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就是昨天給夏幽發簡訊的那個人。
對面的男人也笑了一下,「來見你,當然要收拾乾淨點。」
在監獄裡的時候,夏幽結識了幾個有門路有能力的人。
而他們都多少在裡面受過夏幽的恩惠。
也有人,約定出來之後找她收留。
眼前的男人,就是其中一個。
夏幽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這卡里還有點錢,你來安排。」
男人伸手接過夏幽手裡的銀行卡,笑,「這麼信任我?」
夏幽咧嘴微笑,「用人不疑。但,你也應該知道辜負我信任的下場。」
江城眉梢挑了一下,將銀行卡收入囊中。
「最近的一部新電影《都市傳說》可以投點。」夏幽隨口說了句,端起手裡的熱咖啡輕輕吹了吹。
江城:「娛樂行業?」
夏幽:「嗯。我演了個角色。」
江城:「女主?」
夏幽:「配角,30S戲份。」
江城:「……行。」
忽然,江城想起,「錢夠花嗎?」
夏幽抬眸,看向江城,「會越來越多的。」
說完已經抿了一口咖啡。
自從林老太太的病好以後,已經有不少病人找上門來。
這些人非富即貴,都是這個世界排得上名號的有錢人。
越有錢人越怕死,也越容易染上一些平時罕見的疾病。
這些疾病或許不會要人命,但是卻能讓他們生不如死。
因為有錢人身上最容易沾染一些「髒東西」,而且一旦寄生,就很消除。
林姨已經跟她提了好幾個想求醫的人。
但她也不是什麼病都診治。
這件事交給了吳秘書,按照她的要求篩選病人。
加上黑市上的收入,所以她現在倒也不擔心收入來源了。
聽夏幽這麼說,江城也就不用問了。
夏幽說有錢,那就一定有錢。
「放心,一年之內,我會讓你的資產成倍數的往上翻。」江城勾了勾唇,對夏幽保證。
夏幽臉上沒什麼反應,只是淡淡道:「最好是。」
江城,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考上了世界一流的金融大學,並在最短的時間內攻讀完成了碩博,且在校期間就已經成為了風雲人物,靠自己的創業和投資身家資產過百億。
但卻在最鼎盛的時候遭到身邊朋友的背叛,被引誘犯下經濟罪。
而也因此得罪了某個投資大佬,被追殺回國後自首。
按理來說,他們在監獄中是不可能有見面的機會的。
夏幽之所以能接觸到他們,則是因為,她成為了獄醫。
所以,其實她在監獄裡的待遇很不錯,跟普通犯人全然不一樣。
畢竟她為監獄省下不少錢,也解決了不少因犯人疾病而產生的問題。
江城是前兩天才出來的,夏幽知道他出獄的時間。
所以一給她發消息,她就知道是誰了。
接下來江城和夏幽說了一下規劃,兩個人也聊了一會兒。
直到被一個人打斷。
當那西褲長腿的男人走過來的時候,一股凜冽的氣場也隨之壓了過來。
江城抬了下頭,故意笑著問了句,「你朋友?」
夏幽也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熟。」
江城哦了一聲,準備繼續說,但想開口又閉上了嘴,轉而不耐煩的說:「先生,我倆說話呢,你跟個電線桿子杵在這兒禮貌嗎?」
夏景州命令的口吻:「麻煩你離開一下,我有事要她說。」
江城沒有離開,而是看向了夏幽。
夏幽知道夏景州今天是不跟自己說話不肯罷休的,所以跟江城點了點頭。
江城這才起身離開。
江城走後,夏景州坐在了江城的位置。
可能因夏景州常年處在上位者的位置,所以即便坐下來看向夏幽的揮手都帶著一種居高臨下。
「不回夏家,在外面當這種下賤的女人很開心嗎?」
仔細一看跟夏幽長得還有個幾分像。
夏幽勾唇,「說得好像回夏家當你們下賤的牛馬我會很開心一樣。張口閉口都是賤字,跟你們的好妹妹不愧是一家人,天生就是吃屎長大的,嘴巴又髒又臭。」
夏景州矜冷的臉色也變得分外難看,唇線都冷冷抿了起來。
「夏幽,別忘了我是你親大哥!你嘴巴放乾淨點!」
夏幽笑的真誠,「我是孤兒,我戶口本都死絕了。你,算什麼東西?」
夏景州完全沒想到現在的夏幽會變成這樣。
雖然從幾個弟弟口中聽說了現在的夏幽變得不可理喻,還喜歡人身攻擊。
但真正體會到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這兩年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進去應該是好好受教育!而不是讓你變本加厲!」夏景州沉著聲音厲聲訓斥。
夏幽懶懶的往後靠在靠椅上,手裡輕輕搖著咖啡。
「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問你們啊?不是你們一家人害的嗎?我應該進去受教育?你在說什麼呢?教育我不該幫別人頂罪?我活該信了你們?夏景州,麻煩你說話的時候先過過腦子,不然我會以為小腦萎縮遺傳了你們全家呢。」
而夏景州的氣焰,也在夏幽的話里一點一點被壓了下去。
「過去的事情先不提。」他顯然也不想讓夏幽一直拿之前的事情來說事。
畢竟那件事,的確是夏家對不起她。
夏幽勾唇:「夏景州,讓自己留著血緣關係的親妹妹去給自己的養妹妹頂罪,你們一家這兩年都睡得安穩嗎?」
夏景州深吸了一口氣,「小星單純,而且她有很好的未來不該毀在那件事上。我們原本打算等你回來再好好補償你,可你自己非要自甘墮落,處處跟小星作對。」
「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好好和你談談。」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夏幽冷冷咧了下嘴角,沒說話,她倒要看夏景州能說出什麼花來。
「離開那個男人,回到夏家,為這段時間來的行為給小星道個歉。以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你想要做什麼,我們也可以儘量滿足你。前提是,你不能和小星產生衝突。」
夏景州還找補了一句,「我不是偏心,但這麼多年來,小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裡。爸媽也對她寄予厚望,所以你也不能影響到她。」
「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非要針對她和我們的話。你也別怪我不念我們的血緣親情。」
夏景州已經認定夏幽是被包養了,所以她現在才能打扮的這麼光鮮亮麗,否則她一個剛坐牢出來的人哪來的錢買衣服。
作為一個毫無人脈也不在上流圈子裡的年輕女孩來說,就像小星說的那樣,不會有別的可能了。
夏幽眉頭聽得直皺,已經快聽不下去了。
忍不住打斷了夏景州的話:「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仗著自己腦袋有病就為所欲為是你們家的傳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