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晚上確實是在老宅組織了晚宴。
這也是墨時驍提議的,原本是江晚詞跟薄深言的婚禮儀式,變成了江晚詞跟他的婚禮儀式。
不說外人不明所以,薄家的人顯然也是不明所以的。
他知道薄家人肯定私下裡會問,所以建議老爺子乾脆弄個家宴,把這個事情說個清楚。
薄老向來縱容墨時驍這個養子,加上他也非常喜歡江晚詞。
墨時驍這麼說也有一定的道理,他就乾脆利落的組織了這一場晚宴。
墨時驍因為臨時有點事情,所以江晚詞是自己一個人先過來薄家這邊的。
大概是大家都想來看好戲,薄家的幾房孩子都已經到齊了。
江晚詞到薄家的時候,蘇澤一直跟在她身邊。
「阿澤,你可以不用跟著我。」
江晚詞看了一眼蘇澤。
「墨爺說了,讓我到了薄家也要寸步不離的保護你。」蘇澤一副盡忠職守的樣子。
江晚詞知道拒絕不了,便任由蘇澤跟著自己。
畢竟剛新婚,沈凝跟蘇兮三人還特地給她挑選了一身戰袍,為了讓她在薄家出出風頭。
她本來身材也算高挑,腳上踩了一雙高跟鞋,裡面穿了一件旗袍外面配了一件白色長款大衣。
她長發用一根玉簪盤了起來,原本臉就非常好看,這樣簡單打點一下,看起來就更加好看了。
她剛踏進薄家,就看到博家人基本上都已經到齊了。
大廳里,大家七七八八的坐著,關係好的坐在一起,關係不好隔著一些距離。
薄老坐在自己太師椅上,安靜的聽著屋子裡講話的聲音。
一聽到門口有動靜,大家的視線都齊刷刷的落在門口的江晚詞身上。
「好久不見。」
江晚詞小巧的紅唇微勾了一下。
眉眼一彎,露出了一抹驚魂奪魄的笑容。
她以前纏著薄深言,薄家人都知道,加上跟老爺子關係好,經常來蹭薄家的家宴,所以對薄家的人都很了解。
相對的,薄家的人也都認識她,對她很了解。
這會,她一進來,原本的議論聲音就更大了,大家都在竊竊私語。
討論著江晚詞跟薄深言以及跟墨時驍三個人之間的事情。
「喲,晚詞來了啊,確實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現在更漂亮了呢!」
第一個開口的是薄深言的三嬸,薄深言父親是老二,跟老三關係不太好,所以兩家人總是針鋒相對。
江晚詞原先因為薄深言的關係,也不喜歡這個三嬸。
但現在看到這個三嬸倒是沒有那麼討厭了。
她前世就提醒過她,薄深言一家都不是什麼好人,勸她放棄薄深言,她當年還不相信。
她現在想想,她當時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是認真的,不是故意挑撥。
「果然啊,女人還是要嫁對人了,才會越來越美!」
三嬸白綾笑嘻嘻的抬頭,「二嫂,你現在也高興了吧,你一直都看不上晚詞,這不晚詞不嫁給你們家深言了,嫁給了時驍。她跟時驍倒是般配,我看倒也不是晚詞配不上深言,是深言配不上晚詞!」
大家都知道老爺子答應薄深言跟江晚詞結婚,會給一定股份。
現在江晚詞不嫁了,這個股份泡湯了。
白綾當然幸災樂禍。
但是薄深言的母親,陸霜臉色就瞬間難看了起來。
她雖然看不上江晚詞,不想江晚詞嫁給薄深言,但畢竟江晚詞嫁給深言之後,他們能拿到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這筆交易非常的划算,所以她也同意了薄深言跟江晚詞結婚了。
可她沒有想到,婚禮儀式都已經開始了,當場還能換人。
她都氣瘋了。
其實婚禮當時她就已經找過老爺子說過了,但是老爺子說是她兒子自己跑了,自己放棄了這場婚禮,這事兒就沒辦法了。
她氣的不行,這兩天都在老宅跟老爺子周旋。
但沒用,人家老爺子說江晚詞已經跟墨時驍結婚了,當時全世界都看到了。
他改變不了什麼。
既然薄深言自己選擇了另外一個女人,放棄了江晚詞,那麼這個股份理所當然的不能給薄深言了。
相反,他會把這個股份給江晚詞。
陸霜氣的跳腳,這個股份再怎樣也不能給江晚詞一個外人吧。
但老爺子說,江晚詞嫁給了墨時驍,她就不是外人了。
陸霜這兩天給氣的半死不活的,飯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能不氣麼?
她都打算接受江晚詞這個兒媳婦了。
結果這個賤人居然跑了!
她雖然不敢對墨時驍有意見,更加不敢在墨時驍面前瞎比比什麼,但是在江晚詞面前,她還是不怕的。
「江晚詞,你什麼意思?」
「怎麼,我們家深言配不上你了?你不看看,你什麼樣子!」
陸霜氣呼呼的看著江晚詞。
「我什麼樣子?」江晚詞垂眸看了一眼,「我挺好看啊,至少比你美多了,你看你眼角嘴角的都是皺紋,老了就少生氣,生氣多了,就成了滿是皺紋的老太婆了!」
她一句話,把陸霜氣的差點原地升天。
她以前都是哄著陸霜的,哪裡敢這樣對她啊。
這會兒嘴巴像是一把刀子,都要給她片成片了。
「我是阿言的媽,江晚詞,你這樣對我說話?」
「你信不信——阿言再也不理你了?」
「哦,那就讓他這隻煩人的蒼蠅離我遠點。」江晚詞往前走了兩步,瞥了一眼。
「小嬸,坐這裡吧。」薄瑤讓了點位置出來。
薄星也挪了挪自己的屁股,給江晚詞讓了個位置。
江晚詞走過去,坐在了兩人的中間。
「你說誰是蒼蠅?」陸霜指甲都快掐進肉里了,「你最近腦子壞掉了,你忘了你以前是怎麼追著阿言跑,怎麼求我們嫁給阿言的了嗎?」
「二嫂,不好意思啊,我現在腦子挺好的,以前是腦子壞了。」
江晚詞笑了笑,「最近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腦袋就清醒了。」
「你——」陸霜氣的咬牙切齒,「江晚詞,你到底在搞什麼?你是不是耍著我們玩兒?你對得起爺爺這樣疼愛你嗎?你對得起阿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