吃,還拉著童養媳一起吃?」

  「應該不會吧。」

  「父親畢竟是世襲三代的汝陽伯。」

  「螭霖魚?」顧榮指了指餐桌中央白玉盤中顏色奶白香醇鮮美的魚湯。

  「若我記的不錯,螭霖魚歷來是貢品。」

  「五年前起,新月泉水位愈低,螭霖魚也愈發難得。

  「除卻貢品敬獻,一條至少百餘兩。」

  「先賢有雲,魯酒瑚珀色,汶魚紫錦鱗。」


  「大乾藥聖,更是親筆所書新月藥物志,言螭霖魚龍鬚龍目,似龍無角,得「螭」字,性喜雨而得「霖」字。」

  「補腦益智,生清降濁,養顏補氣,延年益壽。」

  「是極佳的滋補聖品。」

  「白玉盆中……」顧榮纖細修長的手指緩緩數過「三條。」

  「看看個頭,得值五百兩吧。」

  「再看看其他點心果子……」

  「汝陽伯府真真是上京城至高富貴之地,簡簡單單一餐飯,數百近千兩。」

  「陶姨娘,汝陽伯府如此闊綽,還是莫要再在我面前哭窮了。」

  「不過……」

  顧榮頓了頓「母親病重前,理過伯府帳本,帳面滿打滿算堪堪萬兩。母親亡故,陶姨娘入府,只背著個輕飄飄的行囊,身無長物。」

  「就算那破行囊中全裝著銀票,也經不起這樣揮金如土的過日子吧。」

  「難道陶姨娘有得天獨厚點石成金的神通?」

  「陶姨娘,教教我可好?」

  「哎,我名下鋪面甚多,煩惱呦。」

  汝陽伯和陶氏又氣又臊。

  「顧榮,你!」汝陽伯操起面前空了一半的糕點碟子,狠狠的砸向顧榮。

  顧榮微微側頭,青棠眼疾手快的接住。

  她的青棠,天生力氣大反應快。

  顧榮眉眼含笑的掃過滿桌子的美味佳肴,「父親之神勇,千古無二。」

  「陶姨娘之神通,亘古爍今。」

  「般配的很。」

  「有道是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

  「父親力氣大,說明吃飽喝足了。」

  「青棠,將桌上膳食裝進食盒帶走。」

  「上京城多的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可憐人。」

  「浪費可恥。」

  「是,小姐。」青棠歡歡喜喜應下。

  汝陽伯氣的站起來身來想掀翻桌子。

  奈何,紫檀木桌不是一般的重。

  「女兒孝順,恐父親老眼昏花犯糊塗,特提醒您一句。」

  「紫檀木桌在母親的嫁妝單里。」

  「母亡,所有嫁妝當女兒與小知平分。」

  「不是擺在椿萱院裡,就是父親和陶姨娘所有。」

  「忤逆不孝!」汝陽伯咬牙切齒。

  「忤逆不孝!」

  顧榮神色不動「對啊,是忤逆不孝。」

  「這名聲不是五年前就從汝陽伯府傳出去了嗎?」

  「對了,不止忤逆不孝,還有跋扈不悌,狠毒不仁。」

  「府里府外戳著我的脊梁骨罵我不配為人。」

  「五年了,想明白一個道理。」

  「既然自證清白難,到不如直接落實罪證。」

  「也不算是枉費了那一聲聲的唾罵。」

  「父親覺得呢?」

  「我顧榮!」

  「不仁、不孝、不悌、跋扈、狠毒,又何妨!」

  也就是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戲了。

  她不要名聲,名聲就是浮雲,再也不能要挾她。

  「你還要不要臉!」

  顧榮笑眯眯摸了摸光滑如剝殼雞蛋的臉「父親。」

  「女兒對自己這張臉已經很滿意了。」

  「所以,不打算再要了。」

  「我有一張肖似母親的美臉就夠了了,再多不就成厚臉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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