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怎麼了?你可知你壞了我的大事!」
宋文博越想越氣。
因著上次青山先生的事,殿下對他已經有些不滿,他這幾日費盡心思的討好殿下。
想求殿下給他一個機會。
畢竟已經得到舉人功名的他,是可以直接做官的。
正在緊要關頭,謝玉嬌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竟然報官!
事情鬧大,他不得不離開公主府。
宋文博看著謝玉嬌的眼神森寒,上次也是她!若非她告訴自己,青山先生要收自己為弟子。
他又怎會出了那樣大的丑?
謝玉嬌察覺到宋文博的眼神變化,捂著臉默默退後一步,聲音怯怯,「夫,夫君……」
「我就是擔心你。」
「為什麼?」宋文博伸手扼住謝玉嬌的脖頸,「為什麼忽然要嫁給我?」
原本一直以來要嫁給他的都是謝窈那個沒有依靠的孤女,身後不僅有趙家的財富,還可以隨意拿捏。
一切的算計都被謝玉嬌毀掉了。
謝玉嬌的臉頰漲紅青紫,看著宋文博的眼裡已經只剩下害怕,「我,我思慕夫君……」
謝玉嬌又是不甘又是嫉恨,「難道夫君的眼裡只能看到謝窈嗎?」
宋文博:???
謝玉嬌緊咬下唇,甚至都忘記此刻小命被掌握在宋文博手中,眼裡只有對謝窈的嫉妒與怨恨。
甚至還有殺意!
有趣。
宋文博輕嗤一聲,忽的鬆開了手。
「嬌嬌。」他抱住謝玉嬌,面無表情卻聲音溫和,「當初你與我說,我定是青山先生的弟子。」
「可是……我就是一時接受不了此事,你不要與我生氣好不好?」
謝玉嬌的心一下就軟了,她反手抱住宋文博,「夫君,我知道,我都知道。」
「都怪謝窈,這一切都是謝窈所為!」
「夫君你信我,原本青山先生的弟子真的是你!」
「不僅如此,你還會是兩年後的狀元!」
謝玉嬌情急之下,忘了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信誓旦旦的想要哄宋文博開心。
她卻全然沒注意到,宋文博看著她的眼神除了冷漠之外,還有些懷疑與探究。
「是嗎?」宋文博輕飄飄問。
謝玉嬌臉上開口,「是的,真的,夫君你信我!」
宋文博的手背划過謝玉嬌的臉頰,「剛才打疼你了吧?嬌嬌,我不是故意的。」
謝玉嬌痛並快樂著,心裡泛起絲絲甜蜜,輕輕搖頭,「嬌嬌不怪夫君。」
「嬌嬌真乖。」宋文博的指尖停在謝玉嬌柔軟的唇上,輕輕一壓,低聲而曖昧道:「今晚,我會好好補償嬌嬌的。」
謝玉嬌聽明白言外之意,心跳加速,含羞帶怯的看了宋文博一眼。
是夜。
謝玉嬌一早便沐浴更衣,只等著夜晚來臨。
從今日起,她就將是真正的宋夫人,就算是謝窈真的重生,也休想搶走屬於她的一切!
「嬌嬌。」
宋文博走進來,倒了一杯酒遞給謝玉嬌。
「多謝夫君。」謝玉嬌一臉嬌羞的接過,剛一飲下,便覺頭有些暈。
很快軟倒在床畔。
宋文博如同拎物件一般,將她丟在地上。
又如新婚之夜一般,打開密道,將蕭凝從中迎了進來,「殿下。」
單膝跪下,虔誠的親吻蕭凝的腳背。
蕭凝勾勾手指,宋文博方才起身,將她抱住,朝著床榻走去。
路過謝玉嬌時,蕭凝問:「當真捨得?」
「文博心中只有殿下一人,便是不能陪伴在殿下身邊,亦要為殿下守身。」
「謝玉嬌能博殿下一樂,是她之幸。」
宋文博將蕭凝放在床上,放下層層紗帳,這才拍了拍手。只見房門打開,一個乞丐模樣的人被丟了進來。
乞丐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一看就是被灌了藥。
他看見躺在地上的謝玉嬌時,眼前一亮,快速朝她爬去……
與此同時。
蕭凝如凝滯一般的腳忽的抬起,抵在宋文博胸前,順著衣襟所在的位置緩緩下滑。
宋文博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十分配合。
長衫落下,紅燭搖曳,屋內一片春色。
翌日一早。
太子府。
竹心一臉驚異的進門,道:「太子妃,昨晚和頤公主果然出了公主府。」
「她先去了南風館,後面沒再出來,但奴婢按照您的吩咐,盯著宋家隔壁的宅子。」
「昨晚的確有人進去了。」
「今日一早,那宅子裡有人丟了一個乞丐出來,奴婢讓人悄悄將他帶走,發現他還未斷氣。」
竹心的消息雖然有些零碎,但謝窈很迅速就將這些消息串聯起來。
宋文博對謝玉嬌,竟比上一世對她還狠。
直接找乞丐毀了謝玉嬌的清白!
不過……跟她有什麼關係?
「讓人全力救治他,最好能保住性命。」謝窈立刻吩咐。
「是。」竹心當即應下。
今日便是和頤公主蕭凝設宴道謝的日子,謝窈自要好好梳妝打扮一番。
她剛用過早膳,司南便已在主院外候著。
馬尾高束,一身黑色衣裳的抱劍少年臉上帶著燦爛明媚的笑,「太子妃,殿下吩咐屬下保護您。」
「有屬下在您就放心,若您少一根毫毛,屬下提頭來見!」
謝窈莞爾,美目輕掃,「這是殿下所言?」
蕭稷才不會說這樣的話,她就是故意問的。
「是呢是呢!」
司南沒有一點猶豫,一口替自家主子答應,「殿下甚是擔心太子妃。」
「太子妃,殿下面冷心熱,他其實擔心您擔心的睡不著,就是不好意思跟您說……」
司南的聲音逐漸變低,倒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他覺得……似乎有殺意鎖定了他。
他心裡有極不好的預感,一時不敢轉頭。
而謝窈已經看向他身後的方向,聲音溫軟,「殿下是擔心我,所以特來相送的嗎?」
要死要死要死!
司南認命般的閉了下眼,轉身乾脆利落的跪下,「屬下知錯,請殿下責罰。」
蕭稷眼神冰冷的掃過他。
「殿下。」謝窈已走到蕭稷身邊,自然而然的挽住他的手臂,「司南方才所言都是真的嗎?」
謝窈的眼睛亮晶晶的,眼裡全是期待。
蕭稷總有一種若他否認,謝窈下一秒便能哭出來的感覺。
蕭稷答非所問,「孤送你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