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腦海里警鈴大作。
想拉過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但是顧硯辭把她放在了被子面上的正中間,只能拉一點被子的邊角料,勉強擋住身體的一部分,反而給人一種欲蓋彌彰、欲拒還迎的錯覺。
顧硯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不容易挪開眸子,轉身到溫顏的行李箱裡拿了她的浴袍,又走回來重新坐在床邊。
床墊明顯向男人那邊傾斜了一些,顧硯辭問:「我把睡衣給你換了?」
「顧硯辭,你到底要幹什麼?」溫顏氣惱的看著他。
給她升級房型,讓她住在他旁邊,現在有做這些曖昧而引人生疑的舉動,到底要幹什麼!
「你想穿著泳衣睡?」顧硯辭平靜得仿佛就是在關心自己耍小脾氣的妻子。
溫顏面無表情地問他:「睡?哪個睡?」
顧硯辭觸碰到她肩頭的肌膚,能感覺到她的皮膚溫度偏低,而他的指間灼熱。
男人說:「哪個睡都可以。」
溫顏看了眼他沒有任何消退意思的那兒,譏諷道:「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硯辭沒有絲毫不好意思:「控制不住。」
溫顏在心裡罵了很多句髒話,一把將男人推下她的床。
正要勒令人趕緊滾出她的房間時,敲門聲響了。
「叩叩叩!」
溫顏下意識的看向顧硯辭,眸光中帶著慌張和驚惶。
她現在穿著泳衣,和准前夫在一個房間一個床上,如果被人看見,簡直就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溫顏環伺一圈,指著廁所:「你去躲起來!」
說著想自己下床去開門,但是四肢還有些無力,下床的瞬間軟了腳,差點摔下去,被顧硯辭眼疾手快的扶住。
男人意味不明的低笑聲從頭頂傳來:「溫顏,你是在嫖麼,這麼見不得人?」
「你閉嘴!」
上一次和顧硯辭這樣尷尬,還是三年前被顧家長輩捉『奸』在床的時候,溫顏實在是記憶猶新,十年井蛇!
「叩叩叩!」
敲門聲又響起。
「我去開門。」顧硯辭把她給放回床上,用被子蓋起來。
溫顏見顧硯辭這平靜的模樣,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可能周啟找他。
對哦!周啟知道她住在這裡,在隔壁房間找不到顧硯辭,來她這裡找,很合理!
顧硯辭隨意拿起衣櫃裡的男士浴袍披在身上,去開門。
溫顏窩在被子裡,透過臥房的夾角,只能看到客廳里顧硯辭站在外面房間門口的背影。
「顧少,你怎麼在這裡?」
門外並非周啟的聲音。
而是一道她熟悉的男聲,帶著罕見的冷意。
是江淮序!
溫顏的手不自覺的抓緊被子,萬般後悔剛才沒有將顧硯辭給塞進浴室里!
江淮序看著屋內的人,大概是臨時起意,浴袍沒有系好,敞著胸膛,露出裡面結實的肌肉。
這副模樣,怎麼看都令人浮想聯翩!
「江少,」顧硯辭靠著門框,閒適得仿佛這是他的房間,「我來找我自己的太太,有什麼問題麼?」
江淮序並不意外顧硯辭拿身份壓他。
江淮序輕笑著提醒:「顧少記性不好,你和顏顏不是要離婚了?」
「顏顏?」顧硯辭眉心一凜。
江淮序聳了聳肩,他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怎麼,江少對知三當三很有興趣?」顧硯辭面色溫和,甚至嘴角在笑,只不過眼底毫無笑意,儘是極具壓迫性的冷漠。
「什麼三不三的,顧少都要成為前夫了。」江淮序不承認,也不反駁顧硯辭。
溫顏坐在床上,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聽。隔著這麼遠,都覺得這兩個人的氛圍有一些詭異。
突然,外面有什麼東西被撞倒的聲音。
溫顏坐不住了,攏了浴袍跑出去:「誒!別打——」
她生怕顧硯辭和江淮序動起手來,顧硯辭這個男人從小學跆拳道和散打,而江淮序從小身體不好,哪裡是顧硯辭的對手?
做過心臟移植的人哪裡能挨打?
結果她跑出來一看,兩個人冷靜的面對面而立,根本沒有動手!
剛才那東西被撞倒的聲音大概是外面走廊傳進來的。
「顏顏?」江淮序錯愕的看著突然跑出來了溫顏。
他知道溫顏在裡面,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溫顏不露面才不會讓她尷尬,所以他站在這裡和顧硯辭說話,絲毫沒有提溫顏在哪裡。
只是沒有想到,溫顏就這麼突然地跑了出來。
而且還穿著睡袍……
明顯屬於男士的寬大的黑色的真絲睡袍,那黑色的睡袍下是一雙肌膚雪白的大長腿……
江淮序的理智告訴自己應該挪開眼,但是眼前的人是他的朝思暮想,眼睛根本不聽使喚。
在江淮序短短掙扎的瞬間,顧硯辭已經先一步往旁邊跨了一步,用身體擋住溫顏。
他側頭回眸對溫顏說:「回去。」
臉色難堪。
溫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這個穿著雖然啥也沒有露,但是實在惹人瞎想,尤其她還和顧硯辭出現在同一個房間裡!
溫顏頓時紅了耳根,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躲到轉角後。
兩個人的劍拔弩張被溫顏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打斷。
江淮序的表情有些懵,還有幾分難以適從,又像是在克制著什麼。顧硯辭則是完全黑了臉。
「顏顏,那你早點休息,明天見!」
江淮序不想溫顏難堪,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不等溫顏再次出現,轉身離開。
顧硯辭關上門,一回來就看到披著他浴袍的女人整個人貼著冰涼的牆壁,整個人像是要燒起來了似的,雙眼都還是驚慌,宛如林間受驚的小鹿,實在是讓人很心動……很想欺負!
「溫知知!」顧硯辭掐著溫顏的臉頰,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開口,「你穿成這樣出來想幹什麼?嗯?」
溫顏的小嘴被迫嘟在一起,伸手去推他,含糊不清地說:「風凱!」
——放開!
「下次再穿這樣亂跑試試!」
顧硯辭鬆開手,溫顏皮膚薄,臉頰立刻就留下了兩道嫩紅的指印,要過好幾分鐘才會散掉。
他的話實在親昵,仿佛兩個人還是夫妻關係似的,還是那種對妻子占有欲極強的丈夫才會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