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司機呢?」宋驍問的直接。
南笙眨眨眼,倒是一點都沒不痛快的意思:「學長,你還是有觀察我的嘛,不然你怎麼知道我有司機?」
「那麼大的車,太招搖了。」宋驍淡淡應聲。
南笙噢了聲:「那現在就不招搖了,因為我沒司機了。」
宋驍微眯起眼,沒太明白南笙話里的意思。
「我是一個孤兒,我父母在我5歲的時候就死了。一直都是委託給爸爸的一個朋友撫養長大。但那不是我家。我成年了,自然叔叔對我也沒撫養義務啦。」南笙說的很輕鬆。
宋驍微微驚訝。
來不及開口,南笙的紅唇一張一合繼續說著:「而且我都出來快半年了,全靠自己呢。」
小姑娘的口吻驕傲又得意,看著宋驍有片刻的恍惚。
但宋驍沒說什麼。
南笙在觀察宋驍的反應,而後趁著這人不注意,就很自然的纏住了宋驍。
「所以我們一路公交車,沒問題吧?」南笙笑眯眯的問著。
「公交車誰都可以坐。」宋驍冷淡說著。
話音落下,公交車來了,南笙忽然牽住宋驍的手,就直接朝著公交車走去。
宋驍愣怔,但更多的是被動,就這麼被南笙帶上車。
雖然現在是晚上9點了,但是這個點公交車的人依舊很多,他們沒能找到位置。
「我這人呢,小腦發育不太好,站不穩,所以學長給我靠一靠?」南笙主動提出要求。
宋驍沒說話,不知道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南笙也不介意,還真的靠在宋驍的身上。
車子忽然急剎車了一下,南笙踉蹌了一下,宋驍迥勁的大手就這麼扣住了南笙的腰肢。
瞬間,宋驍有些尷尬。
南笙倒是笑眯眯的,心情很好。
公交車搖搖晃晃的朝著前方開去。
陸續都有人上車,宋驍始終沒辦法和南笙分開,兩人挨得很近。
少女的清香帶著淡淡的奶香味,竄入宋驍的鼻間,心猿意馬的感覺。
高挺的鼻尖不經意的碰觸到了南笙。
南笙注意到了,有些竊笑的看著宋驍,仰頭好似想親吻宋驍。
宋驍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
就在這個時候,司機停車了,車內的人在不斷的下車。
宋驍回過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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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有些懊惱,就差一點點。
不過南笙發現自己很喜歡宋驍這種有些害羞卻絲毫不矯情的樣子。
但南笙忽然想到了陸時宴。
她和陸時宴在一起的時候,陸時宴就喜歡繃著臉,好似無動於衷。
就連在床上,這人都悶聲不吭。
明明可以感覺的到他的情動,卻始終不能從他的嘴裡聽見一句歡喜的話。
南笙想著,低斂下眉眼,倒是安靜。
一段感情里,付出多的,是最受傷的。
所以,最終她偏體鱗傷,還要背負下所有的罪名。
太累,太窒息了。
這一世,她不要了。
陸時宴,她要不起。
「還不下車?」宋驍的聲音忽然傳來,在提醒南笙。
南笙一下子回過神,又變得活力四射:「來啦!」
說著南笙還真的就要跳下車。
終究公交車還是有些高度,南笙沒算好落腳點,這下她驚呼一聲。
宋驍眼疾手快的就牽住了南笙:「你不會好好走路嗎?」
「謝謝學長啊,下次我就記住了。」南笙還真的接有來有去。
宋驍話不多,面對南笙的古靈精怪,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三年來,他沒和南笙靠近,是想讓自己忘記南笙。
但宋驍卻從來沒想過,南笙會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
宋驍安靜了一下,沒說話。
但下一秒,他就鬆開了南笙的手,朝著前方走去。
轉車的車站不是這一個站,而是在前面。
南笙挑眉,看著自己落空的手,倒是也沒說什麼,安安靜靜的跟在宋驍的背後。
她看著路燈下,宋驍被拉長的身影,眉眼彎彎。
真好啊,意氣風發,少年感十足的宋驍。
在快到老舊公寓的時候,南笙忽然叫了聲:「啊……」
宋驍條件反射的轉身就牽住南笙,然後他發現自己被南笙騙了。
因為南笙根本什麼事都沒有。
「你……」宋驍沉沉的看著南笙。
南笙倒是大大方方:「學長,我這人走路不看路,容易摔,反正你就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家唄。」
半強迫的意味。
甚至南笙都沒鬆開宋驍的手,宋驍很被動。
他可以拒絕,但現在,宋驍安靜了一下,沒說話。
最終,兩人就這麼手牽手朝著南笙的公寓走去。
一直到宋驍把南笙送到公寓樓下。
「到了。」南笙這才主動說著,「我住在五樓。」
宋驍看了一眼,很老的公寓,沒有電梯和物業,燈光昏暗。
好似和南笙格格不入。
「你住這裡?」宋驍問著。
「嗯,挺好的,住了快半年了,生活方便,到學校也方便。」南笙解釋了一下。
宋驍想說什麼,但最終話到嘴邊,艱澀的讓他沒能開口。
他不應該干涉太多。
所以宋驍點點頭:「那你上去注意安全,我要回去了。」
南笙笑眯眯的點點頭:「好呀。學長慢走,明天見。」
宋驍沒說什麼,很淡定的把自己的手從南笙的手中抽出來,轉身朝著前面的公交站走去。
南笙挑眉,不動聲色的看著宋驍離開,心情很不錯。
今天到此為止就好,太急功近利容易出事。
一直到南笙看見宋驍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這種,她才哼著歌,轉身朝著老舊公寓走去。
但南笙一進入樓梯口,熟悉而迫人的氣息傳來,讓她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
陸時宴什麼時候來的?她竟然一點都沒覺察。
南笙這才被動的看向了陸時宴。
陸時宴就這麼靠在牆壁上,和黑暗融為一體。
這人身上依舊是菸草味混合著海洋味須後水的味道,很乾淨,也讓人覺得凜冽。
南笙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尋思著自己是不是要轉身就跑。
然後她就自嘲的笑出聲,她能跑到哪裡去?
這下,南笙定了定神,暗地裡給自己加油。
「南笙,加油,這五個月你也過的很好,沒什麼可怕的。」南笙默默說著。
而陸時宴就只是冷淡的看了眼南笙,眼神沉的可怕。
而後這人直接轉身,朝著樓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