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悠黎這邊催眠進到最後一步,突然被打斷,心情非常不爽。
她低頭想查看慕容徹的情況,蒙在男人眼睛上的手就被拿開了。
「皇上,您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慕容徹從夢境回到現實的時候,身體有輕微不適,不過他很快便調整過來了,「沒有。」
還好她下一步就是將陷入夢境的男人喚醒,從慕容徹的精神狀態和情緒來看,問題應該不大。
「薛美人,深更半夜,你在跟誰說話呢?」
殿外,沈若蘭大半個月前就安排了小浩子在凌雲殿外盯梢。
今晚小浩子急匆匆去稟報,說親眼看到薛悠黎與別的男人私會。
沈若蘭等了這麼久,可算等到這一天了。
為了抓薛悠黎一個現行,她不止帶了一大幫宮女太監,還把住在她隔壁宮裡的幾位妃嬪都叫過來了。
守在寢殿外的半夏看出沈若蘭等人來者不善,立刻攔住她們,委婉地說道,「蘭嬪娘娘見諒,我們主子已經睡了。若沒什麼大事……」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攔我?」
沈若蘭不等她把話說完,就不耐煩地一把推開她,揚聲道,「薛悠黎,你立刻滾出來見我!」
半夏沒有被沈若蘭的氣勢洶洶嚇退,忠心地攔在殿門口,「蘭嬪娘娘,太晚了,您幾位明日再來吧。」
啪!
沈若蘭的貼身宮女玉珠衝上來,二話不說直接甩了半夏一巴掌,「不長眼的東西!就算是薛美人在這兒,也得對我家主子畢恭畢敬!幾時輪到你個賤婢在這裡指手畫腳?」
薛悠黎聽到外頭動靜不小,扭頭對躺椅上的男人道,「皇上,您先休息會兒,嬪妾出去看看。」
【其實吧,光看您身上這件偷感很重的夜行衣,就能猜出來沈若蘭這群婆娘八成是沖您來的。】
殿外,沈若蘭覺得打半夏一巴掌根本不解氣。
既然薛悠黎躲著不出來,她就先拿這個婢女開刀。
於是,她又沖玉珠使了個眼神。
玉珠心領神會,揚手又要扇半夏。
然而,她舉到半空的手還沒落下,就被一隻纖白有力的手扣住了。
是薛悠黎從寢殿裡走出來了。
她目光瞥過自家丫頭臉上紅紅的五指印,眼神瞬間冷沉下去。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她掄起手臂左右開弓,對著玉珠的臉『啪啪啪』就是幾巴掌。
「你又算什麼東西?敢在凌雲殿放肆?」
沈若蘭眼睜睜看著薛悠黎甩了玉珠好幾巴掌,氣瘋了。
玉珠是她的人,薛悠黎這麼做跟當眾打她的臉有什麼區別?
她惡狠狠地瞪著薛悠黎,「薛悠黎,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竟敢不把我放在眼裡?」
薛悠黎眼神冷沉,現場表演什麼叫『不把她放在眼裡』,「那蘭嬪姐姐下次出門記得給你的狗拴條繩,否則她再亂咬人,我見她一次,抽她一次!」
「你!」
沈若蘭純屬人菜癮大,跟她打嘴仗從來沒贏過,還要一次次送上門找虐。
方貴人就站在她旁邊,見她被氣昏了頭,小聲提醒,「蘭嬪姐姐,別忘了咱們來這裡的正事。」
誰知道薛悠黎是不是故意激怒沈若蘭,想替某人打掩護呢?
沈若蘭想到她們的目的,也顧不上吵架了,「薛悠黎,我們剛才路過凌雲殿,看到有個野男人溜進了你的寢殿,我們擔心你的安全,特意趕過來看看!」
半夏聽出她的潛台詞是污衊她家主子偷人,又急又氣,大聲反駁,「蘭嬪娘娘,我們主子寢殿裡怎麼可能有野男人?您可不能信口雌黃,毀我們主子清白啊!」
沈若蘭抬手指著薛悠黎身後的寢殿,篤定道,「野男人就在薛美人的寢殿裡,咱們現在就把人叫出來對質!」
半夏氣死了,急得大聲否認,「你胡說!你冤枉人!」
誰不知道後宮妃嬪私會野男人是死罪!
她家主子又不傻,怎麼可能自尋死路?
蘭嬪好歹毒的心腸,就算看不慣她家主子,也不能隨隨便便給人扣這種屎盆子啊!
沈若蘭沒理她,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薛悠黎,「薛悠黎,我有人證,有人親眼看到你在寢殿裡私會野男人,這次你休想抵賴!」
因為慕容徹對女人過敏有厭女症是不能說的秘密,所以治療也是秘密進行的。
慕容徹為了不讓人發現,每次來水月軒都是翻窗戶進來。
結果被沈若蘭的人盯上,人家領了一大幫人上門捉姦來了。
薛悠黎心裡雖然不慌,眼神卻躲躲閃閃,故意溜她玩兒,「蘭嬪姐姐,我心中只有皇上一人,你可不要無中生有!往我身上潑髒水啊!」
方貴人見薛悠黎一臉心虛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妥了,心下大喜。
她立刻攛掇道,「薛悠黎淫亂後宮,私會野男人,這種不檢點的人就應該直接杖斃!」
沈若蘭當然想立刻處置了薛悠黎,但是她沒有這個權利,「皇上呢?什麼時候過來?」
方貴人回道,「快了,來的時候我就派人去請皇上了。咱們先把薛悠黎和她的姦夫拿下,等皇上過來,那就是鐵證如山!」
對!她要是抓住這對姦夫淫婦,皇上肯定會高看她一眼。
到時候,皇上龍顏大悅,說不定還會連續寵她十天半個月。
沈若蘭在心裡幻想著,當即發號施令,「來人,進去把野男人抓起來!」
她是有備而來,帶的太監當中有幾個身手不錯,踹翻小平子和小安子後,直接衝到寢殿門口。
他們一個個擼起衣袖,抬腳就要往門上踹。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寢殿的門突然開了。
「快把野男……」
沈若蘭抬手指著殿門口,急不可耐地催促著。
然而——
當看清楚開門的男人是誰,她直接傻眼了!
只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在眾人的注視下,從容走出寢殿,來到薛悠黎跟前。
哪怕他身上穿的是黑色夜行衣,周身散發出的強大壓迫感依然讓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男人桃花眼冷冷一眯,視線環顧一圈,「你們口中的野男人,莫不是在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