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珠是真的難受哭了,為自己的前程擔憂,她原本只是把陸懷瑾當進入高門的選擇罷了。
但這次,薛家靠不住了,她去求了陸懷瑾,沒想到陸懷瑾可比薛家的人對她上心多了,又感動也有對英雄一般的嚮往愛慕。
有陸懷瑾護著她,這一路,她只要成了他的人,她不信到時候陸懷瑾會不管她。
陸懷瑾一陣心疼,欲言又止,想要做出承諾,可是一想到薛凝,話又堵在口中。
最後,他也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一切,都要等平安歸來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明珠不可先放棄,妄自菲薄。」
薛明珠五指緊了緊,強笑著說,「世子說的是,有世子陪著明珠,一切都會好的。」
薛明珠在這一刻,心中很透了薛凝,巴不得薛凝立刻去死!薛凝就應該去死!
只要薛凝死了,陸懷瑾就不會再有任何的顧慮,果然薛凝就是個狐媚子。
翌日。
薛凝一大早出府,忍冬背著行囊,馬車上已經準備了好了。
「姑娘,我們何時出發?」
忍冬雙眸神采奕奕,即使漠北危險,但畢竟年紀小,除開一開始的害怕,現在更多的,卻是對陌生地方的好奇。
總歸,對於忍冬而言,也許日子再差,也好過在薛家度日受委屈。
「再等等,快了。」
薛凝聲音柔和,眸光看向不遠處,明顯是在等人。
可沒等薛凝上前,看見不遠處的來人,她腳步就頓住了,隨即連容色都淡了幾分。
忍冬眼尖,「姑娘,那......可是四姑娘,還有老爺夫人他們......」
忍冬捂了捂嘴,有些震驚道,「竟然還有陸世子......」
薛明珠今日也出城,跟薛凝相比,薛明珠的馬車要奢華的多,而身後帶著的僕從婢女也是數名。
薛明珠看了一眼,孤身一人的薛凝,她眸底是不屑諷刺,隨後像是故意氣薛凝似的,與薛家的人難捨難分的道別。
「父親,母親,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此行,定然不會給薛家丟人,會時刻謹記家族的榮光。」
溫氏心疼,「明珠,母親給你準備的厚實衣裳,你可要記得穿著,還有那暖手爐......」
薛嚴關心道,「京都城人多眼雜,不方便給你帶更多的行囊,莫得惹貴妃娘娘不快。但我已經在半路上,命人準備了上好的炭火,足夠你在那寒冷之地過上半年。
還有這些錦囊妙計,我都裝好在袋子裡,路上你看看......」
薛昭飛看了一眼薛凝,故意大聲說著,「堂姐你且放心,這次漠北平亂,陸世子給了我官職,讓我從軍跟隨平亂。
日後我做了小將軍,定然會保護你!
二哥今日雖然沒來,但他說了,他在疏通關係,不日便會去漠北支援軍醫,薛家兩兄弟,都會對堂姐不離不棄,定不會讓你有事!」
薛有道看著薛明珠,又同樣看了一眼,那個總是讓他生氣的女兒薛凝,開口說道。
「明珠,你可是父親最滿意的女兒,薛家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你的,畢竟,你懂事,孝順,一切都以薛家為先,我能當你父親,是旁人求不來的福氣!
只有這樣的女兒,才值得全家人的相護!」
不遠處,忍冬都快聽不下去了,「姑娘莫聽......」
忍冬心疼薛凝,薛家為四姑娘準備了這麼多,直接忽略了孤身一人的薛凝。
甚至,一開始知道薛凝去漠北的時候,他們也只是出了一些身外物罷了。
但輪到薛明珠,他們倒是上下支援,全想辦法跟著去漠北,護著薛明珠了。
對比這樣慘烈明顯,忍冬生怕薛凝會傷心。
薛凝卻面無表情,「無事。」
從始至終,他們說了什麼,薛凝都不在意了,攢夠了失望,早就應該離開了。
就在薛明珠得意,薛昭飛故意大聲氣薛凝的時候。
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眾人看了過去,薛家的人在看清的瞬間,臉色變了變。
只見溫如霜還有韓時夜,趕了過來。
「凝凝!」
溫如霜並沒有看一眼,她的妹妹溫氏,直奔薛凝。
溫如霜雖然跟溫家斷了關係,可這些年,生意倒是做的天南海北,十分富有。
所以,當溫如霜掀開馬車,裡面那漂亮的雪狐皮襖,還有珍貴的藥材,釀酒的材料擺在眾人面前的時候。
薛家的人還是有些震驚的,這些東西,得值多少銀子啊!
「姨母,表哥......」
薛凝眸光柔和,眼眸含笑,雖然她的臉不會笑了,可那雙清凌凌的眸子,像是會說話,溫柔到人心裡。
溫如霜抱著薛凝,笑著,但有些哽咽,「凝凝長大了,要做有意義的事情了,這些東西,都是姨母這幾日為你準備好的。
路上你要照顧好自己,漠北那邊,姨母也有認識的掌柜,你拿著個這個令牌,若是有急需,可以去找他,他會給我一兩分薄面的。
凝凝,照顧好自己,一路平安。」
韓時夜遞給薛凝,一個小匣子,「上馬車之後,再看。」
韓時夜頓了一下,補了一句,「是暗器,要小心一些,能護你周全。」
話落,韓時夜身邊,兩個武功高強的男人,站到了薛凝面前。
「五小姐。」
薛凝抬眸,「表哥,這是?」
韓時夜道,「他們兩個,是我名劍山莊裡的弟子,武藝尚可,這才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此行你帶著他們,會保你平安無憂。」
薛凝心中感動,「姨母,表哥,你們能來送我,於我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禮物。」
溫如霜摸著她的頭髮,像是她小時候那般,哄著她說。
「姨母一直都想要個女兒,像凝凝這般好的女兒,凝凝要好好的回來,姨母還要看著凝凝出嫁,給凝凝填妝,別人眼下不識金鑲玉,那凝凝就給我當女兒算了......」
溫如霜的這番話,同樣聲音不小,像是故意說給薛家的人聽著。
薛家的人此刻,臉色難看至極,尤其是溫氏,死死的攪著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