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陣脫逃,你還有臉回城?」
「你簡直就是我們的恥辱,你不配做譚家軍。」
「譚將軍正在與蠻夷軍拼命,你卻跑回來了,你連個女子都不如。」
「譚將軍若有閃失,我們扒你皮。」
「你這種忘恩負義之徒,就該千刀萬剮。」
「石熊,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滾出我們的城。」
「看到沒有,我們拿著鐵鍬等武器,正要出城呢,而你,拋下主帥自己跑回來了。」
「你他娘的還是不是個爺們了?」
石熊緊咬雙唇,被罵也不還口。
心急如焚的組織好語言後大聲道:「都別吵了。」
「想救譚將軍,就跟我去拿武器!」
百姓們先是一愣,緊接著,罵的更歡了。
「拿武器?誰信你啊!」
一個青年揮舞著手中鋤頭,滿臉不屑。
那神情仿佛石熊是世間最可惡的大騙子。
「石熊,你別在這兒假惺惺了。」一位老者氣得鬍鬚亂顫,眼中滿是憤怒與失望。
「你就是個懦夫,還想讓我們聽你的,你做夢!」
一個大媽抱著扁擔,惡狠狠地瞪著石熊。
石熊急的額頭上青筋都暴起來了。
牙一咬再次大聲道:「我石熊對天發誓,如果我有半點私心,就讓我不得好死!」
「現在,我沒時間解釋,再拖下去,譚將軍真的沒救了!」
說著翻身下馬,「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眾百姓面前。
眼神中帶著哀求道:「將士們都在外面與蠻夷軍廝殺,眼下人手嚴重不足,你們若不跟我去拿武器,不僅譚將軍會死,我們所有人都將性命不保。」
「我求求你們了!」話畢,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嘭嘭」之聲如同重錘,磕的額頭都見血了。
百姓們瞬間安靜了下來,現場鴉雀無聲,只有石熊沉重的磕頭聲還在繼續。
「石將軍,別磕了。」
有位老者喊住了石熊,「我們暫且相信你,只要能救譚將軍,讓我們做什麼你就直說吧!」
「對,我們都聽你的。」
其他百姓紛紛響應。
石熊終於鬆了口氣,迅速起身,神色凝重的道:「去兵器庫,大家都跟我來。」
不等眾人答應,便大步流星的朝武器庫的方向走去。
「都跟上。」有位老者向跟在石熊身後的百姓們催促道。
不多時,石熊進了兵器庫。
他一把扯下一塊戰袍,毫不猶豫地咬破手指,在戰袍上寫道:
『神明,譚將軍深陷重圍,命懸一線,請將子彈速送過來。』
隨後,將寫好的血書,扔進了被放大化的瓷缸里。
一直盯著瓷缸,目不轉睛的王炎,見一塊布從瓷缸中飄出,急忙撿起來查看。
見是一封血跡未乾的血書時,不自覺蹙了下眉。
當看清信上內容後,心中焦急萬分。
來不及向身旁的程無雙和徐動解釋,心念一動,便將一旁早已準備好的一箱箱子彈送了過去。
此前,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幫譚君艷時,屠承打來電話,稱弄到子彈了。
因為找他要過子彈,這事就被他放在了心上。
果斷讓他把子彈送了過來。
這期間,給譚君艷寫了二十幾封信,始終沒有收到回復,甚至都聯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不過還好,她還活著,雖然命懸一線了,但還有一絲生機。
希望這些子彈,能及時救她一命。
現在滿心後悔,後悔建議分兵去澎石城。
若不分兵,集中力量死守澎水城,也不至於會陷入如此險境。
譚君艷若能活下來,澎水城還在,以後行事,萬萬不能魯莽了,必須三思而後行。
石熊看到子彈被傳送過來後,激動得熱淚盈眶。
「鄉親們,這些子彈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他聲音哽咽且沙啞,「我來教你們給槍上子彈,大家都認真聽……」
……
此時,城外戰場。
譚家軍已到了強弩之末,
一個接一個倒下,開始節節敗退。
蠻夷軍數量太多了,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湧來,根本殺不完。
譚君艷此時,宛如一尊浴血修羅,全身都被鮮血染紅,每一次舞動手中大夏龍雀,都顯得愈發吃力。
「噗」的一聲。
她拼盡全力斬殺了一名敵軍後,已來不及躲避另一把砍向自己的彎刀,無奈下,只能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的降臨。
此時雙臂酸痛難忍,雙腿也發軟無力。
圍剿自己的蠻夷軍多如牛毛,而自己,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即便能躲過這一刀,也不會堅持太久。
無力回天,只能認命了。
「啊……」
就在彎刀即將砍到譚君艷身上的千鈞一髮之際,一頭白馬如閃電般竄了過來。
生生撞飛了那名欲要斬殺譚君艷的蠻夷軍。
白馬前蹄高高揚起,嘴裡不斷發出嘶鳴聲。
聲音里有著無形的威懾力,驚得不少蠻夷軍不由自主地朝後退去。
譚君艷睜開眼睛,見是自己的戰馬救了自己一命,心中欣慰,但還是搖頭苦笑了下。
雖然得到了略微緩息的機會,但還是扭轉不了戰局。
「一匹戰馬而已,直接宰了就是了。」有位蠻夷軍見狀,舉起彎刀就要向白馬動手。
「不許殺,生擒那戰馬。」烏維突然大喝。
那白馬極具靈性,能在關鍵時刻護主,這樣的靈駒萬金難求,怎會輕易讓手下將其殺掉。
繼續高聲道:「不論譚君艷還是她的戰馬,統統要活的。」
此時,已經完全掌控了戰局,越想越得意,甚至都開始暢想未來了。
看著譚君艷,眼珠一轉道:「生擒譚君艷后,把她洗乾淨了,今晚我要好好享用她。」
「哈哈哈……」
蠻夷軍們聽到烏維的話後,紛紛鬨笑。
還有位夥計陰陽怪氣地朝著譚君艷喊道:「譚將軍,你就別掙扎了,你遲早都是我們的盤中餐。」
「女人嘛,就該乾女人該幹的事。」
「今晚,我家大人教你如何做女人。」
「你們做夢!」
譚君艷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抬起大夏龍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高聲道:「我譚君艷,死後將魂化聖靈,繼續守護聖龍百姓。」
說完,就要抹脖子自盡。
「主帥不可!」
就在這時,石熊的大喝聲如雷鳴般傳來。
譚君艷扭頭看去,只見石熊騎著戰馬,手裡拎著加特林,正在極速衝來。
在他身後,城門內,一群拿著槍枝的百姓,正在快速出城。
「突突……」
石熊一到戰場,便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犯我澎水城者死!」石熊騎著戰馬狂飆,多管加特林火蛇狂噴。
密集子彈傾瀉向蠻夷軍,令他們瞬間就倒下了一大片。
之前大罵石熊的將士們,看到這一幕才恍然大悟。
原來石熊不是逃跑,而是回去拿武器了。
「石熊加油!」
「剛剛錯怪你了,你是好樣的!」
「但你要救不下主帥,我照樣和你沒完!」
……
將士們仿佛看到了希望,紛紛開口大喊。
烏維等將領,看的頭皮都抽筋了。
那是什麼東西,威力怎麼那麼大?
「這是什麼妖物?」
「快躲開,不要靠近他,啊……」
加特林子彈如死神鐮刀,瘋狂收割著蠻夷軍的生命。
「突突突……」
與此同時,百姓們也拿著長槍加入了戰團。
他們雖然沒有經過專業訓練,但手裡有槍,一頓突突,突突的蠻夷軍們暈頭轉向,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這些武器太過恐怖,相隔八百米都能中彈倒地,仿佛是邪術一般。
有一位老人拿著 AK,手忙腳亂地擺弄了半天,槍也沒弄響。
被他瞄準的一名蠻夷軍,剛開始被嚇的褲腿都濕了。
但見槍沒響,片刻後鬆了口氣。
猜想,那東西不是壞了,就是他不會用。
「老傢伙,去死。」這夥計確定沒危險後,舉著彎刀朝老人就撲了過去。
「噠噠噠……」
但就在這時,老人不知怎麼突然弄響了手裡 AK。
這倒霉的蠻夷軍,瞬間被突突成了篩子!
本來已經掌握了戰局的蠻夷軍,瞬間陣腳大亂。
有些人被嚇得肝膽俱裂,開始四處逃竄。
那些槍枝的威力太過巨大,無論堅固盔甲還是厚實盾牌,在其面前都如同紙糊的一般,根本無法抵擋。
不少譚家軍士兵,接過百姓手裡長槍,開始瘋狂射殺蠻夷軍。
而在後方,城中婦女和孩子也沒閒著,在快速給彈夾填充子彈,為前方的戰鬥提供支援。
與此同時,譚君艷也來了力氣,重新燃起了鬥志,翻身上馬,再次朝著敵人猛烈衝殺。
手中的大夏龍雀,再次揮舞出一道道寒光,瘋狂斬殺蠻夷軍。
石熊衝到譚君艷附近,見譚君艷渾身是血,心頭一陣狂駭。
難以想像,剛剛她到底經歷了怎樣慘烈的戰鬥,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石熊又一陣突突射擊後,對譚君艷大聲道:「主帥,你受傷了?」
「這點傷算不了什麼。」譚君艷絲毫不在意身上的傷勢,眼中滿是怒火,
「乘勝追擊,能殺多少給我殺多少!」
「是!」石熊大聲答應,再次握緊加特林,朝著蠻夷軍猛烈射擊。
強大火力,繼續收割著蠻夷軍的性命。
此時,局勢已經完全扭轉,蠻夷大軍開始全面潰敗。
烏維看到這一幕,雙眼布滿了紅血絲。
被氣得暴跳如雷,厲聲怒吼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有位將領慌慌張張地跑到烏維身前,正了正有些歪斜的戰盔,滿臉驚恐的道:「大人,快撤退吧!」
「不,堅決不能撤,給我殺,給我沖,給我拿下澎水城……」
烏維已經失去了理智,拎著彎刀,像一頭髮狂的野獸,朝著譚家軍就沖了過去。
這將領見烏維如此瘋狂,無奈地咬了咬牙,大聲道:「一起動手,扛著烏維大人撤退。」
「是是……」
周圍士兵們連忙答應,隨即一哄而上,七手八腳地扛起烏維就跑。
「放我下來,給我沖……」烏維跟個活驢似的,拼命掙扎。
譚君艷見烏維要走,用手裡長槍一指,「不惜一切代價,留下烏維!」
「擊殺烏維,沖啊!」
「為死去的兄弟報仇,絕不能讓烏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