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整個人都懵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人。手指發抖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被這樣打過。
更別說眼前這個人是他的父親啊!
那個最疼愛他的父親。
他怎麼可能會......
「爹?」
陸然對著陸天崖叫了出來,可是陸天崖看著他的眼神並沒有一絲以往的溫柔,有的只是惱怒。
這個蠢貨,他當時就是知道他藏不住事,才沒有將老祖病重的消息告訴他。
卻沒有想到竟讓他闖下了如此大禍!
「道歉!和這位白姑娘道歉!」
一時間,不只是陸然,現場所有人都懵掉了。
這白螢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們陸家的主事居然都不站在自己兒子那一邊,反而站在白螢的那一邊!
陸然更是用一種死都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他自己的父親。
他怎麼看白螢都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雖然她修為很高,算得上天之驕子。
可是他們陸家在這片北淵州,什麼樣的天才沒有見過?
他何時看見自己的父親對這樣一個年輕人如此袒護過?
陸天崖繼續說道:「混帳東西!你怎麼敢得罪白姑娘?」
說著他竟一把揪住陸然的衣領把他整個人按在白螢的面前,「快,對白姑娘道歉!」
陸然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眼睛裡全部都是狠厲之色,他根本就不服白螢。
他用手指著白螢,對著陸天崖喊道:「爹!你還不知道吧。她中了心魔咒,早就活不了多久了。」
這是剛剛他們在對付白螢的時候,林遠傳音和陸然說的。林遠讓他多加消耗白螢的靈力。
此刻陸然竟不管不顧的對著陸天崖說了出來。
「她根本就不值得你來拉攏,她都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了!」
陸然不說這話還好,說了這話陸天崖的眼神里簡直是想要把人吃掉的惱怒。
這個蠢貨,這種揭人傷疤的事情怎麼能當眾說出來!
「混帳東西!」害怕白螢因為陸然遷怒到整個陸家,陸天崖竟猛地一腳踢向自己兒子膝蓋內側。
這一腳蘊含著十足的力道,陸然猝不及防,只感覺膝蓋處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去,「噗通」一聲,直直地對著白螢跪了下來。
陸天崖面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道歉!」
那聲音低沉而威嚴,猶如沉悶的雷聲在空氣中滾動。雖然僅僅只是這簡短的兩個字,可陸然心裡明白,父親這次是真的動了雷霆之怒。他的雙腿因疼痛而微微顫抖,額頭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此刻他不敢有絲毫違抗,只能乖乖地跪在地上,抬起頭,對著白螢說道:「白姑娘,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然而陸然的嘴巴里雖然說著對不起,但是他的眼神里卻像是淬了毒一般,裡面全部都是怨毒。
他已經在思考要怎麼樣在他父親不在的時候殺了白螢了。
反正她中了心魔咒,只要心魔咒發,他立刻親手了結了他。
白螢看著陸然眼神,有些嘲諷地笑了出來。
「你是在算計,怎麼樣來殺死我嗎?」
白螢的一席話,讓陸天崖驚出一身冷汗。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心中惱怒異常。
他這個兒子目中無人,睚眥必較。他都已經這樣警告他了,他竟還敢用這樣的眼神看向白螢。
「啪!」
他猛地拍向了陸然的手臂,竟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自己親兒子的手給打斷了。
「啊!」
陸然頓時發出了痛苦至極的大叫,那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在寂靜的空間裡迴蕩。
他的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那原本完好的手臂,此刻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彎折著,骨頭似乎已經刺穿了皮肉,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湧出,染紅了他的衣衫,一滴滴落在地上,觸目驚心。
「白姑娘,這件事是我教子無方,我代替陸然這小子向你賠罪。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兒子我有的是,這個不聽話,我廢了便是!可千萬不要攪壞了白姑娘的心情。」
陸天崖的狠辣與果斷讓所有人心驚。
他們一個個都忍不住看向白螢,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讓陸天崖為了她廢了自己親兒子的一條手臂。
而陸然在聽到父親那如同冰冷利刃般的話語,意識到自己即將被放棄的那一刻,只感覺一股氣血湧上心頭。他眼前一黑,急火攻心之下,整個人直直地向後倒去,徹底暈了過去。
陸天崖竟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對著白螢說道:「白姑娘,裡面請。我們已經等你多時了。」
白螢的眉頭微微皺起,她跟在陸天崖的身後走了進去。
陸家主宅內,陸家老祖陸博遠的狀況已經非常差了,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陸天崖對著白螢說道:「白姑娘,請你為我家老祖治病,只要你能治好我家老祖,要求隨便你怎麼提。」
白螢沒有急著治療陸博遠,而是說道:「我需要龍髓液二十瓶,龍吟草十株,藍月草二十株。」
白螢和陸家並沒有交情,既然需要她幫忙治病,自然要他們提供報酬。
白螢所提出的報酬,都是消除她心魔咒急需的材料,雖然珍貴,但是比起一個化神期後期修士的命根本就不算什麼。
陸家人顯然沒有想到白螢竟真的提出了要求,一個個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白螢說出來的草藥數量雖不多,但是極難弄到。陸家的人眉頭緊皺。
他們這麼多年來也才儲藏了三十瓶龍髓液,可這白螢一張口就要二十瓶。還真的是獅子大開口。
之前聽聞她幫前幾個化神期修士治病,可是什麼都沒有要呢!現在到他們家卻要這麼多!
陸天崖緊緊的捏住自己的手指咬著牙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