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瑤拿眼角不著痕跡地瞥了薛悠黎一眼,見她啞口無言,心中的鬱結總算消散了幾分。
薛悠黎入宮以來,處處與她作對,今日如果搭上兩條命能把她弄死,那沈若蘭和孟行之也算是死得其所。
薛悠黎見所有人都在等著自己回話,逕自走到慕容徹面前,指著孟行之問在場所有嬪妃,「諸位姐姐,你們覺得皇上跟孟行之哪個好看?」
譚美人聽著她問這種驢頭不對馬嘴的問題,忍不住冷哼一聲,「當然是皇上好看!孟行之這種小民連皇上身邊無根的王公公都比不上,也配跟皇上做比較?」
王德發,「……」突然被誇獎,但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呢!
其他妃嬪也附和道,「就是啊!孟行之算個什麼東西?他給皇上提鞋都不配!」
「皇上天人之姿,姓孟的連皇上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薛悠黎微微一笑,對她們的話表示認同,「諸位姐姐說得沒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皇上比孟行之長得高大威猛英俊不凡,試問我日日得皇上聖眷,怎麼會喜歡這種隨時隨地抱著女人啃嘴的男人呢?」
沈若蘭,「……」有被內涵到。
薛悠黎見身邊的男人沒有表態,手指捏上男人的龍袍,撒嬌般地晃了晃,「皇上,您說會不會是有人與情郎在御花園私會行不軌之事被抓,又有人給情郎送荷包被發現,故意把屎盆子往嬪妾身上扣?」
【慕容徹,睜大你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好好看清楚,孟行之這個小白臉沒本事沒擔當,他都不如你腳後跟的一塊皮,我就算雙目失明變成瞎子,也不可能喜歡他!所以,你可千萬別懷疑我對你的赤膽忠心啊!】
「果然是你害我!」
沈若蘭聽著薛悠黎的話,憤恨地瞪了她一樣,告狀道,「皇上,薛悠黎對嬪妾用了迷香,嬪妾跟孟行之壓根不認識,私會更是無稽之談!」
慕容徹俊眸冷冷一眯,「什麼迷香?」
沈若蘭覺得這是自己能抓住的最後一絲生機,忙不迭指著涼亭回道,「亭子裡被薛悠黎點了迷香,嬪妾就是被她所害!皇上只管查驗,您一查便能知曉嬪妾所言非虛!」
慕容徹睨著她,冷聲下令,「王德發,查!」
王德髮帶了兩個小太監把涼亭仔仔細細查看一遍,「皇上,涼亭里並沒有發現蘭貴人說的迷香。」
沈若蘭臉上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怎麼會這樣?薛悠黎,肯定是你把香爐藏起來了!你想害死我!」
薛悠黎對上她憤恨不甘的眼神,冷冷道,「你方才與孟行之在涼亭里苟且,這些妃嬪遠遠看了一眼映在竹簾上的影子,就斷定涼亭里的人是我!其中緣由,真是細思極恐!」
她說著,對慕容徹行了一禮,鏗鏘有力地替自己叫屈,「皇上!蘭貴人與人合謀設局坑害嬪妾,在後宮散播不實謠言,意圖毀嬪妾清白,請皇上查明事情原委,還嬪妾一個公道!」
【沈若蘭,天堂有路你不走,那麼我就大發慈悲,送你下地獄!】
柔和的燈光落在薛悠黎明艷嬌俏的臉蛋上,慕容徹就這麼注視著她,今晚她的聰慧果斷臨危不亂,他很是欣賞。
慕容徹看了這麼長時間的戲,也該讓這群跳樑小丑謝幕了。
他將手負於身後,語氣冷漠得不帶一絲感情,「沈氏與人私通,污衊嬪妃,證據確鑿,賜死!譚氏信口雌黃,污衊嬪妃,褫奪位份,打入冷宮。剛才污衊薛貴人的幾人,一併打入冷宮。孟行之私通沈氏,亂棍打死!」
之前跟譚美人一起指認涼亭里是薛悠黎的嬪妃臉色都嚇白了,連忙磕頭請罪,「皇上,夜晚太黑,嬪妾們一時看走了眼,並非有心抹黑薛貴人,還請皇上恕罪!」
「都滾去冷宮好好反省!」
慕容徹一下子懲治了好幾人,剛才沒表態的那些妃嬪個個有心戚戚焉。
還好她們沒有多嘴,否則這麼多人一起被打入冷宮,怕是能把冷宮直接焐熱了。
沈若蘭不甘心,衝著慕容徹大聲喊道,「皇上,您抄了嬪妾的娘家,難道還要殺了嬪妾才罷休嗎?嬪妾對您一片真心,您卻對嬪妾棄如敝履!為什麼?」
一片真心地給他戴綠帽子嗎?
真是笑話!
慕容徹都懶得搭理她,不耐煩地對王德發道,「把人拖下去!」
王德發看出男人動怒了,趕緊派小太監把沈若蘭拖走。
沈若蘭掙扎著,歇斯底里地嘶吼著,「皇上,您太偏心了!薛悠黎之前每次犯錯,您二話不說直接原諒她,為何輪到嬪妾,您就不留一絲情面要將嬪妾處死?」
慕容徹只覺得她可笑至極,「朕與你何來的情面?」
他現在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晦氣!
「拋開事實不談,難道薛悠黎就一點錯都沒有嗎?孟行之可是她的情郎啊!還有薛青瑤,孟行之身上有她的荷包,您為什麼不懲罰她?說白了,皇上您就是偏心……唔!」
沈若蘭的話才說一半,王德發趕在慕容徹發火前,摘了腳上的襪子用力塞進她嘴裡。
等王德發把孟行之等人一併拖走,薛青瑤忙不迭磕頭請罪,「皇上,嬪妾遺失了荷包,險些釀成大錯,自願罰俸半年,罰抄宮規一百遍靜思己過!」
那些來湊熱鬧的嬪妃也紛紛下跪,「嬪妾也自罰抄宮規一百遍,請皇上恕罪!」
薛青瑤確實聰明,趕在慕容徹罰她之前,自己請罰。
不過,慕容徹確實沒打算在這個時候動她。
她只是無關緊要的誘餌罷了。
處置她很容易,但是一旦動了她,便容易打草驚蛇。
反正她自罰了俸祿,養著她又不花銀子。
他還等著拿她釣她身後的大魚呢。
「准了,都散了吧。」
「是。」嬪妃們起身後,趕緊告退,生怕皇上反悔似的,一個比一個走得快。
涼亭里,楚馨月看完這麼一出大戲,起身準備回去睡覺。
臨走前,還不忘拿眼角斜了薛悠黎一眼,「真是掃興,今晚都沒能跟你分出勝負!明天我去凌雲殿找你,誰不應戰誰就是孬種!」
薛悠黎知道她這是嘴饞想去自己那兒蹭飯,「好,郡主想打架,我奉陪到底!」
「行,明天本郡主定要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好,我在凌雲殿恭候郡主大駕!」
兩人把戲演完,薛悠黎正要行禮告退,卻被男人一把拉住了手臂。
他的大手輕輕捏了下她的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暗了幾分,「朕今晚去你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