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你是著了人的道?」王爺問得很肯定。
「應該是。」
「可還記得你出發前吃過什麼?」
「兒子就在母妃帳里吃過東西就和幾個世家公子出發了。」
「什麼?」王妃聽了很震驚,這不是說她身邊的人對子棋不利?
「母妃,有件事兒媳一直沒說,但現在想來可能真的有問題。」這時余元箏也開口說道。
這麼久沒想通的問題,她感覺自己找到了一絲原因。
「什麼事?」王妃有些不可思議,難道她一直在被人算計?
「從第一次到母妃院裡和您一起吃早餐,兒媳就吃出粥里有藏紅花的味道,但因為很少,對身體也不會有多大害處。
而且不是每次都有,是時有時沒有,兒媳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就認為您可能需要這樣的藥膳。
再加上兒媳為了給大公子治病,一直不敢暴露會醫的事,就是這個原因。
我怕王府里有人要害大公子。前日神醫入府給大公子看診就遇到了刺殺,說明兒媳的猜測應該沒錯。」
余元箏把壓在心裡的這麼多天的事終於說出來。
「什麼?我從沒有這樣安排過。」王妃感覺自己活了這麼多年,怎麼就活得這麼蠢。
原來她的身邊藏了這麼多骯髒事。
「長期吃含有藏紅花的東西會如何?」王爺淡聲問道。
「吃少量問題不大,還有活血化瘀、涼血解毒、解郁安神作用,但長期吃,女子可能很難懷孕。」余元箏說出後果。
王爺一聽,一拳砸在身旁的茶几上。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難怪王妃只給他生了一個孩子,後面再沒有生過孩子,原來這麼多年,他的後院都被人控制著。
到底是誰?
「我這就回去把廚房的人都打殺了。」王妃說著就要起身回宏浩院。
「母妃,不能打草驚蛇,而是要暗查。如果動靜太大,那人可能就自殺了,能隱藏這麼多年,那一定是老人。」余元箏分析道。
「王爺,妾身好沒用。」王妃流著淚看向王爺。
衛家就她一個女兒,雖是先夫人所生,但繼母並沒有苛待她,而且她大部時間都是老衛國公夫人帶著。後面繼母生的兩個孩子都是兒子,所以她並沒有受什麼苦。也沒經歷多少算計。
王爺拍了拍王妃的手:「是本王沒管好家。」
他很清楚,這些事肯定是府里人搞的,但究竟是誰,不能確定,但不外乎不是二房就是三房,再加一個側妃。
現在三房在外,不知道什麼情況。二房倒是一直在眼皮子底下,但老二那德性,應該沒這個能耐,難道是側妃?
但也不大可能,側妃還沒那個能力請動殺手。
前天神醫遇襲,殺手裡可是有滄瀾國人。難道府里有滄瀾國的奸細?
想到這個可能,王爺更懊惱了。
「子棋媳婦,子棋的腿可還有救?」王爺終於問到正題。
「有救,不過父王,此事兒媳建議暫緩。」
余元箏的意思,王爺一聽就懂了。得把誰是兇手找到再說,不然還會第二次中招。
這明顯就是針對王府子嗣來的。
不讓王妃生孩子,又害他的嫡子。
可問題是子書也是他的孩子。
想來想去,還是想到側妃身上。
王爺起身:「子棋,好好養好身體。其他不用你操心,再給本王生個孫子。」
留下這句話,大跨步走了。
王妃留下和兒子好好親近。葉嬤嬤從主院把早餐端到這裡來,讓他們三人一起吃。
結果今天的早餐卻沒有藏紅花。
三人吃得很舒心。
王妃不停給兒子布小菜。
而兒子又一轉手給妻子送到碗裡。
王妃見此,也給余元箏夾。
「母妃,兒媳自己來。」
溫馨的飯桌上,讓人看得感動。
趙嬤嬤和葉嬤嬤在一旁看得直抹眼淚。
余元箏的四個大丫鬟個個都笑得合不攏嘴。
大公子醒了,大少夫人就不會守寡了。她們這些做丫鬟的也需要男主子這個主心骨。
飯後,王妃很捨不得地離開。
另一邊。
上官子書拉著余朝陽回了自己的院子,進了內室,上官子書把伺候的丫鬟都打發出去。
再一轉身,一臉陰沉地看著余朝陽。
「世子。」余朝陽小心翼翼地叫一聲。
可是上官子書卻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在她臉上。
「你......」余朝陽不可置信地捂住臉。
「你不是說大哥半年後就會死嗎?
為什麼才兩個多月他就醒了?
如果他的腿再好了,你覺得我這世子之位還能坐穩嗎?」
上官子書現在心裡特別矛盾,心裡有股無名火想發。
他相信余朝陽的話。
因為之前她說十天後他就能繼承世子之位,當真說對了。
他對她的話就深信不疑。
後來還有一次,她說以後三皇子會被封為太子,他也因此想辦法親近三皇子。
這才第二件事就不准了。
「世子,我.....」余朝陽無話可說。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難道就因為她的換婚把一切都打亂了?
這話絕對不能讓世子知道。
「世子,大公子的腿被接歪,以後想好,基本不可能,你的世子之位不會有威脅。」
余朝陽只得如此安慰他,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哼,你別忘了,神醫還在京城,他才來一次,大哥就醒了,如果他下次再來,說大哥的腿他也能治,你又怎麼說?」
余朝陽無話可說。
「世子,我們想辦法把神醫趕出京城。」余朝陽想了個辦法。
「你說趕就趕。京里多少人想請他去看診都請不到,要不是他要的診費太貴,他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病人。就一個金老大人就能為他撐腰,現在他把大哥救醒了,父王也會為他撐腰。」
」那怎麼辦?我們去找二老夫人和側母妃一起商量一下吧。世子,我現在還懷著你的孩子,你不能對我動手,萬一要是孩子沒了,你怎麼向側母妃交代。」余朝陽很委屈地說道。
她根本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上官子書剛才也是沒壓住火氣,現在也有點後悔打人,他其實也沒用多大力,兩人這段時間本就處得很好。
夫妻倆直接去二老夫人那裡,羅側妃果然如他們想的,也在這裡。
二老夫人也沉著一張臉。
廳里只有二老夫人和二老爺。
伺候的丫鬟都被打發到外面去守著。
剛一進去,羅側妃就眼尖地看到兒媳婦臉上的紅印。
「朝陽,怎麼回事?」羅側妃心疼地問道。
「沒什麼,剛才回房洗了把臉,水溫太熱了點。」余朝陽找了個藉口。
她不能說實話。
此時不是在側母妃面前告狀的時候。
「以後小心著些。」
兩夫妻又向二老夫人行了一禮,才坐到下首。
「二老夫人,子棋一醒,這可怎麼辦?」羅側妃又繼續剛才兩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