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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過繼禮開始

2024-11-19 11:02:09 作者: 揍趴長頸鹿
  薔薇庭。

  聽了冬棗的稟報,謝錦姩並不驚訝,以謝流螢的心智,猜出來並不難。

  知道了又如何?她依舊會選擇閉嘴,裝作不知情。

  因為她還沒有高嫁國公府,更沒有誥命之身,現在的她一無所有,只能依靠二房。

  想踩著二房往上爬?

  她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謝錦姩懶洋洋地擺手,「下去吧。」

  「是。」冬棗轉身離去,消失在重重夜色中。

  慕容氏正斜依在羅漢床上,靠著燭光看話本子呢,看得津津有味的。

  幾個月來她的心情始終緊繃著,這一輕鬆許多,也有閒心看些話本子了。

  慕容氏聚精會神的,嘆息道:

  「扯,胡扯,天下哪有這麼蠢的父母?」

  

  「母親在看什麼?」謝錦姩問。

  慕容氏手指一捻翻了頁,語氣誇張道:

  「這話本子講的是有戶李姓富貴人家,接生婆用自己的孫女偷偷把兩個女孩交換,真千金流落在外吃盡苦頭。

  她好不容易找上門和父母相認的時候,那李氏父母竟然偏寵假女兒,親生女兒被假女兒害死之後,這李氏夫妻又後悔莫急了,還有幾個哥哥也悲痛欲絕。」

  慕容氏的表情十分嫌棄,

  「你說這……這真是氣死人了!看得我好生氣!親女兒回來就該好好彌補,怎麼還能繼續疼假女兒?更何況假貨還是那個壞接生婆家的,居然還疼她?這也配為人父母?」

  謝錦姩輕輕笑了,「話本子而已,母親也太真情實感了,世間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人。」

  慕容氏繼續翻頁,義憤填膺道:

  「就是,這樣的人一定遭雷劈。自從你告訴我真相之後,每次看到謝流螢,見一次我恨一次,憑什麼她從小被錦衣玉食地養著,我兒子在大房受盡苦楚?」

  她把牙咬得咯吱響,

  「等著吧,大房和善和堂也會遭雷劈,還有墳里那個,哼哼,也遲早五雷轟頂,劈他謝家祖墳!」

  謝錦姩:……

  墳里那個?

  「母親,你說的是父親嗎?」

  「我說的是你祖父!那個老不死的肯定也知道,那兩個老不死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慕容氏咬牙切齒的,又怒翻了一頁,繼續看。

  謝錦姩:「……」

  她想提醒母親,現在只剩祖母一個『老不死的』了,因為另一個已經死了。

  「母親,既然看著生氣,那就別看了,快睡吧。」謝錦姩說。

  慕容氏頭也沒抬,「等等,他們要開始後悔了,就這點最精彩……」

  謝錦姩失笑,罷了,母親愛看就看吧,她掀開被子躺上床,盯著床頂的月影紗,眼皮子越來越沉。

  等過繼禮那天,一定很熱鬧,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

  七月底已經熱得厲害了,今日晴空萬里,金陽高照,偶有細細涼風吹拂湖面,

  謝府的人早已換上了輕便的夏裝,天不亮就開始有條不紊地忙活著。

  從昨天,謝家就是張燈結彩的了,四處掛著彩綢,燈籠也是彩燈籠,雖說沒有紅色,但依舊喜慶漂亮。

  門口處曹管家正在給引客的小廝訓話,教他們遇到突發情況該如何做,

  萬事俱備,只等客人來訪。

  慕容氏更是天不亮就起來張羅,光是去廚房就看了好幾遍,確保今日的菜餚萬無一失。

  劉惠蘭也起得很早,但是她是被外頭的下人吵醒的,剛醒就被謝昌推搡著起身,趕緊幫忙去。

  劉惠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嘀咕道:

  「她過繼兒子,我幫什麼忙?」

  雖說嘴裡抱怨著,可還是老老實實起身穿衣。

  走在路上,各處裝飾的彩綢彩燈映入眼中,院子裡湖邊的石欄杆上都一步一彩燈,還有各個亭子檐角都綁著彩綢,彩綢的尾部系了鈴鐺,微風吹過,鈴鐺的清脆碰撞聲便響起,十分悅耳。


  劉惠蘭越看,心裡憋著的火氣越大,這樣盛大的席面,如果是給衍哥兒準備的該有多好?

  「至於搞這麼大的場面嗎?昨個兒都布置過了,今日又添了許多,這比當年我新婚之日都隆重,多大點事……」

  「自然是要隆重些了!我母親是正三品忠毅郡夫人,這過繼的兒子就是忠毅郡夫人的兒子,

  又是恭定伯爵府的外孫,今日的來客皆是身份尊貴之人,若場面寒酸了,豈不是叫人瞧笑話?」

  謝錦姩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她身穿淺碧色翠煙紗裙,頭戴翡翠竹葉簪,眉彎如柳,一雙美眸顧盼生輝,仿佛古畫中的綺麗女子,典雅溫婉。

  父親的喪禮已經過了百日,她不必再穿白衫,衣裳能有些顏色了,可是也不能讓大紅大紫之色上身,所以她就挑選了這身淺色衣裳。

  翡翠竹葉簪是御賜之物裡頭的,通身皆是翡翠,由一塊品相上佳的完整玉石雕刻而成,質地潤澤,不見絲毫雜質,葉片位置雕刻得栩栩如生。

  一看這精巧做工便知不是俗物,定是出自宮裡的能工巧匠之手。

  謝錦姩施施然行了一禮,「大伯娘安好,大伯娘覺得侄女說得對不對?」

  劉惠蘭尷尬地笑了兩聲,「對,是該隆重。」

  謝錦姩淺笑,問道;

  「大伯娘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我母親今日便要過繼你兒子,這對大伯娘而言應當是天大的喜事啊,可侄女怎麼瞧著,大伯娘不太高興啊?」

  「高興,誰說我不高興?」劉惠蘭滿臉堆笑,笑得假極了。

  「今日大伯娘是要坐在長輩席上吃酒受禮的,可要一直笑才好。」

  謝錦姩的語氣意味深長,說完便轉身離去。

  劉惠蘭氣得都快心梗了,過繼的又不是她親兒子,她有什麼可高興的?

  她還得陪笑!

  朱媽媽趕緊安撫,「夫人,雖說二房過繼的人不是衍哥兒,可是謝勝那小子最聽您的話,他從來不敢忤逆您,以後讓他多多從二房拿錢,還不是得孝敬您嗎?」

  聽到這話,劉惠蘭的心裡才舒坦了一點,

  「我辛辛苦苦把他養大,他敢不孝敬我,看我扇不扇他!不行,我還得去提點提點他,不然他就飄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劉惠蘭往南院走去,

  現在的謝勝不住北院青竹軒,已經搬去南院的水榭閣了,慕容氏特地叫人把水榭閣又修整了一遍,還添置了許多東西,為的就是讓謝勝住得舒坦些。

  「這就是水榭閣?勝哥兒住的地兒?」

  自踏入水榭閣的那一刻,劉惠蘭和朱媽媽的嘴巴就沒合上過。

  只見水榭閣內寬敞大氣,各種景石擺設恰到好處,富含雅趣的同時又不失精緻,一看便是精心安排的格局,這只是院子內的布景,廳內更有甚之。

  劉惠蘭的眼中燃起嫉恨之火,燒得她心肝脾肺腎都跟著疼,這寬敞的大院子,可她的蘅蕪苑都大出一半去。

  衍哥兒獨自一人去外地的博古書院吃苦,這賤種居然在二房享這種福?

  「勝哥兒在那!」朱媽媽眼尖,指著喊了聲。

  屋內的謝勝循聲望去,正和滿眼憎惡的劉惠蘭撞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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