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補償那些她肯定拿不到了,她那個婆婆那麼厲害肯定一分都不會給她的。
現在她男人這樣子,有工作肯定也不會讓他去乾的,她婆婆肯定會安排給她小叔子他們的。
不行,她必須要讓部隊裡把工作安排到自己身上,到時候留給自己的兒子。
「王同志,這次的事情主要問題出在劉營長身上,組織對他的處罰也下來了,罷免他營長的職位。」
「職位沒有就只能退伍,也就沒有什麼轉業工作安排的事情了,不過劉營長以往的付出我們也看在眼裡,我們不想讓每一位戰士寒心。」
「現在劉營長這樣了,邊防這邊商量了一下還是讓他待到明年開春了雪化開了再回去,至於補貼,也會適當的給一點。」
本來該批評的話只是當事人躺著呢,對著家屬領導們也說不出來什麼嚴厲的,劉營長倒了,這個家以後多難他們也能想到。
那些責備的話就沒必要說了,該有的懲罰實施了就行。
「憑什麼?他們都有工作就我們家沒工作?我家老劉傷得最嚴重,不管什麼工作還是補貼我們家都該拿大頭的。」
王菊花兩隻眼睛腫得跟饅頭一樣,這兩天不停地哭,這會聽到幾個領導的話瞪大了雙眼像要把人吃了一樣。
「安靜,這裡是醫院不是你撒潑的地方,只是撤職沒追究劉營長的責任已經算是留情面了,你要不是不知足,我們就公事公辦走流程。」
政委現在太明白一個道理了,不要心軟,沒有人會懂得感恩。
那些大隊長隊員們一樣,家屬院裡這些人也一樣。
王菊花憋紅了眼,眼淚已經哭幹了,想哭都哭不出來了,她看了看病房裡其他人,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幫她說話。
他們就是看她家老劉這樣沒辦法開口了,什麼責任都往她家老劉身上推,就是想找個替罪羊,覺得她家男人倒了好欺負。
「走吧。」齊軍長嘆了一口氣,怎麼安排都有人不滿的,再鬧也得按章程來辦事。
幾個領導離開了病房,那邊的王菊花才哭了出來,為什麼要這麼欺負他們家啊?
「老劉你醒醒啊,你看看還有沒有天理了,都欺負我們,你不如帶著我一起就這麼去了!」王菊花趴在了劉營長的身上,又把劉營長的衣服哭濕了。
病房裡幾個家屬想說點什麼最後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對。
政委的意思這次的事情是劉營長引起的,要是他好好的她們也能找劉營長討個說法的。
只是現在部隊裡給了最大的補償,還安排了工作,劉營長現在還成了最慘的,她們再有意見也說不出來什麼了。
可要她們去安撫人,王菊花領不領情不說,回頭再說她們看笑話,還有她們心裡也憋著火呢,憑什麼去安慰一個害了她們男人的人家啊?
病房想什麼的都有,但就是沒有人去找王菊花說話,任她在那裡嚎哭著。
門口也不停地有人過來看熱鬧,郝勝男從馬旅長和政委帶著領導去了隔壁病房後就在聽著。
那裡面住著的是幾個軍官,其他士兵在另外一間屋,她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去安撫人還有談補償的事情的。
她男人說了這次的事情責任在劉營長,估計要被問責的,果然沒一會對面就傳來了哭聲。
「別看了。」郝勝男的男人拉著人進來自己的病房,旅長他們又去了隔壁那幾間屋子,估計很快就到他們了。
「我剛才都聽到政委說話了,什麼賠償之類的,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郝勝男想著她男人這次也算是立大功了。
「想什麼呢?我是一名軍人,這些都是我的職責,領導安排的任務能順利完成就已經很好了,還想著要賠償?」
「那以後每次戰士們出任務回來都要賠償嗎?當部隊是什麼地方了?」郝勝男的男人立馬就變了臉色。
這話要是被旅長他們聽到了肯定要受批評的,他根本就沒想過賠償,他覺得他這次的表現該得到表彰的。
「這次情況特殊,你看看那些人都那樣了,賀副團長不是說多麼多麼厲害嘛,不也折進去了?就你帶著戰士們順利安全地回來了,還把人救回來了。」
「自己還凍傷了,怎麼就不能要補償了?幸虧這次你命大,不然現在哭的人就是我了。」郝勝男一邊覺著驕傲又覺得慶幸。
「你可別說這樣的話了,賀副團長不行有人行啊,我能順利回來可不是我的本事大,你什麼都不懂!」
「我能好好的回來,沒和劉營長一樣躺在那裡你就該謝天謝地了,別想那些沒用的。」
郝勝男的男人都沒臉聽了,她這還驕傲上了。
郝勝男一愣,沒聽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看到門口走進來的領導們,只能先閉上了嘴巴。
齊軍長和上面的領導把這次住院的戰士們都慰問了一遍,該賠償的說了,該處罰的說了,該表揚的也沒有遺漏。
最後才帶著人離開了邊防部隊。
走之前又喊上了馬旅長不知道秘密交談了什麼,齊軍區沒有再去找明晚晴,暗地裡使力氣就夠了,明面上適當的避嫌對彼此都好。
等住院的戰士們回到家屬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了。
這期間那些大隊的大隊長來了幾回部隊,一開始戰士們還面無表情地讓他們回去,政委交代過不會再見他們了。
只是那些人還是鬧騰,最後直接抓了一個人說要送到公社那裡去,那些人才老實了下來。
他們這才知道部隊裡來真的了,真不會再管他們了,心裡不甘心又沒有辦法。
惡狠狠地想著要是對面那些人再打過來,想要他們配合工作的時候要部隊裡好看。
這邊部隊裡安靜了好一段時間,從錢營長回來後又雞飛狗跳了起來。
李五丫住院的那段時間隔壁幾個孩子還是挺乖的,幾個大的完全能照顧弟弟妹妹,他們也沒有吵鬧。
李五丫他們一回來又開始罵罵咧咧的,以前錢營長愛說,現在李五丫說一句他反應慢,老半天才回一句。
這可把愛嘮叨的錢建國憋壞了,每次被氣得臉通紅,李五丫好像發現了樂趣一般,開始不停地說,看錢建國跟不上她的話,心裡扭曲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