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元箏今天救人的方法太過匪夷所思。
她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她今天的救人只能算瞎貓碰到死耗子。
「是啊,大少夫人為什麼知道那樣能救落水的人?」老侯夫人也很想知道。
其實她也聽老一輩的傳說過這個方法,但從來沒見過。
余元箏看了一眼眾人,個個都期待地看著她。
「回老侯夫人,我也是小時候聽一個老嬤嬤說的。當時我以為她是瞎說的,後來我又仔細一想就明白了。
其實人落水了,就是沒法呼吸了,才會死。
如果讓他再恢復呼吸不就活了嗎?所以我就讓三小姐吹氣進三公子的肺里,然後我再壓他的心臟,讓他再跳動起來,不就活了?
沒想到我第一次用就成功了。」
余元箏說得簡單易懂。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老侯夫人一聽就懂了。
「那按你這麼說,死了的人也這麼給他吹氣都活了?」余朝陽根本不信這種說詞,出言反駁。
是啊,如果此法可行,那不是很多人都可以這麼救活了?
」大姐,人不是一沒呼吸就死了的,而是要過一段時間才死透。
當一個人死透了,肯定就救不了了,所以要搶時間。
不信你現在捏住你的鼻子試試,你暈過去了,我馬上用剛才的方法就能把你救過來。「余元箏微笑著解釋,有理有據。
余朝陽再無話可反駁。難道真讓她試一下?她才不願意呢。
就在這時,侯夫人來了。
「老大媳婦,正興現在怎麼樣了?」老侯夫人急切地想知道結果。
要不是有重要的客人在,她早就去看孫子了。
「回母親,大少夫人和玉瀅救得及時,已經沒什麼大礙。」侯夫人剛才短短時間經歷了地獄和天堂的心情。
「多謝大少夫人的救命之恩。」侯夫人又鄭重地向余元箏道謝。
「侯夫人客氣,只是遇上了。」
「有沒有問清楚正興為什麼會落水?伺候的小廝怎麼沒跟在身邊?」老侯夫人開始問原因。
「哎,正興那小子實在是太調皮了。
他不想讀書,居然給先生下藥。
他在先生的茶里下了蒙汗藥。現在先生都還在書房裡沒醒。
然後那小子就從後窗偷溜出去園子裡玩。兩個小廝還守在書房門外,什麼也不知道。
他爬上池塘邊最高的那處假山,想爬上旁邊的一棵樹,從院牆出去,踩滑了,掉進水裡。」
侯夫人說起這事就氣不打一處來。
今天要不是遇到王府的大少夫人懂得用奇怪的方法救人,她兒子可能就交代了。
她連生了三個女兒才生的兒子,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
這才把他養得無法無天。
前面兩個庶出的哥哥,都沒哪個象他那樣。
「哎,以後不能再這麼寵著了,遲早要出問題,以後交給他爹好好管教。你我都不許出手干涉。」老侯夫人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是,兒媳知錯了。」
經過這個插曲,侯府硬要留王妃婆媳三人吃午飯。
飯桌上,岳玉瀅把余元箏照顧得就沒自己夾過菜。
兩人的關係好的像親姐妹。
看得余朝陽一頓飯不知道吃了些什麼進肚子裡。
下聘的事談得很順利,還直接跳過請期,定下了迎親的日子,因考慮到夏天太熱,新娘穿著嫁衣會很受罪,就把時間定在八月初八,而且這個日子是公認的好日子,都不用請人算。
回到王府時,已經下午未時末(下午三點)。
二老夫人和二夫人已經等得望眼欲穿。
一般談好就會回來,而今天王妃出去這麼久都沒回來。
兩人一直擔心著,是不是不順利,是不是侯府嫌聘禮太少。
好不容易等到人回來,余朝陽噼里啪啦把事情一講,兩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二老夫人看余元箏的眼神就有些意味不明了。
回到棋雅院,余元箏換了身衣服,又坐在床邊把今天遇到的事和上官子棋講。
可惜此時的上官子棋睡著了,什麼也沒聽到。
「小姐,今天岳三公子真是你用那種方法救活的嗎?」直到現在紫月才有機會問出心裡的疑惑。
「當然是真的。這個方法叫心肺復甦。在緊要關頭最適用,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救活,就看個人運氣。」
「哦。那什麼情況下可以用呢?」紫月很好奇。
「這個啊,比如今天遇到溺水之人,就很適合。
還有窒息,比如上吊救下來的人,如果剛斷氣。
比如車禍,因為撞擊原因心臟驟停,也很適合用這個方法先搶救。
還有一些病人也適合,比如急性心肌梗塞。
但都有個前提條件,必須要快。人剛沒呼吸之時。
時間長了,人也就死透了,神仙都難救。」
「哦,多謝小姐解惑。可是嘴對嘴吹氣,有傷風化。」紫月對此有點接受困難。
「怎麼說呢,就看人們怎麼想了。當然,最好是男的救男的,女的救女的,不就好了?」
「也是。能救人一命,誰也不會笑話。」
就在這時春雷來找余元箏。
余元箏的護衛個個武功高強,一般來棋雅院都不會讓其他人看到。
對於這點,余元箏很滿意。
「大少夫人,今天林厚德接待了一個來求醫的。願出一萬兩銀子。」春雷稟報。
「哦?誰?」余元箏好奇。
「慧寧長公主家。」
「什麼病?」
「屬下不知。據屬下所知,慧寧長公主家沒有危在旦夕的病人。」
「那就奇怪了。不過看在一萬兩銀子的份上,我就出診一次。」余元箏現在成財迷了。
王爺給的一萬兩不是自己掙的,感覺不太真實,還是自己掙的錢,用起來才踏實。
「不過對方提了一個要求......」春雷很猶豫,這個要求不太好辦。
「什麼要求?」余元箏更奇怪了。
「要求神醫晚上上門。」春雷還是說了,這事單看大少夫人的決定。
「嗯?晚上?」余元箏對這個要求,也有些為難了。
一個出嫁的婦人,晚上不回府,那問題可就大了,流言蜚語就能把她包圍。
除非是回娘家,又有夫君陪著。
而她更不可能夜不歸宿,她的夫君還躺在床上,這就是個往死里作的把柄。
這事不太好辦。
余元箏想了想,拿定了主意。
「春雷,你現在去回話,就說今晚我們子時到。」她的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春雷聞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
「可是,大少夫人,這……晚上您如何能夠脫身出去?府中的守衛森嚴,又怎能輕易……」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擔憂與不解,顯然對余元箏的決定感到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