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納妾風波

2024-11-24 15:36:18 作者: 談談錢
  第112章 納妾風波

  刑訊室外的警衛孫興快步來到行動隊辦公室,拿起電話:

  「毛主任。

  「馬奎隊長被人誣陷了,現在被指認峨眉峰。

  「情況十萬火急。」

  回到辦公室。

  陸橋山迫不及待的幸災樂禍:

  「站長,真沒想到,馬奎就是峨眉峰啊。

  「上次商券會所的情報泄露。

  「不用想,肯定是他幹的。"

  吳敬中看了他一眼:「陸處長,有沒有可能是紅票故意咬他呢?」

  「站長,那也太湊巧了。

  「我看過呂宗方的檔案,的確是在喜樂會浴池發生的槍擊。

  「根據多名目擊者口述,呂宗方是從二樓跳下來。

  「軍統鋤奸隊補的槍。

  「情況完全吻合。

  「黃忠要不是在現場,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陸橋山知道機會難得,必須一口咬死了馬奎。

  「馬奎的檔案有嗎?

  「他當時是否在京陵,這是關鍵。」吳敬中指著桌子道。

  「我仔細研究過馬奎的檔案。

  「他中間有一段空白。

  「這次內部甄別審查,我質問過他。

  「他說奉毛主任的令,執行秘密任務,無可奉告。

  「但我查過,正好與呂宗方被擊斃的時間吻合。

  「這就很明顯了,馬奎心裡有鬼。

  「仗著毛主任,在掩藏他是峨眉峰的真相。」

  

  陸橋山一一分析道。

  「嗯,先看押起來,等戴局長訪津——"

  吳敬中話音未落,電話響了。

  他板著臉接了電話:

  「是我。

  「毛主任啊!」

  吳敬中立馬換了一副笑臉:

  「明白。

  「好,主任放心,我立即放人。』

  「啪!」

  「橋山,去把馬奎放了。」吳敬中掛斷電話,吩咐道。

  「放人?

  「站長,中統、紅票,這麼多證據—"

  這回輪到陸橋山急眼了。

  「橋山,毛主任親自作保。

  「他說馬奎當年去京陵執行的是·———

  「刺殺呂宗方。

  「還特別強調,就是馬奎剷除的呂宗方,馬奎槍傷是與呂宗方交火被打的。

  「他是主任,我還能怎麼說?

  「難道我信黃忠,不信總部主任?」

  吳敬中蔑然笑道。

  可.·..

  陸橋山還要說話,吳敬中皺眉道:

  「要不你跟毛主任理論去吧。」

  「是。」陸橋山鬱悶撇了撇嘴,退了出去。

  「智有,你是不是該去駐軍跟楊文泉他們打牌喝酒了?」

  吳敬中轉頭看向洪智有,笑問道。

  馬奎這點破事,還影響不了他的心情。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座檀木紫禁城,想著晚上當皇帝。

  「是,老師,我這就去。"

  洪智有笑了笑,當場領命。

  「則成,你去叫馬奎來。」吳敬中道。

  「我,我去不合適吧。」余則成道。

  「就得你去。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把晨興機械廠的『紅票』剿了向戴老闆交差。

  「那是要濺人一身血的。

  「濺你身上不合適,馬奎有毛主任神光庇佑,傷天害理的事,還是讓他去做吧。


  「智有說的對啊。

  「殺人沖煞,你打秋季那幾槍,這不就沒完沒了嗎?」

  吳敬中眯著眼半笑不笑的說道。

  「好吧。」余則成被他看的頭皮發麻。

  他知道,站長或許什麼都知道。

  也或許什麼都不知道。

  這就是做長官的藝術,心深似海啊。

  片刻,他喊來了馬奎。

  「站長。」

  馬奎搭聳著腦袋,焉的跟霜打茄子一樣。

  一連串的失敗,讓他開始質疑自己的專業水平了。

  「打起精神來。

  「堂堂軍統中校,這副德行成何體統?」

  吳敬中正然道。

  「是!」馬奎略微挺直了胸膛。

  「戴老闆要來,肯定會過問天網計劃。

  「抓了個黃忠。

  「他只咬你,這對你十分不利。

  「對於他的證詞,我很存疑。

  「畢竟,一開站你就跟了我。

  「雖然辦事手段拙劣,性子燥了些,但心還是向著黨國的。

  「我總不能把你交給戴老闆交差吧。」

  吳敬中抱著胳膊看著馬奎,眼裡滿是寬仁。

  「站長,您,您明察秋毫。」馬奎忙道。

  他不傻。

  這要交給戴老闆,指不定當天就被密裁了。

  別說毛主任,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戴老闆那得有說法。

  「正好晨興機械廠有一批地下紅票。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吳敬中指示道。

  「明白。」馬奎點頭。

  「明天晚上九點,報紙頭版,我要看到消息。

  「露臉的好消息!」

  吳敬中著重強調。

  「放心站長。

  「我一定完成任務。」

  馬奎領命而去。

  「則成,把水果拿去。

  「去去火。

  「你嫂子跟我說,昨天她去東海茶園騎馬,馬驚了,是你太太翠平救的她。

  」吳敬中笑問。

  「談不上救,就是拽了一把。

  「鄉下野女人,只剩這把子力氣能拿出手了。』

  余則成謙遜笑道。

  「不能這麼說啊,馬驚那是要出人命的。』

  吳敬中笑著擺了擺手,他年輕時也學了點武。

  知道馬受驚,沒幾百斤氣力和穩樁子根本拉不住。

  翠平是孫祿堂的門人。

  正好劉雄沒了,家裡缺個靠譜的「高手」,讓翠平頂差,再合適不過了。

  「依我看,以後讓翠平白天來我家。

  「你嫂子閒不住,老被那幫太太唆使,看戲、騎馬、打麻將。

  「津海魚龍混雜,世道不太平啊。

  「這樣吧。

  「給她掛保衛科的外勤,每月開一份工資。」

  吳敬中揚眉吩咐。

  「老師,都是一家人。

  「說這話不見外了嗎?

  「翠平正愁天天在家閒的慌,要不是我壓著,早就往你家跑了。

  「您讓她去,她不得樂翻天。

  「還要啥工資。

  「就老師您給我的獎賞,都夠給她發一輩子薪水了。」

  余則成連忙擺手拒絕。

  吳敬中對於他的這份謙遜很滿意,微微一笑:

  「一碼歸一碼。

  「鄉下女子愛計較,錢多錢少是一碼事。

  「好歹是孫祿堂大師的徒子徒孫,面子裡子得給足了。


  「要不時間長心就冷了。

  「跟你,回家也得鬧啊。」

  余則成沒再推辭:

  「老師說的是,翠平就是性子小,愛急。

  「那就這麼定了,從明天起,每天早上八點,我讓她去您家給嫂子端茶倒水「好!」吳敬中點頭。

  「忙去吧。

  「把特招人員歸檔,天天在外邊吃大戶,住酒店,帳還得從老子手裡走。

  「虧的慌。

  「瀟灑這麼久也該夠了,讓他們回來吃大鍋飯。」

  吳敬中擠眉笑著吩咐。

  「是!」

  余則成領命而去。

  洪智有來到94軍。

  「老弟,你可算來了。

  「吳站長那邊疏通了沒?」

  許志武一把攬著洪智有的肩膀,有說有笑的往裡走。

  楊文泉這會兒正躺在藤椅上,頭上敷著溫毛巾,哼哼唧唧的。

  體態豐腴的美人兒雍曼華,眉眼溫柔似水,正給他餵藥。

  「楊長官。

  「雍小姐。」

  洪智有上前打招呼。

  「智有,坐。」

  雍曼珠讓人給他搬了把椅子。

  「楊長官咋還病了?」洪智有笑問。

  「不是讓他裝麻風病嗎?

  「捂了一身痱子,結果人也發燒了。」雍曼珠溫婉解釋。

  「喝啥藥。

  「戴笠馬上就來了,燒才好呢。

  「老弟,咋樣了?」

  楊文泉有氣無力的問道。

  「站長答應了,一定保你留在津海。

  「水屯監獄的廖三民跟我是朋友。

  「你去了那邊有特監。

  「除了沒有雍小姐陪你,其他該吃吃該喝喝,跟在這一樣。」

  洪智有道。

  「哎。

  「那還是沒意思。

  「離開曼華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煎熬。』

  楊文泉握著雍曼華的手,眼中儘是柔情蜜意。

  洪智有突然覺的,也許雍小姐嫁他,也不完全是為了任務。

  這位楊長官在這個時代,絕對是難得一見的暖男。

  「能留在津海就不錯了。

  「也怪我,當初就不該結婚的,要這麼個名分倒是把你害苦了。」

  雍曼華眼眶一紅,憂傷道。

  「跟你沒關係。

  「我這叫續弦,戴笠非得給我安個納妾的罪名。

  「說白了,就是想拿我開刀抖威風唄。

  「老弟,當著你我也這麼說。

  「就他這麼跳,早晚得遭報應。"

  楊文泉安慰老婆的同時,臭罵道。

  老楊也是開天眼了——.——-洪智有麵皮一沉,淡淡道:

  「楊長官,我可什麼都沒聽見,慎言啊。」

  「你別看戴笠在北平把馬漢三整的哭爹喊娘。

  「那可是馬王爺,天生的橫種,他能服氣了?

  「你瞧著吧,馬漢三肯定不會這麼認栽的,他準保得上點手段。」

  楊文泉是了解這位老朋友的。

  「打住,打住。

  「楊長官,再聊下去,我該掉腦袋了。

  「東西裝好了嗎?我得回去復命了。」

  洪智有趕緊起身。

  「你這個小老弟啊,年紀不大,太妖,太滑頭。」楊文泉笑著指了指他。

  「沒法。

  「我又不像楊長官您,有張文白這樣的黨國重臣罩著。」

  洪智有謙遜陪笑。

  絲毫沒有因為幫了楊文泉,而居高一等。

  「老弟明白人。

  「只要老子這次大難不死,以後涉及軍務的麻煩,儘管吱聲。」

  楊文泉真是愛極了這小老弟,當即打起了包票。

  「謝謝楊長官。

  「其實楊長官不必擔心,單從面相來看,您這次有驚無險。

  「而且還有後福。

  「只怕要升正軍級。」

  洪智有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拍起了彩虹屁。

  楊文泉可是正規嫡系。

  如今他在市政、軍統、紅票、道上都有了人脈。

  要能巴住這些軍爺的大腿。

  基本上津海的人脈圈,就算打穿了。

  「喲,老弟還會算命?」

  「會一點。」

  「成,要老楊能坐正,以後94軍就是你自個兒家。」

  許志武在一旁跟著樂呵道。

  「志武。

  「把東西裝好,另外跟智有把正事談了。』

  有洪智有這番話,楊文泉精神頭好多了,坐起身吩咐道。

  「明白。」

  許志武攬著洪智有的肩走了出去。

  「武哥,上次馬漢三的事多謝了。』

  洪智有給他遞了根香菸。

  許志武湊著火點了:

  「那都小事。

  「老楊這回放血有點狠,得補點虧空。

  「正好剛到了批新裝備。

  「那批老的要換下,老楊的意思是,你想法子倒出去。」

  「沒問題,有多少的貨?」洪智有乾的就這活。

  「大概三萬美金左右。

  「老規矩,我一口價倒給你,你賣給誰,賣多少錢老子一律不管。」

  許志武爽快道。

  「成。

  「要殺出的價高,我再單獨給哥哥一成。」

  洪智有知道他是魯東人,吃這一口。

  「夠義氣!

  「你這兄弟我認定了。

  「不是吹,老子手下好多把黑槍,你要想搞誰。

  「幫派的,不用商量直接嘎。

  「其他,中校以下的,也沒毛病。

  「中校及以上得有人頂包,那得花錢。」

  許志武一拍胸口,豪氣道。

  「老哥,有你這句話,老弟感覺都能在津海橫著走了。」洪智有大喜奉承。

  「切。

  「沒老子,你在津海不也橫著走?

  「你可是赫赫有名的津海通啊。」

  許志武哈哈一笑,伸手就要拍他腦袋。

  洪智有連忙矮身躲了過去:

  「武哥,把著點。

  「就你這開碑碎石的鐵砂掌,誰受得了。

  「上次你給我來了一掌,我回去迷糊了好幾天。」

  「哈哈,好,好。

  「那回頭約你打牌!」

  許志武伸出手滿是老繭的手,跟他握了握。

  晚上。

  吳敬中拿著放大鏡盯著書桌大的檀木紫禁城,怎麼也看不厭。

  「老吳,這個值錢嗎?」

  梅秋菊在一旁織著毛線。

  「值錢。

  「國寶,多少錢也不能賣。

  「你咋織起了這個,傷眼睛。」吳敬中目光不移,順嘴問道。

  「入秋了。

  「這邊不比南方,冬天冷。

  「我給智有和則成織件毛衣。」

  梅秋菊笑道。

  「他們的錢,什麼衣服買不起,還用你忙活?」吳敬中搖頭一笑。


  「這你就不懂了吧。

  「穿身上的東西,它暖人心。

  「禮輕情意重。

  「你都說他們不差錢,我不得表示下啊。」

  梅秋菊撇嘴笑道。

  「嗯「維護關係這塊,你比鄭介民的媳婦柯淑芬好多了。」吳敬中表示讚賞。

  「她?

  「那就是頭餵不飽的母狼,當年鄭介民拿錢偷偷跑官,家裡沒攢下存貨。

  「她在家屬院,拿著菜刀跑小沈屋裡鬧去了。

  「嫌小沈沒給老鄭油水。

  「還說謝力公一個科長,都比她家老鄭威風,拿得多。

  「丟人現眼,我才不學她呢。」

  梅秋菊不屑鼻道。

  「是啊。

  「聽說她要過生日了,專門下帖子讓人送禮。

  「我那老同學嚇的不行。

  「他可是出了名的『清廉』,怕粘包,直接跑成都視察去了。」

  吳敬中一提到這倆口子,也是忍不住發笑。

  「他那是假清廉,兩口子演戲呢。」梅秋菊道。

  「站長,劉媽來了。」

  正說著,肖國華在門外匯報。

  「讓她進來。」吳敬中道。

  「站長,您找我。」劉媽合手立在一旁。

  「昨天晚上,余主任在家嗎?」吳敬中問。

  「在。

  「中間有段時間,他太太翠平突然肚子疼,余主任把我叫他家裡,跑出去買藥了。」劉媽如實回答。

  「時間。」吳敬中問。

  「大概是9點四十左右吧。」劉媽想了想道。

  「九點四十?」

  吳敬中皺起了眉頭。

  余則成是九點三十六分打的電話。

  也就是說。

  他打完電話,翠平就肚子疼,把劉媽支到了家裡。

  然後出去買藥。

  買藥到馬奎抓人,中間是有不少時間差的。

  從余則成的住處,到唐口開車很近,大概是五分鐘以內。

  照片拍攝的時間,陸橋山沒具體透漏。

  為了陷害馬奎,吳敬中默許是九點二十。

  但他知道,馬奎的確是去打電話了。

  那個放情報的人。

  也絕不可能是馬奎。

  這麼湊巧,會不會是余則成安排的?

  這很有可能啊。

  吳敬中不願意懷疑余則成。

  為了錢,他可以原則讓步,無視很多勾當。

  但余則成如果真是峨眉峰,那就很麻煩了。

  至少他這個當老師的,會受到牽連。

  密裁、製造意外是個好辦法。

  但這樣同樣會嚇到洪智有。

  劉雄的事已經證明了,雙槍不傻。

  余則成死了。

  洪智有絕對會第一時間跑路。

  別說蕊蕊。

  就這小子的機靈勁。

  給他個楊貴妃、王昭君,也留不住。

  哎。

  真是一榮俱榮,一損則損啊。

  希望只是湊巧。

  希望這倆小子不會得寸進尺吧。

  「劉媽。

  「你主要的職責是照顧他們的生活。

  「監督上的事,適當可以松一松,明白我的意思嗎?」

  吳敬中想了想,吩咐道。

  盯是必須要盯的。

  但不能讓劉媽盯到太多東西。

  那樣會很麻煩。

  他早些年殺的人夠多了,滅口這種事能少則少。


  如洪智有所說。

  少沾血,影響財運。

  人上歲數了,這些神神叨叨的事,該認也得認啊。

  行動隊。

  馬奎給孫興倒了杯酒:

  「老弟,多謝了。

  「今天沒你給毛主任打電話,我就栽這幫孫子手裡了。」

  「馬隊長,客氣了。

  「我還指望跟著你高升呢。」孫興舉杯敬道。

  「哎。

  「戴老闆要來,毛主任給面。

  「我算是逃過一劫啊。"

  馬奎心有餘悸的舒了口氣。

  「馬隊長,您也別太悲觀了。

  「毛主任保著你,怕啥。

  「再說了,咱們和警察局的人正全城大搜捕。

  「黃忠說的那個女人,她是逃不出去的。」

  孫興安慰他。

  正說著,電話響了。

  馬奎接了:

  「什麼?

  「抓到了。

  「太好了,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現在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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