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文容色也浮現出了一絲裂痕。
夏幽好笑:「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很在意你們吧?」
這句話的殺傷力繼續把夏之文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你是覺得,我是在意那對偏心表面上說把我當女兒,事實卻隨便聽信趙家污衊我的話,不管什麼時候都偏向夏星而將我當成小丑的夫妻呢?還是在意把我當成狗一樣對待的你們四兄弟呢?」夏幽冷漠的話不帶一絲感情,:尤其是你,我的律師好哥哥。將自己所學的法律知識用在自己親生妹妹身上,把自己妹妹欺騙送進監獄很有成就感吧?」
「還是你覺得,我會在意你?」
夏幽每說一句夏之文的眉頭就皺起幾分。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刺的夏之文面色都漲紅了幾分。
夏幽眼裡的厭惡第一次讓他覺得自己仿佛罪大惡極。
夏之文深吸了一口氣,「我這次,是想跟你好好聊聊的。我不想跟你吵架,這也是我們全家人的意思……」
夏幽皺眉,「你們全家也配稱人?照過鏡子嗎?你們真覺得自己有人樣嗎?」
夏之文語氣也變得有些冷,「你一定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嗎?不管怎麼樣,你也改變不了你跟我們流著一樣的血的事實。」
夏幽勾唇,只是冷笑。
雖然不說話可這種態度卻更讓夏之文此時有些難堪。
他把語氣放緩了些許,「爸媽知道你當初在趙家所受過的委屈了,希望你能回家。給他們一個補償的機會。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只要你回到我們夏家,你就是我們夏家的千金大小姐。」
「現在,我們希望你和我們夏家一起發一份聲明,我們公開承認你是夏家真千金,你也態度好一點。至於夏星……我們可以讓她給你道歉。算作是之前所有事情的一個結束——」
夏之文的話還沒說完,人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腳給踹的的直接往後倒退飛摔了出去。
夏之身量不小,身高一米八,能直接被這麼踹飛,可見此人這一腳的力量之大,爆發力之強。
但以夏幽的估算,這一腳其實留了力。
如果真用盡全力,夏之文的骨頭都已經斷了。
夏之文從沒這麼狼狽過,他爬起來臉色難看的看向踹他這一腳的人。
夏幽也看向了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邊來的人。
陸司澈手懶懶的抄在褲兜里,隨性的姿態桀驁又張狂。
他目光居高臨下,審判性的盯著夏之文,眼底冰冷森寒,「老子忍你已經很久了。」
夏之文雖然沒跟陸司澈打過交道,但是也知道這個人,在幾次場合里也遠遠的見過幾次。
而每次見到陸司澈的時候,身邊的人總會提醒他。
「那位祖宗,可千萬別得罪,那可是真正京圈的太子爺。」
「陸司澈啊……心狠手辣,誰都賣不了面子。千萬別惹……」
大哥也會說:「這個人千萬別招惹。」
即便是厲承,在Z市這些年,也不會給人帶來這種恐懼。
只有他。
雖然聽說過陸司澈和夏幽之間關係有些不清楚。
可他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陸司澈。
而且……
還是這樣的方式。
夏幽皺眉:「你踹他幹嘛?」
陸司澈目光冷冷的注視夏之文,但嘴角也彎了起來,「我看你想踹,就幫你踹了。」
夏幽:「那謝了啊。」
陸司澈唇角微深:「不客氣。」
夏幽確實是想這麼幹的。
聽夏之文說這番話她都已經快忍不住了。
不過沒想到陸司澈竟然先動手了。
而兩個人的對話也讓夏之文現在狼狽更為尷尬。
他從小到大從沒有過這樣的處境,也從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
這讓夏之文的自尊心都像是被碾壓在了地上摩擦。
「陸少,這是我們的家事。」他冷聲衝著陸司澈說。
陸司澈冷聲回道:「什麼你的家事?人家認你嗎就你的家事,自作多情。」
夏之文咬牙切齒,卻礙於陸司澈的身份,即便是被踹了一腳,現在也不敢說什麼。
他看向了夏幽,沉聲道:「話我已經帶到了,你……好好想想吧……你實在是討厭夏星的話,我也會想辦法,讓她少出現在你面前……」
夏之文最後的一句話稍稍的停頓了一下。
這一句是他自己的想法,跟夏家其他人無關。
如果夏幽願意還認他這個哥哥,還願意回夏家的話……
那他,會把夏星處理好的。
說完,夏之文才轉身,準備離開。
陸司澈目光冰冷,盯著夏之文背景的眸子裡都噙著幾分寒意。
夏幽諷刺出聲:「真正噁心的人,其實不是夏星。而是你們。」
夏之文腳步頓住。
「從我回到夏家的那一天起,你們是對我的所做的一切,以及,縱容夏星對我做的一切,才是殺死這一層血緣關係的罪魁禍首。」
夏幽眼底森冷,一字一句道:「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你們每個人,都會下地獄的。不會有人逃掉。」她涼涼勾唇,「這是你們該得的。」
夏之文身體微晃了一下,眼底竟也有一絲慌亂和恐慌。
旋即他快步走向了自己停在旁邊的車子,上車發動油門離開了。
夏幽收回目光,心裡掃興。
一看到夏家的人,她就直犯噁心。
雖然夏星令人厭惡,但真正害死夏幽的,其實是跟她真正有著血緣關係的父母和四個哥哥。
是他們親手把她推入的地獄。
而他們現在卻又將一切推到了夏星身上。
夏星不冤,但他們更該死。
「看來我那一腳踹輕了。」陸司澈涼涼出聲。
陸司澈說這句話的時候,夏幽是真切的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殺氣。
是那種十分平靜而從容的殺氣。
就好像手裡沾染過無數條人命之後的的平靜。
夏幽睨了一眼陸司澈。
「能讓夏之文這種人對你毫無怨言,看來他挺怕你。」
現在她也明白為什麼這些人會這麼怕陸司澈了。
毫無章法,沒有規矩,既會動口也會動手。
任是誰也不想惹上這麼個魔王。
陸司澈勾唇,「他就不怕厲承。」
夏幽:「……」
顯得他似的。
這有什麼可比的。
「我回去了。」她收回目光轉身朝著別墅大門的方向走回去。
陸司澈的目光也隨著她的身影如影隨形。
直到夏幽的快走到大門的時候。
「夏幽。」
喊她的聲音是少見的認真。
夏幽也將步子停在了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