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一時陷入詭異的安靜。
溫顏轉開話題:「奶奶去紐西蘭療養,還沒有回來?」
溫老夫人兩個月前身體不適,去了紐西蘭一個醫療機構養身體。
溫俊明點頭。
「奶奶喜歡你,不如你去那邊陪她一段時間?」溫顏不想溫家這些爛事牽扯到溫俊明,能避開一時是一時。
溫俊明腦袋一轉:「我不去,聽不懂鳥語!」
溫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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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門的重新被打開。
顧硯辭第一時間看過去,看到溫俊明一副『救命啊我要死了』的表情走出來。
「啊,那啥,溫顏還在睡。」溫俊明抓抓頭髮,不敢說溫顏不見他。
並且因為溫顏的話,他連姐夫都不想叫了。
著實有點彆扭,顧硯辭無論和溫慕之在一起還是和溫顏在一起,他都管這人叫姐夫。
得,換個女人,身份稱呼都不換的!
顧硯辭眉心壓了壓,問:「溫俊明,你覺得你攔得住我?」
溫俊明非常誠實的搖頭。
但是他會請外援啊,尤其是戰鬥力超強、立場超堅定的外援!
十分鐘後。
洛北傾風風火火的趕來,身後跟著兩個便衣保鏢。
她一看就精準看到了顧硯辭,冷笑了聲,隨即目光投向江淮序。
「江少,久仰大名。」洛北傾在電話里聽溫俊明提到了江淮序,「江少,今天多謝你,顏顏這裡接下來有我。」
這是要下逐客令的意思。
江淮序臉上那點想寒暄的心思淡下去。
洛北傾解釋道:「江少別誤會,顏顏的離婚程序還沒有走完,我不想她被人落下任何的話柄。」
被內涵的顧某人在旁邊沒有絲毫反應。
江淮序看了眼顧硯辭,接受了洛北傾的說法,對洛北傾稍一頷首:「辛苦洛小姐,我改天來探望顏顏。」
江淮序是以退為進,不想溫顏在如今這個身份下為難,他說『改天再來』,言外之意就是並沒有放棄溫顏。
待江淮序離開,洛北傾才將視線移向顧硯辭:「顧少,離婚協議準備得如何了?」
顧硯辭眯了眯眼:「洛北傾,你覺得你帶兩個人就能阻止我?」
洛北傾看了眼自己帶來的兩個保鏢,搖頭:「就算再多來兩個保鏢也擋不住顧少你,可是——那你要硬闖麼?」
洛北傾和溫顏穿一條褲子,她出現在這裡,她的意思就代表著溫顏。否則,堂堂江家大少爺能如此痛快的離開?
顧硯辭垂在身側的手無聲的捏成了拳,又鬆開。
「洛北傾,這是我和她之前的事。」
洛北傾根本不吃這一套:「是麼?顧硯辭,你愛溫顏嗎?」
顧硯辭薄唇緊抿,沒有說話。
洛北傾冷笑一聲:「你看顧少,愛顏顏的人不少,不差你一個。」
兩個人都很清楚,洛北傾能攔住顧硯辭,是因為顧硯辭心裡有溫顏。
他不想溫顏恨他,才委曲求全——至少表面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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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
洛北傾見溫顏醒來,鬆了口氣:「顏顏,你嚇死我了。」
「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溫顏的精神恢復了一些,被洛北傾扶起來,靠坐在床頭。
洛北傾給她端來溫水,溫顏喝了一口就停下。
「北傾,有個事需要麻煩你。」溫顏表情嚴肅。
「跟我客氣什麼?說就是。」
「我衣服口袋裡有一個密封袋和一張沾血的紙巾。我家書房第二格抽屜里有幾根放在密封袋裡的頭髮,你把頭髮和這兩份樣本分別做親子鑑定。」
「誰的?」洛北傾接過,好奇的問。
「溫慕之和溫永海。」
溫永海的DNA樣本比溫慕之好搞很多。溫顏請了一個小姐,多給了錢,對方就在床上拔了溫永海的頭髮。
「你懷疑溫慕之和溫永海……是親生父女?」
洛北傾一旦有這個猜測,腦海里浮現溫慕之和溫永海兩個人臉,的確是越想越相似!
如果真是這樣,南韻阿姨那些年不就是一個笑話?溫永海也太特麼不是人了!
洛北傾將東西放進自己的單肩包里,「這件事太重要,我最好親自去辦,但是我走了,顧硯辭他……」
洛北傾看了眼門外。
她一離開,顧硯辭在這裡恐怕就暢通無阻。
「沒關係。」溫顏努力笑了笑,「總要見面的,我只是現在身體太虛弱,沒力氣和他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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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顏沒有危險,且等來顧硯辭和洛北傾兩尊大佛,溫俊明『功成身退』,在旁邊酒店開了個房洗澡——他現在的衣服上還沾著溫顏的血。
溫慕之的電話打來時,溫俊明剛拿到自己點的外賣。
「溫俊明,你人呢?」溫慕之的聲音有些冷。
「在醫院旁邊啊。」溫俊明啃了一口雞腿,「溫顏在家受傷了,你們都沒有人發現嗎?」
「我也受傷了,你發現了嗎?」
溫俊明恍然大悟:「難怪爸媽都不在家,那你好好休息,需要我來看你嗎?」
「不需要!」溫慕之閉了閉眼,忍住怒意,「顧硯辭是不是也在?」
「在啊,陪著溫顏。」
「你去告訴顧硯辭,我的手腕傷得很嚴重。」
溫俊明放下雞腿:「不是,溫慕之,顧硯辭他又不是醫生,你受傷了找他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他是溫顏的男人?」
溫慕之歇斯底里道:「溫俊明,你知不知道誰才是你的親姐!」
溫俊明撇撇嘴,將外賣盒子一蓋,沒有了食慾:「沒事就掛了。」
溫慕之氣得想吐血。
她不明白,明明從小她才是更護著溫俊明的那個人,溫俊明要什麼她買什麼,溫俊明不愛學習她也不逼著,為什麼溫俊明如今變得更加親近溫顏了!
「溫小姐,半年前我就提醒您,你的手要好好保養,絕對不能拿重物,更何況磕著碰著。您這次……」醫生搖頭,嘆了口氣,「您這次必須要做手術,恢復得好,左手還能正常拿取物。」
溫慕之臉色發白,顫抖著問:「如果恢復得不好呢?」
醫生為難,沒說話。
溫慕之深吸一口氣,「辭哥一直很重視我的手傷,這件事我會自己和他說,以免他接受不了,遷怒你們。」
「好,多謝慕小姐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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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北傾帶著DNA樣本離開。
溫顏體力不支,再次陷入沉睡。
醒來時是被尿意給憋醒的。
她雙手都抱著紗布,且右手背還掛著消炎藥點滴,只能叫護士。手剛艱難的抬起來,就被一股溫柔的力給按下去。
溫顏尋著力道看過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顧硯辭。
他的白襯衫外套著一件風衣,顯得肩寬腰窄,帥氣逼人,只是那張俊美的臉色帶著明顯的擔憂,讓人覺得陌生。
「想幹什麼?」顧硯辭見溫顏想起身,將她扶起來,「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