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身上都受了大小不一的傷。
王爺抽出長劍一聲令下:「殺!」
十一人從外圍把那十個黑衣人包圍起來。
夏雨他們見來了幫手,終於鬆了一口氣,也提起了鬥志。
敗勢立刻反轉。
打鬥更激烈了。
王爺的武功在所有暗衛之上,十招左右就殺了一人。
黑衣人的頭領見勢不妙,立刻下令:「撤!」
但王爺哪會輕易放過。
他們還想把同伴的屍體帶走,結果被攔住。
最終只有六個黑衣人逃走,死了四個。
王爺這才有功夫看春雷幾人。
「怎麼樣?」
「王爺,屬下無能。」春雷痛苦又虛弱地回話。
王爺蹲下身檢查他的傷口。
身上多處劍傷,最嚴重是胸腹,一劍劃開了他的腹部,裡面的內臟都要露出來了。
這麼重的傷,就算馬上醫治,恐怕性命也不保。
「王爺,快,帶回去找大少夫人。或許她能救春雷。」夏雨急切道。
剛才大家都忙著迎敵,沒看到他傷得這麼嚴重。
敵人的目標就是春雷,對付他的人就有四個,才導致他傷得這麼重。
王爺在春雷身上的幾個位置點了幾下,減緩血流速度。
「把屍體帶上,走。」王爺吩咐。
然後一群人快速回王府。
此時的余元箏還在等著春雷回來復命,結果等來清風的急呼。
「大少夫人,快,去外院,春雷他們遭到刺殺。」
「什麼?」余元箏被嚇了一大跳。
余元箏被清風帶著,躲著人來到外院一個稍偏的院子。
此時門口守著四個一看就是護衛一類的強壯男子。
余元箏被領著進了一間房,結果就看到王爺正站在中間等著。
「父王。」
「子棋媳婦,春雷快不行了,你看能不能救?」王爺立刻說道。
然後率先走進裡間。
余元箏立刻跟上,然後就看到她的六個護衛全在這裡,個個身上都有血。春雷正躺在榻上。
余元箏二話不說,就開始救治。
她的醫藥箱已經被夏雨放在了旁邊。之前就在春雷坐的馬車裡,給他做樣子用的。
「我的天。」當余元箏看到春雷肚子上的傷口時,驚得叫出聲。
內臟都能看到了。
「春雷,你可能忍受疼痛?」余元箏看他還清醒著,問道。
「能。」春雷擠出一個字,要想活命,不能也得能。
他這樣的傷,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大少夫人的。換作其他大夫,根本沒救。
事不宜遲。
余元箏的藥箱裡,她後來還添了針線。
這個時代,她不知道有沒有縫合之術。
原主的見識實在太少。
先用乾淨的紗布擦乾淨傷口周圍的血。
酒精再擦洗。
這時春雷再也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
「把他按住。」余元箏見他要動,立刻吩咐。
然後上來兩個她不認識的人按住了春雷。
酒精消毒針線,開始一針一線縫合。
而站在後面的王爺見她的動作,眉毛挑高。
子棋媳婦把傷者的肚皮當布了?
但他看到隨著傷口逐漸被縫住,血也沒怎麼流了。
最大的傷口處理好,再處理其他小傷。
然後上藥,包紮。她處理傷口的手法非常熟練。好象經常做這種事似的。
就一個春雷就花了余元箏半個時辰。
這時春雷早就疼得滿頭大汗。
「給他擦擦汗,然後換身乾淨的衣服。今晚需留人看守,他可能會發高熱。」
「大少夫人,今晚屬下留守。」旁邊一人回話。
「你們幾個,我也給你們處理一下傷口吧。」余元箏看向另幾個。
「大少夫人,屬下們可以找府醫處理。」夏雨說道。
他怎麼好意思讓一個女子給他們處理,春雷是沒辦法,命在旦夕。
「快點。」余元箏神色一冷。
自己的下屬,自己心疼,居然還矯情。
夏雨看了王爺一眼,見他點頭,只得脫了上衣,他肩甲處和後背都被劃傷了。
余元箏一看,傷口還不小,只不過沒傷到要害,不要命。
接下來,她一一把每個傷者都處理了一遍。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這時余元箏才有空問。
「回大少夫人,我們快要到十日堂時,遇到了十個刺客。對方個個武功都不弱,我們不敵,只得向王爺求救,發了信號。」追風解釋。
而就在這時,暗一進來。
「王爺。」
「如何?」王爺淡聲問道。
「那四具屍體,屬下仔細檢查,從他們身上看不出任何來,但有兩具屍體有些特點。」暗一稟報。
「什麼特點?」
「不太像我們大魏人,很像滄瀾國人。」
「哦?」王爺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父王?」余元箏疑惑地看著王爺。
今晚能被叫到這裡來,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秘密被王爺發現了。
不過她也沒想能瞞得住王府的一家之主。
她的這些小把戲,如果王爺都發現不了,說明王爺也太無能。
「子棋媳婦,此事本王會調查,你不用管太多,只管照顧好子棋。本王和你母妃都謝謝你。」王爺很溫和地表示謝意。
一切都不必明說,都知道什麼意思。
這一夜,春雷果然發起了高熱。余元箏又被叫起來一次,給他開退燒的藥,然後又讓人用酒給他擦身。
直到天亮燒才退下去。
命保住了。
幾個兄弟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們這些下屬的命不值一提,但王爺從沒輕賤過他們。
王府的暗衛都是花大精力培養的,其實每一個都很寶貴。
次日,余元箏又沒去請安。直睡到日上三竿。
但好像大家都很有默契一樣,沒叫她。就連上官子棋都醒了,她也沒醒。
余元箏此時正睡得毫無形象,一條腿搭在上官子棋的身上,頭就枕在他的肩窩。
呼出的氣就吹在他的耳畔。
上官子棋感覺酥酥的,痒痒的。
之前每次他醒來,余元箏都已經起身。
這還是第一次他醒了妻子還睡著。
那種奇妙的感覺,讓他的臉慢慢透出一絲紅暈。他好想抬起胳膊把身邊的小女人摟進懷裡。
突然他又一懍。
發生何事了?為什麼導致妻子睡到這麼晚都還沒醒?
臉上的紅暈又立刻消散。
可是此事沒人能給他答案。
直到後來遠山和近水來伺候他時,從他們兩人的談話中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就知道,有人不想他醒來。
睡飽了的余元箏,終於在辰時末(上午九點)醒了。
慢慢悠悠起床,稍微吃了點東西又去王妃那裡點卯,結果她進去居然看到王妃的眼睛腫得像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