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車裡正在吃飯的韓戰把兩個熱飯盒遞給了李學武,說道:「剛才司爐送過來的,說是車站小食堂買的,這一路上咱們都不能下車,視線也不能離開車廂,只能是司爐他們買好飯送過來」
昨晚韓戰沒下車,現在吃的進去,如果......
看著手裡的飯盒,這是走貨物專列的福利,李學武當然不會拒絕。
昨天中午草草地吃了一口,就緊忙往聞三兒家跑,就是為了抓緊時間,一直到現在都沒吃飯,現在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沒辦法,職責所在嘛,讓我來看看這個車站小食堂的伙食跟傻柱的手藝比怎麼樣!」
李學武接過飯盒與韓戰調侃了一句,然後坐到自己執勤的位置,打開兩個大飯盒。
其中一盒是半盒米飯半盒土豆紅燒肉,另一盒則是半盒米飯半盒小雞燉蘑菇。
「嘿!真是過了山海關,這菜都有東北味兒了啊!這倆菜可真硬啊!」
韓戰吃得早,已經吃完了,用角落裡一個軍用油桶改裝的水桶倒了一些水刷了刷飯盒,聽見李學武的話也是滿臉笑意。
「李股長,以後多多押運吧,天南海北各種好吃的都能吃到,您吃著啊,我去換一民叔」
「好好,你去吧」
這走貨物專列的福利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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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學武已經餓了,舀起一勺子紅燒肉就往嘴裡送,燉的真香,一點兒也不油膩,還有一股奶油味。
李學武完全沒有被昨夜的事情影響到,見得多了也就不在乎了。
這時候王一民進來了,跟李學武打了聲招呼,拿起自己的飯盒開始吃。
很明顯,王一民受到了影響,紅燒肉基本沒動,米飯也只是吃了幾口。
因為換掛了機車,需要進行簡試風,這跟李學武他們沒有關係,就看著司機他們忙。
李學武和王一民吃飽了,各自刷了飯盒,就見劉國友在打信號,應該是準備發車了。
時間不長,車站的出發信號燈變綠了,外勤值班員拿著信號旗從運轉室里走了出來,站在列車中部的站台上,向李學武他們這輛車揮動綠色的信號旗,顯示著發車信號。
李學武看見車長劉國友確認了出發信號機的狀態和外勤值班員的發車信號後,展開綠色的信號旗由外向內劃著名圓圈,向司機顯示發車信號,同時,車站外勤值班也轉過身面向機車的方向,中轉著車長的發車信號。
司機和副司機確認了發車信號後,汽笛一聲長鳴,列車緩緩的開動,並且速度慢慢地隨著蒸汽機組的發力提升了起來。
這還是兩台蒸汽機車重聯,要是一台蒸汽機車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速度提起來,那是不可想像的事情,與後世的火車提速和速度完全沒法比。
李學武只吃了一份紅燒肉蓋飯,把另一盒小雞燉蘑菇蓋飯放在了抽屜里,準備一會兒餓了再吃,見劉國友忙著填寫乘車日誌,也拿出押運日誌填寫。
「我這第一次押運的經歷真的是豐富的過了頭了」李學武邊填寫日誌邊感慨道。
劉國友沒抬頭,但是嘴上回道:「說不上你的運氣是好還是不好,反正我跑了十幾年了,也沒遇上過幾次」
......
就這樣,李學武所在的貨車晃蕩著過了過了奉城,過了「宇宙的盡頭」,「本山的故鄉」、「燕國古都」、「口袋陣主戰場」,進了春城,又跟著晃蕩著沿著內部專線進了一七廠。
(考考大家,都知道這幾個地方是哪裡嗎?)
等廠區接車的幹部拿著單據核對了鉛封,又與對方保衛部門抄寫了押運日誌,讓對方簽了字,自己在對方備案上簽了字,才算完成了這趟押運。
李學武他們將在春城等到周五的夜裡出發,空車去鋼都市押送特種鋼材回廠區。
所以李學武最多會有24個小時的時間來處理那批大白梨。
李學武在車上睡得足了,也不在廠區安排的宿舍休息。
跟王一民兩人說了一聲去親戚家,又去宿舍管理處報備了一下。
出了廠區大門,夜裡面也沒什麼人,溜溜達達走了十多分鐘,眼睛一直在找機會觀察身後。
夜裡的跟蹤難度是很大的,李學武自信沒人跟著自己,借著黑拿出自行車騎上就往二叔家裡去。
二叔家住在鐵路局宿舍樓,這是二嬸父母的房子。
李學武進院的時候靜悄悄的,門衛老頭在打瞌睡,離老遠收了自行車,巧步進了院,上了二樓。
站在二叔家門前從空間裡拿出兩網兜大白梨拎在手裡。
敲了半天的門,二叔才從裡面打開。
「學武?你怎麼來了?是你奶奶出什麼事了?」
二叔李敢驚訝地喊出了聲,二嬸兒聽見二叔的喊聲也跟著跑了出來。
李學武趕緊推著二叔進了屋,把手裡的兩兜子梨放在門口的柜子上,順手把門關上了。
「我奶沒事,我執行我們軋鋼廠押運任務,正好到春城,就來家裡了」
二嬸兒韓秀梅使勁兒拍了李學武一巴掌,氣道:「這死孩子,來之前怎麼不給家裡寫個信,這麼大老遠拿梨子幹嘛,多費勁!」
李學武扶著腿有些軟的李敢坐在沙發椅上,嘴裡回復著二嬸兒的話。
「臨時接到的通知,信還沒我來的快呢」
二叔拿出桌上的煙點了一顆,狠狠地吸了一口,長出了口氣才緩過來。
「你什麼時候轉業的?你三叔來信說你提幹了,怎麼又去軋鋼廠了?」
李學武喝了一口二嬸兒遞過來的熱水,驅散了胃裡的寒氣。
李學武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雖然記憶里慢慢恢復了那一段戰火紛飛的場景,但畢竟不是親眼所見,只是感觸較深罷了,所以回復二叔的語氣也是很平淡。
「兩個多月前,腦袋受傷了,部分記憶缺失,就退回來了,街道安排進了軋鋼廠保衛處,現在是治安股股長,這不麼,臉上落下老大塊兒疤瘌」
聽見李學武說完,二嬸兒把李學武的臉扭過去仔細看了,嘴裡叨咕著:「哎呦,咱家就屬你長得好,怎麼就傷了呢,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