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母女倆還不知道等待她們的是怎麼樣的一場暴風雨,她們正在醫院裡忐忑不安著。
陸嬌嬌以為她都在這麼可憐了,為了能裝生病,在涼水裡泡了好些天。
這幾天打著吊瓶生怕好太快了,一半的藥水都被她倒了,晚上她娘還給澆冷水,這幾天她腦袋暈暈沉沉的。
可她都這樣了,部隊裡還那麼狠心批評她,這就算了,現在她哥還真要把她們送回老家去。
「嬌嬌,我們別鬧了,等回去娘在想辦法,你哥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他不是個心軟的。」
「現在我們在家屬院裡名聲也不好,處處都被那個小賤人打壓著,哪怕留在這裡也找不到什麼好對象。」
「你聽娘的話,不如我們先回老家,這段日子娘也攢了一點錢,加上我們可是來隨過軍的人,見過大世面的。」
「回去娘好好張羅著,給你找個公社的甚至縣城的好人家,不比這些軍官差,這邊防真要說起來也沒什麼好的。」
陸母這兩天心就沒定過,她看著她那個繼子對她們的神色是越來越狠辣了,她實在害怕。
她晚上都不敢睡,生怕出什麼意外,她真的不敢再待下去了。
她閨女不是隔壁那個女人的對手,她太會裝了,連她這個活了半輩子的人都看不透。
嬌嬌那麼老實,怎麼可能算計得了人呢?她到現在又隱約覺得不對勁,她那個繼子總在嬌嬌面前夸對面的賀營長到底安的什麼心。
還有看似給嬌嬌出謀劃策,無意中說出來的那些話,真的是為她們打算的嗎?
她越想越心驚,再想到他讓她們來這裡,她一開始以為是她總寫信關心人,感動到了人。
現在再看,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繼子啊?他不會一開始就抱著利用她們的想法吧?
越想陸母心越慌,這哪裡是來享福的,這是送來被算計的,她們得趕緊回去。
陸嬌嬌頭暈眼花的,看她娘六神無主的樣子,哪怕自己堅持,可她娘不願意留在這裡,她一個人根本留不下來。
帶著滿肚子的不甘心,母女兩個根本沒機會再回大院,就被陸副營長送走了。
部隊裡慢慢對她們的討論聲也沒了,更多的是在討論賀營長升了副團的事。
不少人上門恭喜明晚晴,明晚晴面上是一榮俱榮的驕傲模樣,只是人後心裡很煩躁。
這幾天她和賀齊崢就沒說過話,莫名其妙兩人又回到了上輩子那段沒話說的時候。
她時刻在調節自己的情緒,就當他不存在,反正以後早晚要分開,就當提前習慣了。
可還是被弄得煩躁不已,兩人相處在同一個屋檐下,偏偏就和陌生人沒區別,這誰心裡會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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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點看人又沒回來,這兩天他回來的是越來越晚了。何必躲著她,她又不是沒眼力見的,大不了他回來她就在屋裡不出去好了。
「老賀,你這兩天是怎麼回事,這都升職了都沒見你笑一下,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一步一步來。」
蔣超找了半天,最後才在訓練場上找到那個做體能訓練的人。
「最近部隊裡沒任務嗎?」賀齊崢看到人停了下來,擦了擦頭上的汗,想著這次外出任務怎麼一直沒下來。
「沒有還不好啊?你這不是前段時間剛回來嗎?你還巴望著對面鬧起來啊?」
「老賀,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急性子啊?你也得給別人一條活路啊,你看看你這個年紀升副團的,就是邊防部隊容易立功,可也是少見的。」
蔣超覺得他這個兄弟把自己逼的太緊了,這剛結完婚還剛參加完大演練,滿腦子就是出任務,真有任務現在也輪不到他。
他最近夠出風頭的了,也要給別人一點出頭的機會。
「我記著很快就要守衛站崗了是吧?」這邊的邊防地處環境特殊,過了秋後就得有人站崗,怕對面的來襲擊,越是寒冬臘月越艱苦。
「下個月才開始呢,但這回你也別想了,你現在是副團了。」蔣超皺起了眉頭,他這不對勁啊!
「老賀,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和我說說。」蔣超看他兄弟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急等著離開這裡呢。
「老蔣,你不結婚家裡催不催?」賀齊崢看了看手錶,想著回去就得看到那個不願多看他一眼的人這心裡就堵得慌。
「你怎麼還關心起這事來呢?他們再著急手也伸不到這麼長,再說咱們這邊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是想成家也得有人願意嫁給我啊,說到這個,我倒想問你呢,你媳婦真的是你在鄉下認識的?」
蔣超是聽明白了,肯定又是他那個媳婦惹出來的,老賀只有遇到他媳婦的事才會這麼沉不住氣。
「不管她是哪的,她現在嫁給我了,是我的媳婦。」賀齊崢這話是對蔣超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你既然這麼關心我,倒不如給我介紹一個吧?你媳婦家裡有沒有姐妹,堂表姐妹都行。」蔣超笑著和人開玩笑。
「沒有。」前一秒還一臉憂愁的人轉瞬間變得冷漠了起來。
「你這就沒意思了,別藏著掖著,以後我們不僅能做兄弟,還能做連襟呢。」
蔣超看到臉上終於有點表情的人,不是剛才那死氣沉沉的樣子,這看著順眼多了。
「你說你這是又鬧什麼呢?這段時間不是好好的嗎?你那個媳婦以前是有點想不開,最近的表現可沒話說。」
蔣超看到人冷靜了下來,這才認真的看著人。
他兄弟媳婦那樣的,他真的吃不消,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家境在京市那邊不夠看的,自身本領也有限,那樣的他留不住人。
也就老賀這樣一根筋的,不管不顧一頭扎進去了。
「是啊,最近表現的太好了,好到我心慌,她抱著隨時打算和我離婚的心態和我過日子,我這還該樂呵呵的嗎?」
「我現在每天都不敢回去,生怕她開口就問我什麼時候能離婚,你說那些女人的心是不是都這麼狠?我怎麼做都沒用?」
賀齊崢在這裡能說的上話就只有蔣超了,他這些話憋著心裡又無處發泄,早晚憋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