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今日在謝家護著謝戰,是收到消息才匆匆趕回來。
而裴宸回來,代表今日的調查有了結果。
蕭稷當即便要起身往外走去。
「殿下。」
謝窈道:「我也想聽。」
二皇子,李妃,蕭凝……還是皇帝。
她也想知道,究竟是誰。
「好。」蕭稷自然沒意見,他對外道:「請侯爺過來。」
隨後蕭稷親自動手,幫謝窈更衣,這才抱著她坐到了主院的花廳。
若非裴宸要來,他恨不能將謝窈抱在懷裡。
但凡離的遠些,他總有不安全感。
裴宸進門時,便瞧見太子與太子妃的椅子緊貼在一起,太子還緊緊拉著太子妃的手。
他別開眼。
當真是沒眼看。
裴宸低頭看地面,道:「殿下,那些人來的很快,消失的也很快,我問過太子府的護衛,那些人殺心不重,似乎只想拖延時間。」
「至於那些箭矢……」裴宸終於抬眸,表情十分難看,他與蕭稷對視,便知殿下也已發現。
裴宸艱難道:「有鎮北軍的標記。」
謝窈猛然抬眸。
裴宸就是鎮北侯,雖皇帝有意收攏兵權,但如今裴宸還是鎮北軍名義上的統帥。
屋內一時沉默。
裴宸道:「我沒親眼見到,只問過護衛們那些人的招式,並非鎮北軍所用。」
「禍水東引?」謝窈問。
鎮北侯是裴宸,如今統帥鎮北軍的是衛家人,無論哪個,都不大可能對她出手。
裴宸的聲音里亦透著寒意,「事關鎮北軍,我會查清楚。」
裴宸很快離開。
謝窈這才看向裴宸,「殿下,我想去看看林師傅。」
林夏中了箭,幸而沒傷在要害處。
林夏還昏迷著,謝窈稍坐了一會兒,吩咐府醫用上最好的藥,這才出了門。
夜色褪去,晨光熹微。
蕭稷仍穿著昨日的衣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好似他只要眨眨眼,謝窈就會消失一般……
謝窈沒被嚇到。
他快被嚇死了。
謝窈對上蕭稷的眼,習慣了柔弱無辜的她,此刻竟罕見的生出幾分逃避之心。
她別開眼。
蕭稷已經迎上前來,伸手將她擁住,「睡會兒?」
「孤守著你。」
謝窈被貼在他胸前,聽著他強壯有力的心跳,心跳也不欺然的加速,逐漸跟上他心跳的頻率。
謝窈懸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揪住了他的衣袍。
這種感覺……有些玄妙。
讓她無法掌控之外,還有點說不出來的隱蔽的竊喜。
「想沐浴。」她昨日還沒來得及沐浴。
「好。」蕭稷喑啞的聲音響起。
謝窈暈乎乎的被蕭稷帶回了主屋,整個人如同瓷娃娃一般,全程被蕭稷伺候。
一直到她泡在溫暖的溫泉中,她才回過神。
她仰頭看去——
蕭稷蹲在溫泉池邊,托著她的手,縱然已經從臉紅到了脖子根,仍舊沒有越雷池一步。
他的腦中沒有想那些風月旖旎之事。
是他身體的反應。
他只想守著謝窈,不要離開她半步。
看著蕭稷,謝窈清楚感受到,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好像又來了。
謝窈泡在溫暖里,肩頸脖頸浮在水面上,再往下隆起的弧度引人遐思。
她頭髮濕漉漉的垂在腦後,此刻被溫泉熏的濕漉漉的眸正看著蕭稷。
「殿下。」
謝窈抬起雙臂,勾著蕭稷的脖頸,眼神直白而坦蕩,「我想要你。」
「就現在。」
蕭稷被拉著入了水,他喉嚨滾動,眼中欲望跳躍,卻仍在竭力克制,「窈窈,你的身子……」
「……在說要你。」謝窈堵住蕭稷的唇。
她想,她一定是想要蕭稷,所以心才跳的不受控制。
沒關係。
睡過就好了。
謝窈如此主動,蕭稷再不能克制,他放縱自己回吻。
謝窈被蕭稷托在掌中,背靠在溫泉池壁,兩人都熱情似火。
她的身體素質果然很好。
謝窈醒來已是下午,除了腰酸軟之外,沒有什麼不適。
她剛睜眼,就感覺到手被人握著,「醒了?」
是殿下。
謝窈嗯了一聲,努力壓下心中的怪異,坐起身,「殿下一直在?」
蕭稷的眼睛還紅著,一張俊美的臉肉眼可見的疲憊,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高高在上,光風霽月的殿下這般狼狽。
比起當初在南州更有過之。
「孤守著你。」蕭稷道。
謝窈直接起身,拉著蕭稷上床躺下,「現在我守著殿下。」
蕭稷在謝窈的逼迫下閉上眼。
他以為他睡不著。
但他躺在謝窈剛剛躺著的位置,被褥里尚有她的體溫,枕頭上留著她的體香。
香味湧入鼻腔,蕭稷幾乎秒睡。
謝窈的手落在左胸,想要平復心情,許久才眼神複雜的看著蕭稷……
蕭稷睡的時間並不長,夜幕降臨,他便醒了過來。
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搜尋謝窈。
「殿下。」謝窈溫軟的聲音響起,蕭稷長出一口氣,將她擁入懷中,在額頭輕輕吻了下。
用晚膳時,司南在旁稟報消息。
「鎮北候查了製作箭矢的工坊,並無問題,工坊的負責人倒是二皇子的人,但沒找到他的嫌疑。」
「京城已經戒嚴,鎮北侯親自帶人搜尋那些人,在二皇子府周圍發現了痕跡,但沒找到人。」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簫弘。
但謝窈的腦中卻浮現另一個人名:蕭凝!
司南說完昨晚刺殺的事,又道:「昨日謝家的回禮都查過了,沒有問題。」
頓了頓,司南又道:「倒是昨日趙家的回禮,在其中不少貼身用的東西上查出了濃重的麝香。」
趙家不可能害她!
謝窈一點都不懷疑趙家,她斬釘截鐵道:「是陷害,立刻去趙家那邊查問。」
司南道:「竹青已經帶人去了,趙姑娘親自查,傳回來的消息是,回禮被人調換,送來的那些並非趙家原先準備的。」
動手之人許是覺得她不會疑趙家,所以才在趙家的回禮上動手腳。
又是衝著孩子來的!
謝窈看向蕭稷,「兩撥人。」
刺殺的,和換回禮的,應當是兩撥人。
蕭稷點頭,贊同謝窈的推測,眼神發寒。若是如此……那就都不無辜了。
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殿下?」謝窈歪頭喊了一聲。
蕭稷拉著她的手吻了下,「窈窈,孤有些事,想出去一趟。」
蕭稷將司南留下護著謝窈,他轉身離開主屋,眼裡的殺意瞬間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