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神了,老吳!

2024-11-24 12:43:27 作者: 談談錢
  第109章 神了,老吳!

  東海茶園。

  一派雅致田園風光。

  涼亭內。

  大理石圓桌上擺了滿滿一大桌山珍海味。

  惠子露著大半拉胸口,在一旁躬身敬酒。

  這女人也是賤。

  對老吳這種前列腺炎患者,不要錢的賣弄風騷。

  對洪智有,遵守「禮節」,必須用手捂著。

  可惜老吳對吃,對女人不感興趣,一門心思在旁邊的幾件古玩上。

  「吳站長,您是津海肅奸委員會主任。

  

  「婉秋的帽子都摘了。

  「您看我這個.」

  穆連城在一旁諂媚討好。

  「急什麼。

  「飯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辦,先給惠子夫人摘吧。

  「你那帽子不是早晚的事麼?」

  吳敬中把玩著手中的景泰藍花瓶,不咸不淡的回應。

  正埋頭吃菜的洪智有差點噎住。

  惠子是鬼子。

  想做漢奸,也得有這個資格。

  她要摘個屁的帽子。

  老吳的語言藝術已然登峰造極啊。

  穆連城面頰抽抽了一下,掏出絲巾擦著冷汗:

  「是,是。

  「一切聽從長官做主。

  「惠子,還不給吳站長敬酒?」

  「謝謝吳站長,您真是我們家的大貴人,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惠子很懂味的蹲在老吳身邊,敬酒陪笑。

  吳敬中瞄了一眼她的胸口,皺眉敲打:

  「惠子夫人。

  「現在是我們的天下,收起你們小鬼子那一套,在津海一畝三分地,你得學會守我們的規矩。

  「不要耍小聰明!

  「子彈可是不講情面的。」

  「是,謝謝吳站長教誨。"

  惠子討了個沒趣,領口往上一提,彎著身退了下去。

  正聊著。

  肖國華走了過來,湊在吳敬中耳邊低語:

  「站長,跟蹤的人已經抓到了。

  「是行動隊的李平。」

  「這個蠢貨!」吳敬中頗是痛心的罵道。

  他對劉雄是有感情的。

  要不是為了這點錢,不至於反目成仇。

  劉雄死時,就一個念頭:

  保住「乾兒子」李平。

  所以,吳敬中沒有趕盡殺絕,留了李平一命。

  哪怕這蠢貨成天在眼皮子底下蹦,

  吳敬中也是眼不見為淨。

  既然這小子非得作死,那就怪不得他不講情面了。

  「先帶地庫熬一熬。」吳敬中悄聲吩咐。

  「是。」肖國華領命。

  「穆老闆,歲數不小了吧。

  「該歇歇了。

  「生意要做,生活也要講究。

  「沒事了找盧芹齋、孫殿英手下故人喝喝茶、打打麻將。

  「去各家老店轉轉。

  「再不濟去鄉下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也好啊。

  「那樣才能長命百歲。

  「成天摟著個帶溝子的,女人這玩意敲骨吸髓,小心把你魂給鉤跑了。」

  吳敬中放下瓶子,側頭向穆連城傳授起「養生經驗」

  「是,是。

  「多謝吳站長指點。

  「正好孫殿英的侄子這幾天要來津海辦事,我請他喝喝茶、聊聊天。

  「要能收到好東西,一定請吳站長蒞臨品鑑。」

  穆連城老臉通紅,雞啄米一樣點頭。


  「嗯!

  「這就對了嘛。

  「那這幾件我就帶回去慢慢研究了?」吳敬中揚眉笑道。

  「當然。

  「寶劍贈英雄。

  「這些東西就該由您這樣有品有德之人收藏。

  「我馬上讓人給您裝車。」

  穆連城點頭哈腰。

  吃完飯。

  吳敬中去辦公室拿上檔案袋直奔地庫。

  地庫位於地下二層。

  除了吳敬中本人,誰的手諭、電話、指令都沒用,任何人不得踏入一步。

  把守大門的,一律是保衛科的親信。

  便是馬奎,也近不了地庫大門半步。

  胱當。

  鐵門打開。

  肖科長手下的人,正嚴刑拷打李平。

  「招了嗎?」吳敬中沉聲問。

  「上的全是狠招,他死不承認與馬奎以及中統勾連。」肖國華搖頭道。

  「你下去吧,我單獨跟他聊聊。」

  吳敬中擺了擺手。

  他知道李平隨了劉雄。

  對付這樣的死硬分子,打是沒用的,得上軟招。

  「是。」

  肖國華帶人退出了地庫。

  「你是不是認為,我殺了你師父?」吳敬中走到李平跟前,凝視他的雙眼。

  「難道不是嗎?

  「余則成通票,我師父就是因為追查他,才被你害死的。」

  李平咬牙切齒道。

  「錯了。

  「你師父是自殺的。

  「你看看這些資料。」

  吳敬中打開檔案袋,拿出一些材料和照片遞給了李平。

  「什麼意思?」

  李平越看越心驚。

  「你師父被馬奎和中統的人利用了。

  「中統亡我之心不死。

  「馬奎呢?

  「大奸似忠,居心回測。

  「當初在京陵時,馬奎曾被萬里浪逮捕過。

  「我在國防部檔案庫里,找到了一份杭城政保總署的秘檔。

  「是萬里浪發給丁默邨的。

  「上邊明確提及到,馬奎在刑訊後叛變投靠了汪偽,整個一條線上的軍統內部外勤,幾乎全部被端,損失尤為慘重,

  「為此京陵的陳站長還受過戴老闆處分。

  「保馬奎的是丁默邨。

  「走的毛主任關係。

  「所以,在你看來滿腔熱血,精忠報國的馬奎,其實是賣國賊。

  「他可不是魏桂龍啊。」

  吳敬中指著資料冷笑道。

  馬奎被抓,可能叛變的消息是余則成晚宴小聚時,無意中提到的。

  這些是吳敬中偽造的材料。

  用來對付毛人鳳,那是自尋死路。

  但忽悠李平和對馬奎忠心耿耿的「鐵頭」們,卻是堪稱神器。

  「這,這怎麼可能!」

  李平猶如五雷轟頂。

  他最佩服的人。

  一個是師父。

  一個就是馬奎。

  因為他們都是一心為黨國事業拼殺,不計個人得失的鐵血斗土、英雄。

  現在一個勾結中統。

  一個是投靠過日偽的蛀蟲。

  這實在太難以置信了。

  「不可能?」

  吳敬中冷笑一聲,又拿出了一張照片拍在李平面前:

  「這是抓捕黃忠之前,陸處長的人拍到的。

  「你看看。」

  李平看著照片,驚然搖頭:


  「這是——.馬隊長。

  「不對,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啊。」

  「一起?

  「把你的豬腦子從腳後跟掏出來,好好想清楚了,9點21分馬奎在幹嘛?」吳敬中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厲聲提醒。

  「我,我好像想起來了。

  「馬隊長是離開了一會,他說去打電話、買煙,難道-——」李平神色一陣愣然。

  「沒錯。

  「他去給黃忠送信了。

  「要不是陸處長及時察覺,黃忠和湯四毛就全跑了。」

  吳敬中道。

  「可,可馬隊長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李平瞬間信念崩塌,涕淚橫流。

  「勾結中統。

  「害死你師父。

  「破壞天網計劃,害死我和余主任。

  「毛人鳳再保舉他晉升上校,津海站副站長不就是他的了?

  「別忘了,陸橋山是鄭介民的人。

  「戴局長是不可能讓他接任的,唯一的人只能是馬奎。」

  吳敬中冷笑,繼續攻心。

  「你追蹤我?

  「我告訴你,我找穆連城敲詐勒索去了。

  「我喜歡古董,你師父應該跟你說過吧。

  「你覺的是我收藏古董事大,還是馬奎勾結中統吃裡扒外罪大?

  「你個蠢的掛相的狗東西,還給他死心塌地賣命。

  「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你對得起你師父在天之靈嗎?」

  他繼續猛攻李平的心理防線。

  「我·——

  「站長,我師父到底怎麼死的?」李平顫聲問道。

  「你師父是受過刑訊。

  「但那是按照組織程序來的。

  「經過調查,他承認掉入了馬奎的陷阱。

  「你知道的,他自翊蒼鷹,一生桀驁不遜,視忠誠如性命。

  「沒想到被中統要的團團轉。

  「證據確鑿的事。

  「他不想去督查室,那太有損蒼鷹的威名了。

  「所以,他選擇了死亡。

  「後腦勺那一棍子,是你師父求著我,求著肖科長打的。

  「平啊,你師父好樣的啊。

  「干我們這一行就這樣,棋輸一招,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吳敬中哽咽一嘆,雙目已是淚花滾滾。

  「師父!」

  李平大喊一聲,哭出了聲來。

  「我答應過你師父,要關照你。

  「我知道你老家在瀋陽。

  「家中父母健在。

  「家規你是知道的,既然被馬奎利用了,你就得認栽。

  「津海你是不能呆了,我跟東北區的文站長關係不錯,調你回老家聽差去吧。』

  吳敬中抹了抹淚,微微吸了口氣道「站長,求求你讓我留下來。

  「我要宰了馬奎,親手給師父報仇。」李平哭求道。

  「不行。

  「馬奎是特派員。

  「你師父剛殉國,馬奎要再死在津海,只怕整個站都會被牽連。"

  吳敬中搖頭道。

  「站長,那———-那您說我該怎麼辦?

  「只要能給師父報仇,除了馬奎這條老狗,我死不足惜。」

  李平憤然激動道。

  「我說過,你師父唯一的遺願就是你活著。

  「如果你真想報仇,把這些文件簽了。』

  吳敬中從審訊台拿來文件遞給了他。

  這些都是指正馬奎是「峨眉峰」,勾結中統,私放紅票要員的材料。

  「好,我簽。


  「狗日的馬奎」

  李平不再多疑,把材料簽了,按了手印。

  吳敬中趕緊收好,笑容無比燦爛的拍了拍他:

  「保重。」

  說完,他轉過身,嘴角笑意瞬間化作寒冰,快步走了出去。

  「謝謝站長。

  「我一定銘記您的大恩大德。」李平在身後感激大喊,

  到了門外。

  吳敬中冷冷吩咐肖國華:

  「送他上路吧,處理乾淨點。」

  「是,站長。」肖國華點頭。

  肖國華與幾個手下走了進來。

  看到昔日老大哥的愛徒,他心頭不禁長嘆。

  這世道,做人遠比做事重要。

  可惜了這師徒倆一腔子的好熱血啊!

  想到這,肖國華對吳敬中愈發的敬畏與恐懼。

  「小李,該上路了。」肖國華道。

  「勞煩肖科長。」李平點了點頭道。

  「不用謝。

  「黃泉路遠,好自珍重。"

  肖國華一擺手,手底下的壯漢掏出了麻繩。

  「黃泉?

  「肖科長,你,你啥意思?」

  李平有點懵。

  壯漢用繩子勒住他的脖子,一點點收緊。

  「你。

  「你們——」

  李平眼神一突,臉色漸漸醬紫、浮腫。

  他做夢也沒想到,所謂的上路,不是去東北,而是陰曹地府。

  「下輩子好好學學做人!」

  肖國華一擺手,壯漢雙臂猛地發力,絞斷了李平的脖子。

  「走。」

  兩人抬起屍體往麻袋裡一扔,走了出去。

  吳敬中回到辦公室。

  翻了翻手裡的材料。

  勾結中統。

  有了證詞、照片。

  但礙於李平不能活,缺乏關鍵人證。

  「證據還是有點不夠充分啊。」

  吳敬中輕敲額頭。

  不急。

  對付敵人,他向來有的是耐心。

  這是一個頂級獵手必須具備的素養。

  「智有。

  「智有?」他喊了兩聲。

  有保衛科的警衛立即上前道:

  「站長,洪秘書被陸處長叫去問話了。"

  「知道了。」

  吳敬中沒再多問。

  情報處辦公室。

  陸橋山翹著腿跟洪智有喝咖啡:

  「智有,我兒子想進國防部二廳做辦事員。

  「他現在那工作,光從漢口、京陵兩地跑,前段時間差點飛機出事。

  「你嫂子的意思是,讓他往上爬爬。

  「你給我支支招唄。」

  洪智有臉來笑來的說道:

  「山哥,瞧您說的,這不都是鄭長官說了算嗎?

  「你們是同鄉,進二廳那還不跟進自家臥室一樣啊。』

  「不,不!」陸橋山笑著搖頭。

  「要這麼好辦就好了。

  「這年頭什麼關係、人情都是假的,只有真金白銀才是敲門磚。

  「就算要走關係,也得走站長的山頭。」

  頓了頓,他又道。

  「站長跟鄭介民雖然是同學,但感覺不咋親吧。

  「上次秋季的事,鄭介民還挑他的刺。

  「倆人在電話里吵吵呢。」

  洪智有搖頭一笑。

  「老弟,你不懂。


  「那都是裝的,鄭長官找事敲打戴老闆。

  「其實,他跟站長關係好著呢。

  「他們是老同學,當年站長在中蘇情報所當總務科長時,鄭長官任副所長。

  「站長搞了大把財貨,把鄭長官和謝力公餵的可肥了。

  「鄭長官把錢悄悄拿去打通關係,升職就跟坐飛機一樣快啊。

  「不是吹啊,鄭長官能坐上今天的位置,站長是有大功的。」

  陸橋山私下說起了陳年秘事。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

  「建豐的關係,站長未必敢用。

  「但鄭長官這,只要站長私下開個腔,百分百好使。

  「他們中間是礙著戴老闆。

  「要鄭長官當家,津海站長這位置,站長能坐八輩子都不帶動的。

  「我為啥來這,不去上滬、北平,就是鄭長官點撥的啊。

  「站長關係硬,而且是老油子,比毛森他們講人情。

  「所以,老弟你得幫幫我啊。」

  喝了口咖啡,陸橋山舔了舔嘴唇接著說道。

  「我明白了,你是讓我去找站長托關係?」洪智有道。

  「此是其一。

  「鄭長官的老婆柯淑芬,出了名的河東獅吼,張嘴就要錢啊。

  「總務處的沈醉你知道吧。

  「見了她,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得繞道走,最怕她了!

  「過幾天她要過生日,我想讓老弟你務色件好點的東西,我去走走門子。

  「既不能太貴,又不能太寒酸。

  「你懂我的意思吧。」

  陸橋山眨了眨眼,低聲笑問。

  「東西好找。

  「但價格嘛,少說得上萬美金。」

  洪智有想了想道。

  「上萬,老弟現在這物價成啥樣了。

  「上萬美金夠普通人吃十輩子啊。」陸橋山肉疼的喊了起來。

  「就是因為亂。

  「大家都知道古董是好東西,價格才貴。」洪智有笑道。

  「成吧。

  「只要能搞定我兒子工作的事,一萬就一萬。」陸橋山咬了咬牙,拍了板。

  「好了,你的審查沒問題。

  「簽個字吧。」

  他拿出文件遞給洪智有。

  「謝了,山哥,等我好消息。」

  洪智有簽了字,起身走了出去。

  剛開門,余則成正好打照面。

  兩人相視一笑。

  老余走了進去。

  他是山城過來的,這次內部審查相對會更嚴格些。

  洪智有回到站長室,茶水鋪開,吳敬中招呼他入座:

  「智有。

  「今晚去我家吃飯,蕊蕊打電話來了。

  「說讓我家大廚,一周至少給你煲三次湯。

  「你呀,太鬼,太精。

  「我那點老貨怕遲早得全落你手裡了。」

  一提到女兒,老吳眼神就變的柔和、仁慈了。

  「老師。

  「八字還沒一撇呢。

  「蕊蕊指不定到了美利堅,就遇到更好的了。」

  洪智有苦惱的嘆了口氣。

  「那更麻煩。

  「一屋子寶貝,全成洋鬼子的了。』

  吳敬中打趣笑道。

  「你沒事了,就給蕊蕊打電話。

  「站里的電話又不要錢,別省著。

  「蕊蕊要面子,自尊心重,你得主動積極點,把你哄小姑娘的手段都拿出來。」

  他又細心囑咐。

  「明白,我待會就打。」洪智有領命。


  「好了,你的正事說完,再說咱們的正事。

  「剛剛接到沈處長的電話。

  「戴老闆這幾日可能要來津海,直接帶的總部人事處龔處長,這是要先斬後奏了。"

  吳敬中笑容一凜,肅然道。

  「戴老闆要,要幹嘛?」洪智有故作驚愣。

  「還不是北平的馬漢三。

  「太狂了。

  「川島芳子送給戴老闆的禮物,他也敢私藏。

  「貪的太狠了,戴老闆要治他。

  「還有94軍的楊文泉,他不是娶了雍家二小姐麼?

  「委員長都只有一個蔣夫人,他算老幾居然還敢納妾,這不找死嗎?」

  吳敬中皺眉罵這兩個惹禍精,害他不得安寧。

  說到這,他壓低聲音:

  「也有可能是沖我來的。

  「馬奎上次去總部,狗嘴裡不知道吐了什麼玩意,還調查我跟穆連城。

  「哎,麻煩啊。」

  「站長,你不就收了兩件古董麼。

  「相比馬漢三,那都不叫事。」

  洪智有寬慰他。

  「關鍵是,之前戴老闆指示我搞了個天網計劃,人倒是抓了,但得咬出東西啊。」吳敬中發愁道。

  「那就把雍建秋逮了。」洪智有順口笑答。

  「逮他幹嘛。

  「地主老財,舊金山還有礦。

  「逮了他,戴老闆就得去雍家親臨指導,那還有咱們啥事啊。

  「再說了,他跟孔祥熙、李德鄰是摯交。

  「萬一魚死網破,我惹一身臊,那些寶貝指不定就被孔祥熙運北美去了。

  「我豈不是成了民族的罪人。

  「這種人只能慢慢磨,一點點從他地窖里掏寶貝。」

  吳敬中眉頭一展,擺手道。

  「還是請老師明示吧。」

  洪智有知道他又要分鍋了。

  但願是個小點、輕點的吧。

  「你和則成,去找廖三民從監獄裡挑一批替死鬼。

  「最好是那種關押年頭長,日偽時期的,把檔案資料銷毀後,讓他們去印刷廣或者紅票的碼頭公會假裝幹活,咱們再來個一鍋端。」吳敬中悄聲指示。

  「記住,千萬不能讓馬奎知道。

  「要穩。

  給你三天時間,夠嗎?

  他著重提醒。

  「夠。」洪智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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