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簫弘重重的砸在床榻之上,觸碰到的卻不是柔軟的女人身體。
只是硬邦邦的床榻。
下一秒,他便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似是被什麼籠罩住了一樣。
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拳頭砸在他身上。
「啊……唔……」
簫弘痛苦的喊叫聲都被淹沒在被子裡,能傳出的聲音微弱極了。
在揍簫弘的自然是謝窈等人。
除此之外,還有林夏。
林夏的拳頭可是實打實的,將簫弘打的幾乎喊不出聲,他只能被蒙在被子裡,下意識的捂住命根子。
慢慢的,他逐漸失去了意識。
在殿外望風的人只能隱約聽到些聲音。
忍不住往身後瞧了一眼,低聲感嘆道:「殿下還真是勇猛啊。」
就在這時。
他忽然嗅到一股怪味,他動了動鼻子,等察覺不對時猛然屏息。
但已晚了。
他的頭晃了晃,然後「咚」地一聲,重重倒在了地上。
殿門被打開。
謝窈幾人都走了出來,林夏的手中還拖著簫弘,就如拖著一條死狗一般。
任由他摩擦在地上。
林夏二話沒說,另一隻手拎起地上的太監,便拖著兩人往殿外去。
謝窈跟在身邊。
兩人直接到了二皇子的宮殿附近,一路暢通無阻,可想是簫弘早將人清退。
倒是方便了他們。
將兩人隨意的丟到了路邊的草叢中,謝窈又從荷包里取出兩枚藥丸。
給兩人的嘴裡一人塞了一顆,荷包里還剩幾顆,想了想,她又加了點量,索性全餵給兩人了。
簫弘不是一直想算計她嗎?
那就自己嘗嘗惡果吧。
做完這一切,謝窈和林夏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住宿的宮殿。
竹心和竹青已將殿內外的痕跡都清掃乾淨。
謝窈這才安心睡下。
翌日。
謝窈是被人吵醒的。
「太子妃,太子妃,出事了!」竹青表情扭曲,強壓著臉上的笑容道:「今日一早,巡防的侍衛發現二皇子與太監在宮殿外廝混。」
「陛下大怒,如今正要徹查此事。」
「貴妃與二皇子都說是遭了算計,要徹查此事,貴妃請您過去呢。」
意料之中。
旁人不知,貴妃卻知道此事一定與她有關,此刻怕是連吃了她的心都有。
「走吧。」
所有人都齊聚二皇子的宮殿。
謝窈到的時候,貴妃那幾乎要殺人的眼神立刻看了過來。
恨不能生吞了謝窈。
「兒臣給父皇請安。」謝窈先向陛下行禮,又與貴妃淑妃等打了招呼。
「太子妃。」貴妃語氣咄咄逼人,「昨晚子時,你在何處?」
謝窈略有些詫異的眨眼,「子時,我自然在歇息。」
「可有誰能作證?」
是謝窈,一定是謝窈這個賤貨害了她的弘兒!
此刻竟還敢在她面前做出這幅無辜的模樣……當真該死。
「貴妃這是何意?」謝窈皺眉問。
「從前弘兒宿在宮中都好好的,唯獨昨日……只有太子妃你宿在了宮中,竟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貴妃目眥欲裂,一拍桌子,似乎想用氣勢嚇到謝窈,「說,是不是你害了他!」
可惜。
謝窈不是被嚇到的。
「貴妃娘娘,二皇子出事你擔心,我能理解。但我為何要害他?」
謝窈不卑不亢,從容反問。
貴妃說不出來。
難道她要說簫弘本就想對謝窈意圖不軌,卻反遭了算計?
「陛下。」淑妃此時道:「太子妃身邊三個柔弱侍女,又從不曾來過宮中,怎麼害二皇子?」
淑妃道:「方才不是說夜裡的巡防不知被誰調開嗎?臣妾好害怕啊。」
「幕後之人能調開二皇子宮殿的巡防,是不是也能調開延禧宮的啊?」
淑妃秀眉微皺,輕咬下唇,一副可憐模樣。
「宮中諸事都是貴妃姐姐處理,怎能有如此大的紕漏?說來要怪也要怪貴妃姐姐……」
「淑妃!」貴妃立刻將嗜血的眼神落在淑妃身上,她幾乎被這些話氣的爆炸。
「莫怕。」皇帝給了淑妃一個安撫的眼神,道:「調開守衛的是老二自己。」
皇帝落在貴妃身上的眼神已帶了警告,「貴妃既病了,管不好宮中之事,便好好休息一陣吧。」
「暫由淑妃協理六宮。」
「陛下……」貴妃沒想到她沒為簫弘討到公道,反而自己還被奪了權!
皇帝一甩袖子,轉身離開,連看都沒看一眼還躺在內殿的二皇子簫弘。
淑妃看了謝窈一眼,也走了出去。
謝窈正欲離開,貴妃忽然出聲,「站住!」
她直接衝到謝窈跟前,狀態似瘋癲偏執了一般,「是你,是你是不是!」
她眼神猩紅,兩手抓住謝窈的手臂。
「貴妃娘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謝窈自然不會承認。
「別再裝了!」貴妃幾乎破音,「這裡就我們兩個,你說,是你——」
謝窈矢口否認,「不是我。」
謝窈終於掙脫貴妃的桎梏,轉身離開。
而身後。
方才還「癲狂」的貴妃瞬間恢復了冷靜,對著身邊的侍女點了點頭。
好個心機深沉的謝窈。
謝窈出了宮殿,卻見比她先離開的皇帝和淑妃也剛出來,心裡便明白了什麼。
她就說。
掌管後宮大權的貴妃怎麼會那樣喜怒形於色,失控癲狂成那樣。
原來又是一場算計。
但她心中並無任何慶幸。
因為她從一開始,就很確定,她絕不會鬆口:此事與她無關。
宮中出了這樣的事,謝窈也不便在宮中久留。
「太子妃。」剛上馬車,竹青便稟報導:「奴婢方才回來的時候聽說,昨兒那個人……被二皇子活活玩死了。」
「還,還聽說二殿下那處被木棍……」
竹青一臉的噁心,幾欲作嘔。
那人是太監,自然是沒根的東西,原以為只能雌伏於二皇子身下。
沒想到……
還是她見識淺薄了。
謝窈亦是一臉噁心,捂著胸口想吐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南州。
蕭稷手撐著牆,一陣乾嘔!
裴宸在他身側站定,劍眉緊蹙,「殿下這是怎麼回……」
他的話還沒說完,蕭稷已迅速退後幾步。
與裴宸保持了距離,這才覺得好受些。
裴宸一身臭汗,熏的他想吐。
裴宸黑了臉,「殿下……」
忽的,蕭稷蹙眉,「你身上多了些很噁心的味道。」
不只汗臭味,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什麼?」裴宸一臉的不可置信,抬手嗅了嗅自己,「沒有啊。」
蕭稷強忍噁心又聞了聞,沉下臉,聲音冰冷「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