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眼睛的主人
里昂一口三昧真火燒了傳送門，嘴上說得厲害，其實還是有點心虛的。
本來法力就所剩無幾了，又被傳送門對面五雙眼睛一嚇，里昂哪裡敢耽擱，大廳里簡單地走了一圈，感覺值錢的東西全部拿了，裝進袖裡乾坤的空間裡面，絲毫不敢耽擱，比如說翻箱倒櫃尋找寶物，匆匆忙忙轉身離開了大廳。
離開的時候，里昂也沒有忘記使用聚形散氣，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到遠離火山下面的戰場後露出身形，回頭看一眼，他發現那一座火山沒有冒煙了，心想火山冒煙難道和獄火兇徒試圖打開通往九獄的傳送門有關？
里昂沒有心思想那麼多東西，他找到塞西莉亞，在對方的頭頂盤旋了一圈，等到塞西莉亞注意到他後，立刻頭也不回朝著遠處而去。
搶到了東西當然要跑了，跑遠了再清點戰利品，而且里昂還記得有一個追獵魔沒有殺死，雖然他覺得追獵魔十有八九沒有膽子再找他麻煩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塞西莉亞發現里昂遠去，立刻恢復龍形態追上去，跟著里昂飛回兩個人越來越發現火山冒煙時離開的地方。
「主人好像受傷了。」塞西莉亞看到里昂腿上的血痂。
作為紅龍的里昂脖子不算長，遠遠比不上綠龍有著一條修長的頸脖，但是也不短，比藍龍長多了，他一回頭就可以看得到傷口。
明明擁有堪比鋼鐵的堅硬鱗片，還是難以防禦追獵魔的攻擊。不得不說，他的攻擊手段很多了，但是防禦手段還是有點欠缺。
「你攛掇我進去偷東西，說什麼外面打得那麼激烈，裡面肯定沒有人……」里昂斜著眼睛看著綠龍，「我進去了，裡面有一個精英級別的追獵魔，還有一個強大的獄火兇徒……要不是我夠強，今天就要栽在裡面了。」
「主人是不是忘記了……」塞西莉亞委屈了起來，「我沒有勸主人進火巨人要塞，我只是勸主人等到他們打得兩敗俱傷時出面。」
里昂聞言，一時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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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莉亞抿著嘴唇不說話，良久出聲：「所以哥哥進去遇到兩個敵人，打了一架，然後就……戰略撤退了？不管是追獵魔，還是獄火兇徒，沒有人能夠殺死哥哥，哥哥真是太厲害了。」
綠龍永遠可以找得到贏的角度。
「就它們想要贏我還是嫩了一下。」里昂的確贏了，不需要找角度贏，想了想把發現在鐵鑄大廳裡面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個通往九獄的傳送門？」塞西莉亞有點懵了。
她只是想要渾水摸魚，沒有想摻和到那麼大的事情里……她什麼也沒有做，從頭到尾都是里昂在折騰，不關她的事情，她也承擔不了那麼大的事情，一個普通追獵魔足以要她的命了。
「沒事沒事。」塞西莉亞想了想安慰道，「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邪教徒，召喚惡魔召喚魔鬼的事情哪天不發生幾起，成功的是少數，失敗的才是大多數……而且你怕什麼魔鬼，那些魔鬼怕你才對。」
里昂哼哼了一下，只要他不去下層位面，他就不需要怕什麼惡魔和魔鬼。
里昂猶豫了好長時間，還是把他發現傳送門對面，有五雙眼睛的事情說了出來。五雙眼睛的主人委實相當恐怖，哪怕隔著傳送門，他依然可以感覺到沉重的壓力。
「五雙眼睛，五個大魔鬼？」塞西莉亞自言自語。
「我沒有見過深獄煉魔，不知道深獄煉魔有多強，但是我肯定那五雙眼睛的主人比深獄煉魔還要強，強到我毫無反抗能力。」里昂說著，若有所思點頭，他大概猜到五雙眼睛的主人到底是誰了。
「提亞馬特。」里昂說，「我記得提亞馬特就在九獄吧，被囚禁在九獄第一層阿弗納斯。」
色彩龍的創造者，惡龍女王提亞馬特，里昂肯定是了解的，不過了解也不算太多就是了。
他只知道提亞馬特是所有惡龍貪婪的集合體，是一頭體型龐大的巨龍，擁有五顆頭顱，反映了崇拜她的色彩龍——黑龍、藍龍、綠龍、紅龍和白龍，所以會五種吐息武器，然後最痛恨的敵人是鉑金龍巴哈姆特。
里昂說完，發現塞西莉亞一臉震驚地看著他，聳了聳肩膀說道：「我說得有什麼問題嗎？」
「那是提亞馬特陛下。」塞西莉亞說，「伱居然敢直呼其名？」
里昂終於反應過來問題何在。
儘管龍類天生就不對宗教感興趣，因為他們無需依賴任何外部力量就可以成長為多元宇宙中最強大的生物，從孵化的那一刻起就學會了自給自足和自利，不需要用任何神請求協助，也不向他們祈求憐憫，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像是他那麼肆無忌憚。
里昂齜了齜牙，心想他的靈魂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迷信，屬於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見佛就拜，關公、孔子也拜，有好處就拜，沒有好處就再也不見，也是一種無神論者。
「一下子忘記了。」里昂是無神論者沒錯，不妨礙他對於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敬而遠之，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和他晚上絕對不想去墓地不衝突，「提亞馬特陛下你不要怪我。我錯了。對不起。」
里昂的確有道歉，但是塞西莉亞看得出來，里昂嘻嘻哈哈壓根沒有一點尊敬的樣子，說道：「你真不怕提亞馬特陛下降罪嗎？」
「她敢降罪，我就敢去投靠巴哈姆特……巴哈姆特陛下。」里昂這一次記得使用敬語了，但也就這樣罷了，「巴哈姆特陛下肯定不介意有一頭紅龍信仰他。巴哈姆特陛下是善龍，好說話，找領導就要找這個樣子的。」
里昂的想法很簡單，誰給我好處我就給誰打工，以前給老闆打工賺錢，現在信仰哪個神明獲得庇護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待遇好就干到退休，待遇不好就捲鋪蓋跳槽跑路，有實力就自立門戶，沒有必要對神明視若洪水猛獸。
塞西莉亞欲言又止，她是真的不敢說話了，面前這一頭紅龍毫無信仰。
塞西莉亞不說話了，里昂一個人也說得沒勁，再加上剛剛以龍形態活動了好長時間，現在肚子是餓扁了，檢查一下戰利品，隨後便跑去覓食了。
里昂逮了一頭巨駝鹿，他的三昧真火不能用來烹飪食物，但是可以使用魔法道具點燃一棵樹來烤巨駝鹿，最後撒一些鹽和香料就可以吃了。
一頭巨駝鹿還不足以里昂吃飽，更何況多多少少還要分塞西莉亞一點，於是又逮了幾隻高地山羊外加一頭劍齒虎，姑且算是吃滿足了。
吃飽喝足就容易犯困，里昂找了一個位於高山上面的洞穴睡覺，睡前一直在想他從傳送門看到五雙眼睛的事情，有些懷疑提亞馬特會在他睡夢中找他聊天。
天知道為什麼，里昂沒有在睡夢中遇到提亞馬特，蜷縮在里昂身邊睡覺的塞西莉亞來到了一大片黑暗的世界。
塞西莉亞不知道她的夢為什麼會如此清晰，她仿佛可以感覺得到心跳。
有什麼東西要出現了。
塞西莉亞下意識往天空看去，只見黑暗的天空變得有如實質，伴隨著電閃雷鳴，憑空出現一大團黑雲，黑雲中突然亮起十盞射燈，顯露出一頭巨大怪物的虛影，漸漸變成一頭長著五個腦袋的巨龍。
塞西莉亞感受到了壓力，心臟幾乎要停拍，立刻恭敬地低下頭，說道：「提亞馬特陛下。」
「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麼如此瘦弱？」惡龍女王五個腦袋中，代表綠龍的綠龍腦袋了伸出來，其它腦袋則作為陪襯存在。
作為綠龍的塞西莉亞平時能說會道，黑的可以說成白的，輸也快也說成贏，此時卻格外誠懇：「不知道。」
「我可以幫助你變強。」碩大的綠龍腦袋從天空垂下，上下左右打量著蜷縮的綠龍，「只需要稍微激發你體內屬於綠龍的血脈，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塞西莉亞一直低著頭。
她的實力相當弱，弱到對付一個精靈村莊需要聯合綠鬼婆和惡鬼，但是腦袋很清醒，清醒到放下傲慢聯合綠鬼婆和惡鬼，清醒到給一頭紅龍當女僕，因為有可能獲得巨大利益，說道：「提亞馬特陛下需要我做什麼事情？」
「一個迷路的孩子需要引導。」代表紅龍的腦袋開口了。
「你是說里昂嗎？」塞西莉亞立刻反應過來。
「我剛剛看到他，我居然有一個那麼有趣的孩子，就是似乎有一點叛逆。」
……
……
塞西莉亞驀地睜開眼睛，望向睡在她身邊的紅龍，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體內沸騰的血液，她很飢餓，迫不及待尋找食物。
塞西莉亞小心翼翼離開了，到處尋找食物，她找到了他們騎出來的巨山羊吃掉了，還抓住了一口熊，感覺怎麼吃也不滿足。
終於滿足了胃口後，塞西莉亞回到睡覺的地方，只見紅龍還在熟睡，心中微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