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就住現在的房間。」顧懷薇坐在電腦椅上,果斷拒絕林蛇的邀請。
生活方面,顧懷薇屬於懶散型,在一個地方住習慣了,就不想挪窩。
高級員工宿舍雖然環境好,但四季常溫,林蛇又喜歡漆黑的環境,對顧懷薇而言,缺乏季節感。
「為什麼?」林蛇大多數時候比較冷淡,但如果有他想要達成的目標,他就會變得格外纏人。
像蛇一樣,纏住了就不再鬆開。
「因為我是女生,不想和男同事同住一個屋檐下。」她給出了一個正當的理由,想用男女有別擋住林蛇接下來的話。
普通人在這種時候就應該放棄。
但林蛇不是普通人,甚至不算是人。
人類的道德觀於他而言無效。
「那是兩個套間,每個房間都有單獨的衛浴,只有客廳是通用的,和員工休息室區別不大。」
顧懷薇眼珠一轉,更換理由:「我不喜歡太大的房間,小一點比較有安全感。」
「你從不追求安全感,甚至會放任危險的發生。」林蛇聽不懂敷衍,他連反對的理由都很認真。
「這麼了解我呀?」顧懷薇有些新奇地看了林蛇一眼,他除了不停地卷工作之外,還在觀察她。
想起之前林蛇催債時高得嚇人的成功率,顧懷薇雙手抱在胸前,「嗯,你說得對,但我不想換房間,沒有理由。」
拒絕別人本來就不需要理由。
林蛇盯著顧懷薇不說話了。
當他用那雙墨綠眼睛看著顧懷薇的時候,顧懷薇會有一種被不祥之物盯上的感覺。
很純粹,野性又冰冷,來自自然界。
那種眼神不是在看同事。
而是像在看獵物。
顧懷薇不甘示弱地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
她忽然對接下來的局面有些期待。
如此直白的拒絕,林蛇會做什麼呢?
會動手嗎?
還是會露出獠牙。
他說話的時候幾乎不張嘴,顧懷薇真想看看,他的嘴巴是不是長著尖銳的獠牙,又或者長著分叉的舌頭。
顧懷薇還想知道,如果賓館的兩名內部員工產生衝突,賓館的安保體系會優先保護哪一位?
說實話,顧懷薇還真是有點期待林蛇做出不一樣的反應。
被長時間直視,對於野生生物而言是一種挑釁。
林蛇脖子上,蛇鱗狀的花紋愈發明顯,一直延伸到右臉,他把襯衫最上面的扣子扣上,黑色的髮絲垂下,掩住了那些暴露出的紋路。
冬季,是他最虛弱的季節。
再對峙下去,有顯形的風險。
林蛇率先放棄,不再看顧懷薇。
「那就讓鶴雪衣住在大廳,晚上坐著看門。」
「別排擠新同事呀。」顧懷薇語氣輕快地轉了個彎,「就按照我們上次的約定,讓他去圖書室住吧。」
「不行。」林蛇雖然內心牴觸,但還是妥協,「讓他搬進高級員工宿舍,那裡本來就是為我們這些助手準備的。」
比起和討厭的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林蛇更不能容忍鶴雪衣離顧懷薇太近。
經營者對助手的信賴程度,關係到樂園的大門開啟之後,經營者最後的選擇。
林蛇不能給鶴雪衣可乘之機。
顧懷薇輕鬆地應道:「可以,你要是願意,我沒有意見。」
新的電子會員卡一經上線,立刻引起地下城各大網絡平台上的轟動。
GG片的宣傳度,配合上會員福利,迅速吸引了大批辦卡顧客。
不僅是中城區,連上城區的富人也開始掀起註冊成為綠洲賓館的浪潮。
他們會乘坐高鐵,前來住店。
麗娘因為拍攝了許多GG片,不知不覺火了起來。
最近有好幾位住店的顧客慕名而來,他們想要麗娘的簽名。
麗娘一開始還會有些不安地請示顧懷薇的意見。
顧懷薇讓她大膽放手去做。
幾次和顧客接觸後,麗娘也漸漸自信起來,學會自己拿主意。
高鐵站成功運營,在各個交通樞紐紮根,交通便利,來往的顧客自然也會變多。
苦處賺錢樂處用,中城區那些被血汗工廠壓得喘不過氣的居民,會想著來綠洲賓館瀟灑一把,算是不枉被壓榨的一生。
而來自上城區的富人們出手更為闊綽,他們經常大手一揮,預定幾十天的總統套房或主題房,再把各項服務都上一遍。
鶴雪衣維繫顧客的能力不錯,顧懷薇經常看見,鶴雪衣被顧客單獨邀請,進入房間喝茶。
偶爾也會有幾個在明面上搞事的顧客。
面對這種顧客,第一次,顧懷薇先罰款。
第二次,使用賓館升級後的「逐客令」功能,讓安保機器人驅逐。
顧懷薇最近讓林蛇研究賓館黑名單制度。
如果研究成功,以後針對過於棘手的顧客,就可以讓把他們直接攔截在綠洲賓館之外。
像唐無霜和方未興這種,屬於雖然另存心思,但是很優質的顧客,顧懷薇還是會打開門來做生意的。
私底下搞事,或者顧客和顧客之間的爭鬥,只要不侵犯到賓館的利益,顧懷薇懶得做判官,一概不管。
白鳥最近一直躲著,不怎麼在大廳接待顧客。
工作的壓力都落到千夏的頭上。
千夏在麗娘的鼓勵下,工作方面長進很多,不像以前那麼怯場,可以主動引導顧客辦理住店流程。
不斷湧進的客流量,意味著不停上漲的營業額。
顧懷薇每天早晨,都會打開財務報表,看到上面不斷上漲的數字,忍不住唇角上揚。
照目前這個進度,離五星級賓館經營目標的達成,指日可待。
顧懷薇心情順遂,自然也有人焦頭爛額。
昨天,顧懷薇完成了戶外兒童樂園的解鎖。
方未興就這樣在戶外坐了一夜。
住店的這段時間,方未興沒探查到這家賓館的任何底細。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自己一夜睡醒,沒有絲毫察覺的時候,賓館經常會多出一大片新設施。
這簡直是對他多年職業生涯的羞辱。
尤其是一樓的那個自助餐廳。
他敢發誓,他來綠洲賓館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那個餐廳的存在。
結果過了三天,餐廳像是藏在地里的老鼠人一樣冒了出來。
這麼一大片豪華餐廳,什麼時候建的?是誰建的?
他竟然一概不知!
簡直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