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地方是值得我相信的嗎?」
「江晚詞,你從小到大惹了多少禍你不知道嗎?」
「你多少次想要害詩詩,你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嗎?」
「十歲那年,生日宴會上,你把詩詩推下水,她差點溺死,你忘了?」
「十二歲那年,你又把詩詩推下樓梯,害她摔斷腿,你忘了?」
「十五歲那年,你讓人綁架了詩詩,還讓人強暴她,你也忘了嗎?」
「……這種事情一次又一次的發生,你說我怎麼相信你?」
「我也想認你當我女兒,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接你回來。讓你在鄉下自生自滅就可以了,可是接你回來了,你像話嗎?」
林月憤怒的指著江晚詞。
江晚詞淡淡的看著林月,「你如果我說,十歲那年,是江詩詩先推了我,然後我們一起落水,你們救了她,我是自己爬上來的呢?十二歲那年,是江詩詩先推了我,我才失手推到她了,十五歲那年——」
江晚詞回憶起過去那些事情,連帶著重生前的那些事情。
每一樁每一件,都是江詩詩設計的。
每一次,她相信江詩詩,或者她相信家人,可得來的都是被冤枉,被傷害。
十五歲那年,江詩詩自己設計了綁架事件,讓她聲名盡毀。
但是沒人知道,其實綁架江詩詩的人是江詩詩自己安排的,而綁架她的人,也是江詩詩安排的,是一群亡命之徒,她差點被毀了清白,是她自己憑著自己本事拼了命逃出來的。
可她在最需要安慰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在安慰江詩詩。
她明明是受害者,卻莫名的成了那個罪人。
她試圖跟他們解釋,但是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再後來,她設計綁架江詩詩的事情傳開了,她的名聲一落千丈。
「江晚詞,你還不夠嗎?」
「是你做的還是詩詩做的,我們難道不清楚嗎?」
「每一次,都想把責任推到詩詩頭上,詩詩根本不會做這些事情!」
江晚詞面容平靜的看著林月。
她早知道林月不會相信她的話。
她寧願相信江詩詩的鬼話也不會相信她一次。
雖然江晚詞知道林月的選擇,但聽到她的話,心裡還是一陣刺痛。
畢竟自己曾經抱著很多期待的親生母親,她無數次的希望她會相信自己的話,也無數次的覺得她的母親只是被江詩詩蒙蔽了雙眼。
可是,她始終還是不相信她的話。
江晚詞看著林月的眼神里透著失望。
她甚至想知道,前世自己死了之後,她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後悔,一點都不心疼她。
「晚晚,你別怪我跟媽媽凶你。你確實不該傷害詩詩的。」
「詩詩,她跟你是不一樣的。」
「她不像你,從小就混,詩詩很單純的,你這樣會讓她想不開的。」
江承運衝著江晚詞說道,「我知道,我對你有一些誤會,但是,我也已經跟你說清楚了。這個事情你怪不得詩詩的,是我們大家弄錯了,你要怪可以怪我,但別怪詩詩!」
江晚詞也不說話,雙手抱胸看著江承運。
「什麼話你們都說了,說到底什麼事情都是我的錯。」
「我是個混混,我不像話,所以什麼錯都可以怪我頭上。」
「所以不管知不知道真相都無所謂,反正你們要袒護的就江詩詩。」
「對,江詩詩發瘋是我做的,所以呢,你們打算怎麼辦?」
她依然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閒看著眼前兩人。
光頭等人都站在江晚詞的身後,她像是他們的老大。
他們越聽越是生氣,一個個都眉頭緊鎖,恨不得直接出手。
他們晚晚老闆怎麼就壞了?
她是全世界最好的人,而且她根本不可能無緣無故去做傷害別人的事情!
他們跟江晚詞時間久了,也大概知道江詩詩是個什麼德性。
雖然江晚詞不讓他們去找江家的人,但他們其實都恨不得跟江家的人干一架。
怎麼能有一家子都是瞎子的情況。
「你們別血口噴人,還不是你們那個江詩詩自己找上門來的!」
胖子有點忍無可忍的說道,「那個江詩詩我看一肚子壞水,你們一群瞎子都看不到誰好誰壞!」
「對,別說晚晚會出手了,那個江詩詩下次再敢來我們店裡找麻煩,我見一次打一次!」
一群人憤怒的衝著江承運兩人怒道。
林月還是有點畏懼這幫子充滿戾氣的男人的。
她往後退了兩步,眼珠子轉了一圈,然後視線落在了宋君臨身上。
幾個人當中就宋君臨長的比較帥氣,看著像是個老闆的樣子。
「你是這家店的老闆吧,你不管管你的人嗎?還有,她做什麼事情都不像話,她是個災星,你繼續讓她在你們店裡工作的話,你們的火鍋店遲早會倒閉的!」
宋君臨瞥了一眼林月,他一臉冷漠,「災星?只有你們這樣認為,她是我們的救星。」
林月不可思議的看著宋君臨。
「況且,我也開除不了她。」
他要怎麼開除自己的老闆,店面是她的,開店的錢是她拿出來的,員工都是她找來的。
「呵,她一定是拿了你們的把柄吧!」
林月冷笑,「就知道用一點小聰明威脅人,沒有一點正派做法!」
她懶得跟江晚詞多說什麼,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
手已經在在自己的包里摸到那一碗黑狗血了。
她默不作聲的準備了一下。
江晚詞雖然沒有說話,但視線落在了林月的手部,雖然她有點不動聲色。
但是她眼尖也看的出來,她在做什么小動作。
江承運在準備拖延時間的時候,江晚詞跟林月的手幾乎是同時動作。
林月拿好了黑狗血,快速的朝著江晚詞潑了過來。
而江晚詞如同一道閃電,突然一閃身,誰也沒有看清楚她做了什麼,她的手已經捏住了林月的手腕了,接著她反手往林月頭上一潑。
林月是猝不及防的慘叫了一聲。
她本來是一身貴婦群,頭髮也挽的一絲不苟的,原來有多貴婦,現在就有多狼狽。
完全是狗血淋頭。
一碗黑狗血灑在了頭頂上,滴答滴答的往臉上淌下來,並且還落在了衣服上,地上。
「媽!」
「江晚詞,你瘋了!」
江承運反應過來,對著江晚詞反手便是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