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反應也快,快速推著輪椅靠邊,讓那姑娘退過去。
可是那姑娘好像後面長了眼睛似的,就在退的時候,腳被自己的腳給絆了一下,倒向輪椅推離的方向。就在倒的一瞬間,那姑娘轉身,正面向著上官子棋。
然後她驚得眼睛大睜,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與上官子棋對視上。
然而,那姑娘怎麼也沒想到,就在她快要跌進上官子棋懷裡的剎那,上官子棋雙手一推,她就跌進了路的另一邊的花草里。
「哎喲。」那姑娘一聲驚叫。
後面追過來的姑娘一看前面的姑娘倒地了,立刻把人扶起。
「表姑娘,你怎麼樣?」後面這個原來是個丫鬟。
能和丫鬟玩得這麼瘋,也是出奇。
「哎喲,我的腰好像閃著了,好疼。」這女子正是剛才秦嬌妍口中的劉月如。
「奴婢見過大表公子。」丫鬟向上官子棋問安。
「你是大舅母身邊的小秋?」上官子棋問道。
「正是奴婢。這位是大夫人娘家姐姐的女兒劉月如小姐。」小秋介紹道。
「哎喲。」劉月如還在叫喚。
她在叫的時候,臉卻是通紅一片。
眼睛閃爍著看上官子棋。
「大表哥,你......」劉月如忍著「疼痛」,手卻是撫著胸口。
那羞得無地自容的表情,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上官子棋這才想到他剛才推人的時候,沒有注意位置,推到不開推的地方了。
可是在那千鈞一髮之際,誰能想那麼多,只管把人推開。
上官子棋突然也臉紅了一下,那是懊惱的。千萬不要讓夫人知道。
「在下唐突了,對不起。」上官子棋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示意清風推著他繼續向園子裡去。
留下羞紅著臉的劉月如,不知所措。
可是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棄。
「小秋,走,扶我去找小姨。」劉月如吩咐道。
然後一主一仆找到秦松的妻子黃氏。
「小姨,我不活了。我被一男子給輕薄了。」劉月如一看到黃氏就哭起來,而且還語不驚人死不休,她還當著一屋子客人的面。
一聽這話,黃氏氣得直想把她藏起來。
哪個姑娘家會如此大庭廣眾地這麼說?
都是私下裡悄悄說。
黃氏立刻作出反應,拉了她就往外拖。
但那句話能聽到的都聽到了。
黃氏把人拉到自己院裡,才開始問怎麼回事。
「小姨,剛才我有點不舒服,就沒和表妹去園子裡,等我去了一趟茅廁,人就舒服了,然後就想去找表妹他們玩。
在去的路上與小秋玩鬧了一下,在跑路時不小心跌倒在王府大公子身上。
可是大公子不但沒接住我,反而用力推了我一把,他的手正好就推到我這裡。我可是姑娘家,小姨母,我可怎麼辦啊?」
劉月如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兩團的位置。
黃氏聽了,氣得不知道說什麼。
這事可不好辦。
如果剛才她沒當著那麼多客人的面說那話,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誰也不會傳出去。
可她就那麼不管不顧嚷嚷出來。
「難道你要嫁給子棋不成?」黃氏沒好氣地問道。
「小姨,難道我還能嫁給別人嗎?我的清白已經被他給毀了。」劉月如好不委屈。
「他已經娶妻,而且還懷了身孕,他不可能娶你。」黃氏一口否決。
「可如兒怎麼辦啊?如兒可是您的親外甥女,您一定要幫幫如兒。如兒的身子已經被他碰了還怎麼嫁人嘛?如兒聽說王府大公子娶的只是永安伯府庶出二房的女兒,那種身份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大公子?如兒的身份都比她高。」
「你是不是故意的?」黃氏聽出點別的意思。
「哪有,今天如兒才第一次見到王府的大公子。怎麼可能故意?」劉月如張口就否認。
而實際呢,之前在正廳里一見到上官子棋就沒移開過眼。
哪怕他是殘廢,她也一眼就相中了,這才是她最想嫁的男人,最主要他是王府大公子,就算沒有世子之位,以後也是大富大貴的生活。
哪怕為妾都比嫁給一般的小官之家好太多。
他那個妻子怎麼配得上如此風光霽月的大家公子?做個妾都抬舉她了。
要是她進了王府,說不定有衛國公府這層關係,她做妻都有可能。
「你想進王府,只能為妾,你難道想做大公子的妾室嗎?」黃氏頭疼。
「可是如兒已經被大公子輕薄,如兒還能嫁給誰?」劉月如淚眼婆娑地看著黃氏。
」從現在開始,你就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房裡,等婆母的生辰之後,客人散了再說。明白嗎?」黃氏警告道。
她怕這孩子不懂事,又不分場合地瞎說,把自己的名聲弄臭了。之前嚷的那句還不知道被傳成什麼樣子呢。
而另一邊的上官子棋。
「清風,推我去洗手。」
當他把手洗了又洗還感覺不舒服。
這事要怎麼辦?
要不要告訴箏兒?
「清風,你說剛才的事要不要告訴夫人?」上官子棋徵求小廝的意見。
「呃,大公子,屬下認為還是不要告訴夫人了吧,要是夫人知道你差點被一個姑娘給壓身上,她肯定會生氣的。」
「都怪你動作不夠快。」上官子棋瞪了清風一眼。
「大公子,屬下已經夠快了,誰知道那姑娘還會改變方向,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清風想著想著有點不對勁啊。
他和大公子都是有武功的人居然沒避開一個小姑娘。
其實他們就是預估失誤,哪裡會想到一個小姑娘會如此出乎意料地一個跌倒,明明看她跑得挺穩的。
「我一個殘廢,難道還能招風引蝶?」上官子棋有點懷疑。
余朝陽都不肯嫁,想盡辦法也要換婚的男人,也就他夫人不嫌棄。
「大公子不要妄自菲薄,您的魅力不單是身份,還有樣貌和家世。」清風可不這麼認為。
上官子棋無話可說,確實如此。
看看二弟,不就招了一個禍事嗎?
要不是他被封為世子,那南華縣主會嫁給他?
哎,晚上回去還是和夫人說一聲,過個明路,不然夫人哪天從別人嘴裡聽說了,說他不老實。
他也不去找余元箏了,就找了個風景不錯的地方,遠遠看著余元箏在那邊與一群孩子們玩。
看著她玩,他的心也很安寧。
一種暖暖的幸福充滿他的心田,讓他看得如痴如醉。
午宴開始前,丫鬟來叫人去正廳正式給老夫人拜壽。
余元箏是這群孩子中最大的,還是已婚,帶領著幾個表弟表妹一起給衛國公夫人行跪拜大禮。
上官子棋也在清風的攙扶下從輪椅上下來,也跪下了。
感動得國公夫人差點掉淚。
「祝祖母生辰快樂,壽比南山。」孩子們的聲音響亮清脆。
宴會很快開始。
都是一家子親戚,沒有外人,只分了男女桌,但沒有隔開。
下午,時間差不多,一家家就提出告辭。王妃因為是她那一代里唯一的姑奶奶,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辭。
而當人走得差不多了,黃氏才把自己的外甥女叫出來,與王妃和婆母說了上午的事,讓王妃拿個主意。
「你說什麼?」王妃聽了,不可思義,「她上午嚷的那句,是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