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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召侍寢還能讓陛下等?

2024-12-03 21:39:53 作者: 安春暖暖
  「我……我……」

  秋常在被吳想容凶得小心臟直跳,急中生智忽然嘴巴變甜了:「嬪妾看姐姐花容月貌,一時移不開眼睛!」

  吳想容嘴角忍不住往上翹,勉強維持住兇狠的表情,惡聲惡氣:「本主如何花容月貌了,你仔細說!」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凌波微步,羅襪生塵,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秋常在磕磕巴巴背古文。

  吳想容終於繃不住,鬆開手笑得直跺腳。

  「什麼風花雪月、襪子鞋子的,我也聽不懂,明知道你騙人,可從來沒被人這麼誇過,我聽了就是高興啊!」

  秋常在眨著眼睛抿嘴一笑,「嬪妾沒騙人,夸的不是婕妤姐姐的容貌,而是夸您的口才。」

  「好啊,你也學會她們貧嘴了!」

  吳想容捲起袖子抓她,秋常在躲到緋晚和芷書身後,紅著臉告饒,最後到底還是被吳想容給抓出來,咯吱了幾下。緋晚提議讓秋常在罰酒,才解救了她。

  幾個人熱熱鬧鬧落座,一大桌子精美酒菜,用的是皇帝賞給緋晚的上品御窯雨過天青描金碗碟,大家推杯換盞,就這麼吃喝起來。

  這是緋晚搬到春熙宮正殿之後,第一次開酒席。

  喬遷新居,民間有暖房習俗,請親朋好友聚一聚,給新房增添人氣,添福添運。

  這便算是暖房之宴了。

  花著虞家送的錢買酒菜,住著原屬於虞聽錦的屋子,殿中一應物件擺設大到床榻小到花瓶都是諭旨換新的,此時不樂,更待何時?

  酒香菜香脂粉香,盈盈滿殿,混合著晚風透窗送來的花香,直讓人將過去在這屋裡受的苦都忘了,想讓眼前歡愉變成地老天荒。

  秋常在跳了支舞,芷書清唱了一曲市井小調,緋晚敲著碗碟做鼓樂,吳想容露了手大家以前不知道的功夫——揪樹葉放在唇邊,吹出簡單的曲調,還挺好聽。

  芷書笑道:「下回見駕,姐姐給陛下吹一次,陛下肯定覺著別致。」

  「倒也是個辦法,那我下回試試。」吳想容大方答應。

  緋晚說:「姐姐練幾首好曲子,芷書聲音好,練一練唱曲的技藝,到時配合著秋姐姐的舞姿,三人同時獻藝,一定很有看頭。」

  

  吳想容芷書都說好。

  秋常在又欣喜又感激,連忙謝過大家提攜。

  吳想容道:「這算什麼提攜,咱們都是一樣的人,為了讓陛下多看兩眼,當然要想出一個又一個的新點子了。單打獨鬥,不如大家撿柴火燒火……」

  「那叫眾人拾柴火焰高。」芷書幫她。

  大家鬨笑。

  膳房那個執事又自發送了幾道菜過來,新菜上桌,新一輪推杯換盞。

  半開的紗窗外不知何時升上半角彎彎的月亮,嫩黃的顏色,清幽幽灑下柔和微光。

  香宜上前添酒,輕輕在緋晚耳邊一語:「剛得的消息,蘇庶人在辛者庫感染風寒,『病歿』了。潘庶人昨天幹活摔斷了腿,被挪去居養院,嚎了一整夜,半個時辰前沒了,已經拉出宮外燒埋。」

  緋晚靜了一瞬。

  點頭表示知道了。

  香宜退下,宴席繼續。

  眼前觥籌交錯,緋晚含笑聽姐妹們說笑。這般熱鬧,死去的蘇選侍和潘更衣再也享受不到。

  賢妃送走了年少好友鹿官,又怎會讓事件中的那二人存活。人是太后貶入辛者庫的,後續的折磨和死亡,卻和賢妃脫不了干係。宮中沒有刀劍硝煙,卻是一個不慎,就要粉身碎骨。

  「給吳婕妤、昭容華、秋常在、櫻選侍請安。陛下今晚點了櫻小主伴駕,還請小主提早收拾收拾,這就過去吧?」

  御前忽然來了傳話的內侍。

  他從辰乾殿跑去找櫻選侍,聽說櫻選侍去了吳婕妤處,到了吳婕妤那邊,才知道人都在春熙宮這裡,氣喘吁吁跑了一大圈,滿頭都是汗。

  緋晚讓人領他下去喝茶歇腳,便讓芷書快回去沐浴更衣,免得帶一身酒氣衝撞了皇帝。

  越喝酒眼睛越亮的芷書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

  揚聲朝剛退出去的御前內侍喊:「告訴陛下我晚點過去,就說,我在春熙宮喝酒呢!」


  秋常在聽愣了。

  召侍寢還能讓陛下等?

  吳想容推芷書快起來:「你剛升了位份不久,言行謹慎些,別讓人挑出錯去。再說你去晚了陛下不耐煩,機會被別人搶了不說,惹陛下不高興,惱了你怎麼辦。」

  這是實話。

  芷書卻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就晚個一次兩次,又有什麼,回頭我好好去御前請罪便是。」

  她仰頭喝了杯中酒,直道桂花釀太甜,不如杏花和梅花入釀清香。

  還硬是讓自己的侍女去打發了御前內侍。

  罷了,緋晚想,好容易大家聚宴高興,芷書想躲懶就躲吧,大不了若是皇帝惱了,自己幫芷書多說幾句好話,或者再使個美人計之類的,重新勾回帝心。

  於是便沒有極力催促,由著芷書性子,大家繼續喝酒吃菜。

  只是吳想容和秋常在心裡頭都惴惴不安的,生怕芷書得罪了皇帝,雖然極力說笑,到底有些心不在焉,席上氣氛漸漸冷下來。

  芷書看出來兩人不自在,又喝了兩杯,嘆息著丟開酒盞。

  「好吧,我這就回去準備伴駕,你們幾位繼續飲宴,別讓我掃了興罷。吳姐姐,你說個笑話我聽,哄我高興了,我立刻便走。」

  吳想容歪著頭想了一下,蹙眉道:「一時之間,想不出好聽的笑話,不如給你出個字謎,你若猜對了,改日我做東再請你喝酒,猜不對,你做東請我們,如何?」

  芷書說好。

  吳想容便問:「一隻公雞,一隻母雞,打兩個字,是什麼?」

  大家連帶著周圍婢女都是一愣。

  字謎哪有這麼粗俗的?

  再說都是打一個字,哪有一下打倆的。

  半晌後秋常在小心翼翼試探猜測:「雞蛋?」

  滿屋大笑。

  吳想容笑眯眯看她:「秋妹妹滿腦子都在想什麼。」

  說得秋常在臉色漲紅,連忙低頭吃菜。

  芷書讓吳想容說答案,「想不通,下回喝酒我請了。」

  吳想容道:「這麼簡單你們猜不到?謎底是:倆雞。」

  眾人:?

  芷書立刻就不認請客了,「姐姐拿這種玩笑哄我們呢,下回妥妥是你做東才行!」

  「哎,別別,我好容易才攢了點銀子,哪有閒錢請客。」吳想容告饒,「要不我再出個字謎,你們這回想必能猜中。」

  「那你說來聽聽。」

  「說,一隻公雞,一隻母雞,打四個字。」

  啊?

  大家面面相覷。

  吳想容說:「怎麼這也猜不著?謎底是:還是倆雞。」

  這回不但芷書想揍她,大家都想。

  吳想容被芷書呵癢呵得喘不過氣,半哭著求饒:「別撓了別撓了,這謎語還沒完呢……」

  「什麼?」

  「一隻公雞,一隻母雞,打六個字!」

  芷書一時顧不上撓她,愣愣地想。

  大家全都盯著她發呆。

  吳想容臉色得意,連聲哼哼。

  窗外忽然傳來皇帝低沉的笑聲:「吳婕妤這字謎,朕也猜不出啊。」

  皇帝來了!

  眾人一驚,連忙起身相迎。

  蕭鈺含笑進殿,鴉青色團龍常服被夜風拂起玉白袍角,丰神朗朗,眉宇溫和。

  掃視殿中幾人,目光在緋晚身上多留了一瞬,便笑問吳想容:「你且說說,這打六個字,該是什麼?」

  吳婕妤屈膝福身,面色尷尬。

  這謎語……

  它不適合讓皇帝猜啊。

  她還想好好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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