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靈石買了十五個人,讓蕭南風感覺都不可思議。
當初錢瓜皮等人可沒少花錢。
「瓜皮,怎麼這麼便宜?」
「這些人……什麼情況?」
蕭南風有個很好的優點,信任自己的下屬。
自己是沒看出來,但是錢瓜皮挑的人,他絕對相信。
反正管不好也是瓜皮的事情,揍他就行了。
錢瓜皮低聲道:「這四家絕對是來自同一家家族,大概是曾經某家的徒工。」
「幾個年老的,手上有趕馬車留下的特殊的老繭,幾個壯的,也都是好手。」
「幾個年小的也懂事。」
「關鍵是他們的眼神沒有希望,都是絕望,全是死氣。」
「可就算已經知道馬上熬不過晚上,在等死,依然牢牢護著自己的家人,這樣的人輕易不會跑,也不會反噬,除非逼的他們活不下去。」
「稍微給點好處,把握住幾個小的,這一家子就是死心塌地。」
蕭南風沉默無語:「你跟著的老掌柜到底做什麼生意的?你這眼光可以。」
錢瓜皮嘿嘿一聲:「行商,其實……我不是掌柜,我只是個野商帶著的小夥計……」
蕭南風感覺這才正常。
普通的掌柜學徒,沒有錢瓜皮這麼狠辣的眼光,也沒有這麼多的經驗和狠辣的手段。
他對奴僕可是絕對不留情。
突然,蕭南風頓時停住腳瞪眼看著錢瓜皮:「你妹……」
你特麼原來應聘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掌柜學徒!
錢瓜皮嘿嘿笑著,被蕭南風一腳踹的地上滾了三圈。
後面跟著的人中,那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頓時嚇的身體一抽。
那個穿貂帶毛的掌柜都要挨打!
自己這些奴隸,不是更要挨打?
她緊張的死命抓住了阿娘的衣角。
可怕什麼來什麼,蕭南風一腳踹翻錢瓜皮,恰好看到了這個小丫頭。
「看什麼看?」蕭南風一瞪眼。
小丫頭連忙低頭,身體不停地顫抖。
幾個大人也驚恐的看著蕭南風。
他們已經是奴隸,連奴僕都算不上。
主人不高興了,隨便打死,別人只能看個樂呵。
「嗯?不敢抬頭看本少爺,你就是心虛!」蕭南風轉身走了過去。
小丫頭嚇傻了。
這到底看還是不看?
蕭南風走過去蹲下,扇子在小丫頭頭上敲了一下,小丫頭頓時嚇的……暈了。
蕭南風:「……」
「剛買的就死了?」
小丫頭的媽媽頓時驚恐無比,嚇的渾身劇烈顫抖,卻強忍恐懼。
「她沒死,就是暈了,老爺,不要丟了她,求您了……」
她甚至不敢跪下求饒,突然再也忍不住,一下跪在蕭南風面前。
只是跪著,低聲抽泣,不敢求饒,更不敢去碰地上的孩子。
蕭安一個滑鏟過來,順勢一腳把女人踹倒:「你也配給少爺跪下?」
「你算個什麼東西?」
周圍小丫頭的家人都默默低了頭。
他們是奴隸,連給主人下跪的資格都沒有。
周圍的人都看的哈哈大笑,也有人嘆息人命的不值錢。
「瓜皮!」
蕭南風一腳把剛跑過來的錢瓜皮踹翻:「你妹的,你狗屎的眼光!」
「剛買的就死了!」
「你給我抱回去,浪費了本少爺的錢,本少爺打死你一起餵狗。」
錢瓜皮一臉委屈:「少爺,剛買的時候還活著啊……」
「少爺,你不能這樣啊……」
「我為少爺立過功,我為少爺留過血,你不能讓我抱著死孩子走路,太晦氣了啊……」
錢瓜皮演技到位,一下跪在街道上,也不管地上的泥水,哭的眼淚鼻涕的。
蕭南風一腳把錢瓜皮踹翻在雪泥里,搖著扇子揚長而去。
錢瓜皮爬起來,惱怒的看著那一家人,那一家人嚇的渾身劇烈顫抖。
他一腳踹開女孩的娘,走過去把女孩抱起來放到懷裡。
再走幾步,這孩子真的要凍死了。
少爺就是心善啊……
蕭安竄過來,看一眼,大樂:「掌柜,你抱著死孩子走路爽不爽?」
「讓你天天欺負我。」
錢瓜皮惱羞成怒去踢蕭安,蕭安一個滑鏟就溜了。
錢瓜皮的手裡,卻被蕭安塞了一顆養身丹。
混在人群里,錢瓜皮小心的把養身丹悄悄塞到女孩嘴裡,用大衣裹嚴實。
溜達一會,蕭南風帶著人回到住的客棧,單獨的一個小院子。
錢瓜皮進入院子,蕭安立刻展開一張閉音符,封閉了院子裡的聲音。
女孩子已經醒過來,卻不敢出聲,只是驚恐的縮在錢瓜皮懷裡。
她甚至腦子裡都不知道該想什麼,自己是不是死了,沒死,為什麼會在這麼暖和……
錢瓜皮站在十幾個人面前,臉色陰沉:「都聽好了,家規就一句:不聽話的,打死丟出去餵狗!」
「咱們家,一切聽少爺的,惹少爺不高興了,打死丟出去餵狗。」
「不過,少爺心善,你們這群人,也算是走了狗屎運了。」
「好好幹活,吃飽穿暖,少爺少不了賞賜。」
「你,你……女人都過來!」
錢瓜皮指著那個小丫頭的娘,還有幾個女人。
四個家庭四個女人,除了這個四五歲的小丫頭,還有兩個十來歲的男孩,更小的沒有,老的也沒有,剩下的,就是五個算是青壯的三十來歲男人,兩個老人,都一個個骨瘦如柴,幾乎來陣風就能吹走。
這樣齊全的家庭,才是錢瓜皮看上的原因。
小丫頭的娘連忙顫顫巍巍的走過來,低著頭不敢抬頭。
「玲姐,她們給你了,調教好了,別給少爺添堵。」
「其他的人,都給老子滾進屋子裡,那邊,一家一間。」
小丫頭的爹看了一眼錢瓜皮懷裡的小丫頭,腳下猶豫了。
他剛猶豫,被蕭安一腳踹的一個踉蹌,連忙跟上。
小丫頭的命……他做不了主。
錢瓜皮隨手招呼愣子幾個:「你們幾個,去,調教好這幾家人。」
說完,錢瓜皮抱著孩子來到蕭南風房子裡,一臉笑容。
「少爺,暖過來了。」
錢瓜皮知道,少爺看似紈絝,倒也是真紈絝。
看似舔狗,那是真舔狗。
可這心底的善良,是怎麼也抹不掉的。
蕭南風看著小丫頭:「叫什麼?」
躲在錢瓜皮懷裡,小丫頭不敢亂動,聲音顫抖著說道:「野草……我爹娘叫我野草。」
野草……蕭南風心裡抖了一下。
這些人的命,可不就是野草嗎?
「野草,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伺候少爺,給少爺幹活,要聽話,不聽話沒飯吃。」
「蕭安,去把我的那件熊皮斗篷拿過來。」
錢瓜皮不敢放下小丫頭,依然抱著。
蕭安從外面跑進來,把熊皮斗篷遞給錢瓜皮。
錢瓜皮把小丫頭用熊皮斗篷包好,才放到地上。
小丫頭勉強站在地上,身體不停地打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