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竹心進門,聲音微有些詭異,「太子妃,如您所料,和頤公主今日去了宋家。而且……」
「今日不曾帶人。」
前些時日和頤公主與宋文博廝混,都是帶著人的,今日卻不曾。
謝窈很明白,這是要對謝玉嬌下手了。
她起身推開窗,看向不知名的方向。
謝玉嬌……自求多福吧。
與此同時,宋家。
宋文博將院中所有人屏退,趁著夜色進了謝玉嬌的房間。
謝玉嬌出言不遜,被仗責四十,但謝窈自是讓人手下留情了的,不會將人打成殘廢。
休養了這些時日,倒也恢復了不少。
「夫君?」
看著接連半月都沒踏進房門的宋文博杵著拐杖進門,謝玉嬌不要太開心。
她這些時日養傷的同時還四處搜羅可以去祛疤的藥膏。
她輕咬下唇,低聲道:「夫君,我,我身上的傷還沒好……」
「無妨。」宋文博走到她面前站定,彎腰將她抱起,「有傷正好。」
跑不掉。
什,什麼?
謝玉嬌的臉霎時紅了,欲說還休地看向宋文博……夫君看似斯文,卻喜歡受傷的她?
簡直……羞死人了!
謝玉嬌在宋文博的懷裡蹭了蹭,聲音嬌媚得不像話,「夫君可要待我溫柔些。」
前幾次,每次都像要弄死她一般。
宋文博看著羞赧低頭在自己懷裡的謝玉嬌,眼裡閃過一抹嘲諷與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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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守婦道的女人!
他便是來日……也不會要!
「放心。」
宋文博守著,就在謝玉嬌詫異震驚的眼神里,將她放在了一邊的地上。
謝玉嬌的臉更紅了,但也習慣。
夫君就是喜歡在地上,前幾次都是……
緊接著,宋文博從袖中取出幾根錦帶,將謝玉嬌的雙手縛在背後,雙腳亦牢牢綁住。
又將她整個人綁在屋檐下,就如拴狗一般。
「夫君?」謝玉嬌覺出幾分不對,怎,怎麼還能這樣……
但宋文博已不聽她說,直接拿出抹布,塞進她的嘴裡,在謝玉嬌震驚錯愕的眼神中,端起一盞油燈。
穩穩地放在了她頭頂。
貴女們幼時都曾訓練過儀態,頭頂個油燈是輕輕鬆鬆。
「別動。」
宋文博一笑道:「若是亂動,灑了燒到的就是你哦。」
正在這時,屋中的暗門打開,一道金尊玉貴的身影緩緩走出。
謝玉嬌眼睜睜看著剛剛對她如此殘忍的宋文博,如狗一般迎上前去。
聲音諂媚,「殿下,今日讓我來好好伺候您。」
……
太子府。
謝窈原已準備歇下,許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她瞌睡有些多。
但瞧了瞧時辰,蕭稷還未回來。
謝窈心中微緊,到底起身朝著書房而去。
若是蕭稷心中有懷疑,她還是應當解釋清楚才是,但「好孕聖體」這樣的事……
讓她如何解釋?
書房內安靜得可怕,謝窈剛進門,便看見緊皺著眉頭坐在書桌邊的蕭稷。
謝窈的心也沉了下去,「殿下……」
蕭稷不知在想什麼,聽到謝窈的聲音竟是有些意外。
連忙起身,握著她的手,「外面這樣黑,窈窈你怎麼回來了?」
殿下的態度不像懷疑她。
謝窈微鬆了一口氣,軟聲道:「殿下不在,我一個人害怕。」
蕭稷的眉眼柔和幾分,低聲道:「是孤不好。」
「殿下,可是出了什麼大事?」謝窈不是不明是非之人,此刻關切詢問。
「窈窈可還記得,此次南州垮堤一事,陛下派了大理寺少卿去徹查?」
「記得。」謝窈點頭。
「昨日大理寺少卿偵查情況時上了一座橋,但橋忽然垮塌,以至其不慎落水,不幸遇難。」蕭稷頓了頓,眼神落在謝窈身上。
謝窈的心裡咯噔一聲,總覺得蕭稷的話還沒說完。
「還有……」蕭稷放緩了語速,「裴宸和趙姑娘,當時也在橋上,不過他們暫時沒找到下落,至今生死不明。」
謝窈面色大變,握著蕭稷的手一下變緊,「瑛姐姐怎麼會在?」
不管怎麼看,趙瑛都只是一個商人,這種事……她不該在場的。
「窈窈。」蕭稷的手摟著謝窈的背,給她以安全感。
謝窈的眼睛一下紅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殿下,求您讓人找找瑛姐姐。」
蕭稷見此,一顆心都好似被揪了起來。
原本心裡還有的些許不安與芥蒂,此刻都被拋在腦後。無論謝窈肚子裡的孩子怎麼來的,從今以後都是他的孩子。
若他兩年後……
至少窈窈還有盼頭。
「窈窈,孤已讓人去找。」他答應了謝窈護趙瑛周全,如今已算失職。
自重生後,謝窈一切都順風順水。
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受挫,只要想到瑛姐姐在南州生死不明,謝窈就坐立難安。
尤其前幾日才見了外祖一家人……
「殿下,此時能不能先瞞著趙家?我外祖母身子不好……」
「自然。」蕭稷立刻點頭,輕柔地拍了拍謝窈的背,「現在更要緊的,是你自己的身子。」
蕭稷心裡也擔憂,但還是哄著謝窈喝了安神湯,讓她睡下。
……
宋家。
謝玉嬌被綁著,頭頂著油燈,看著他的夫君與人廝混。縱使她再不理智,也不敢真燒著自己。
痛苦的掙扎之後便是絕望的流淚。
那邊的動靜已經平息,謝玉嬌卻還要坐在冰冷的地上,頂著燭台為他們掌燈。
晨光熹微。
宋文博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和頤公主,屋內旖旎的氣息尚未散盡。
謝玉嬌眼裡的淚已經流盡,變成憎恨。
瘋子!
宋文博就是個瘋子!
宋文博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大發慈悲地取下她頭頂的燭台,「別這樣看我。」
謝玉嬌被堵著嘴,只能惡狠狠地看著他。
給她等著!
她今日便要回去告訴爹爹娘親。
宋文博完了!
啪!
清脆響亮的一記耳光落在謝玉嬌臉上,她的頭被打歪向一邊,有血漬浸染嘴裡的抹布。
宋文博扣住謝玉嬌的臉,與她對視,「謝玉嬌,當初是你非要嫁給我的。」
「那可是公主,能伺候我和公主,是你的福氣。」
「你若是聰明人,就知道該怎麼做。惹怒了殿下,謝家人也救不了你。」
宋文博聞言又笑了笑,「我那好岳父如今剛收養了個兒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四處為他尋好夫子。」
「殿下已經允諾,會為他尋個好夫子。」宋文博笑得燦爛,「你猜猜,我那好岳父,還會不會管你?」
不可能!
謝玉嬌怒視宋文博,對他的話全不相信。
爹爹一向疼她,怎麼會不管她?
宋文博見狀,輕輕搖頭,「既然你不知悔改,今日就在此處好好反省吧。」
「什麼時候想通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