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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西廠辦案,你也敢管?

2024-11-18 21:06:19 作者: 月下更
  第33章 西廠辦案,你也敢管?

  今夜京城,人人自危。

  一百七十六名致仕官員,家家哭爹喊娘。

  悽厲的慘叫聲,籠罩整個京城。

  其他沒有致仕的官員,躲在自己的家裡,心驚膽顫地聽著屋外傳來的哭喊,根本睡不著覺。

  謝遷和李東陽兩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遲遲無法入睡。

  陛下的手段,何時變得如此狠辣了?

  兩人皆是回憶起,還在東宮詹事府任太子講師時,朱祐樘的樣子。

  那個時候,朱祐樘謙虛,禮貌,做事小心翼翼,性子還有些軟弱。

  而現在的朱祐樘,一念之間,便是上百人家破人亡,人頭落地。

  如此鐵血手腕,哪還有半點以前那懦弱的樣子?

  也不知道,朱祐樘這樣的改變,對大明來說,是福是禍?

  謝遷和李東陽半是憂慮,半是欣慰。

  而劉健的心裡,只有深深的不安。

  最開始周太皇太后和前任內閣掌權時,劉健希望朱祐樘能夠強硬一點,收回皇權。

  這是因為他那時還未入閣,仍在禮部任職。

  作為東宮舊臣,只有新皇徹底掌權之後,他才有出頭之日。

  不然他頭上,永遠會有舊內閣壓制著他。

  後來,朱祐樘用雷霆手段,收回皇權之後,果然便將他擢為禮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得以入閣儀事。

  可入閣之後,他又希望朱祐樘懦弱一些,這樣他作為閣臣,權力才會更大。

  這就是典型的屁股決定思維,所處的位置不同,利害關係也有所不同,立場也隨之跟著變化。

  但朱祐樘還是如此強硬,壓迫得內閣毫無反抗之力。

  

  若是再無法遏制住朱祐樘膨脹的皇權,那以後文武百官,就真的只能淪為朱祐樘的家臣了。

  文官集團從英宗皇帝八歲即位開始,利用英宗年幼的這段權力真空期。

  歷經楊士奇,楊榮,楊溥的三楊時代,再到于謙,陳循,高谷等人的景泰時代。

  文官集團成功竊取皇權,內閣權力開始無限膨脹!

  讓內閣從一個簡單的諮詢機構,變成了一個可以遏制皇權的相權機構。

  景泰年間,代宗皇帝不過是內閣的一具傀儡罷了。

  連代宗皇帝想廢立皇子,都還要用金銀去賄賂內閣大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雖然英宗皇帝復辟之後,拼命將權力從內閣手中奪回來了一些。

  但代宗皇帝的遺毒太深,內閣已經穩穩壓在了皇帝的頭上。

  及至憲宗皇帝登基開始,利用西廠打擊文官集團,又將權力進一步收攏。

  成化年間,人人都說大明朝廷內,是紙糊三閣老,泥塑六尚書。

  笑話大明的文官,尸位素餐,只吃飯,不幹活。

  而那正是因為憲宗皇帝,以那爐火純青的帝王之術,將權力重新從內閣收回到皇帝手中。

  眼看內閣岌岌可危,皇權將再次凌駕於文官集體之上。

  突然之間,憲宗皇帝無端駕崩,內閣得以喘息,重新收攏大權。

  原本以為,以朱祐樘那懦弱敏感的性子,待他登基之後,內閣可以更進一步掌控權力。

  甚至做到像唐朝宦官那樣,可以隨意廢立皇帝。

  但萬萬沒想到,朱祐樘的鐵血手腕,根本就不和他們玩什麼帝王心術和權力制衡。

  稍有不稱心,就是抄家滅族!

  偏偏兩廠一衛又如狼似虎,實力更甚之前,文官集體束手無策。

  如今又在京城大肆查抄致仕官員,文武百官人人自危。

  這樣下去,如何得了?

  劉健在書房不停地踱步,思索著對策。

  隨後又坐在書案前,提筆寫信,

  信未寫完,劉健忽然又嘆了口氣,將信紙放於燭火下燒掉。

  劉健看著窗外,亮如白晝的京城夜景。


  悠悠嘆氣。

  ……

  均州。

  夜幕下,一行數百人,奔襲到均州城下。

  均州城是一座古城,城牆全部用青磚砌成,城池結構堅固。

  守城將士於城牆上的哨崗巡邏,看到這一行數百人馬,立刻緊張起來。

  「來者何人,立刻停下!」

  「均州宵禁,閒人免入!」

  那一行人不為所動,速度不降反升,快速向城門奔馳而來。

  守城將軍驚怒交加,正想命令手下放箭威懾時,那行人已經靠近城下。

  借著城樓上哨塔的火光,守城將軍終於看清了為首之人,身上的著裝。

  那人戴尖帽,著白皮靴,穿直身制服,披頭散髮,臉上罩著半張面具,狀如惡鬼!

  而他身後,是數百名相同著裝的番子!

  守城將軍瞳孔放大,雙眸都在恐懼地顫抖。

  他大驚失色,用盡全身力氣,驚恐地朝城下士兵怒吼。

  「速開城門!!!」

  「西廠來了!!!」

  城門內的士兵們,聽到西廠的名頭,也是嚇得渾身顫抖,用最快的速度,打開了均州城的大門。

  馬進忠馬蹄未歇,率領數百名番子沖入均州城,直奔均州馬家而去。

  均州馬家,占地數十畝,其中雕樑畫棟,水榭歌台,亭台樓閣,不知凡幾。

  整個馬家宅院,修的美輪美奐,俯仰生姿。

  急切的敲門聲響起,馬家下人不耐煩地前來開門。

  「誰啊?大晚上來幹什麼,吵醒……」

  馬家下人剛把門打開一道縫隙,西廠番子就把門撞開。

  兩把明晃晃的尖刀就抵在他胸口,逼著他連連後退。

  馬家下人哪裡見過這種陣勢,他看著門外一大群身著統一制服,手持尖刀,凶神惡煞的西廠番子,當場就被嚇得面無人色。

  馬進忠走進大門,面沉如霜,從面具下發出一一個喑啞嘲哳的字。

  「抄!」

  「是,大檔頭!」

  西廠番子如潮水一般湧入馬家,下一刻馬家傳出持久不衰驚恐的哭叫。

  整個馬家,雞犬不寧!

  馬家的遭遇驚動了均州城,均州知府正在夢中,突然被自家的下人叫醒。

  「老爺!不好了,有一大群人闖入馬家,正在洗劫馬家!」

  「什麼?!」

  均州知府慌忙地從床上爬起來,驚怒交加。

  「哪伙土匪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把主意打到馬尚書大人家的頭上?」

  「守城的官兵是幹什麼吃的?這就讓他們進城裡來了?」

  馬文升可是如今的兵部尚書,要是他知道自己在均州的老家被人洗劫了,自己這個均州知府就算是干到頭了。

  「小的也不知道啊,他們一律戴尖帽,著白皮靴,穿直身……」

  「什麼?!」

  原本正在穿衣服的均州知府,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一巴掌拍向自家的下人。

  「本官差點就要被你害死了!」

  「西廠辦案,你也敢管?!」

  「給我滾回去!」

  均州知府罵完,自己又哆哆嗦嗦爬上了床,用被子將自己的頭蒙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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