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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鐘聲 紫火 舍利

2024-11-18 19:55:21 作者: 斷臂上瓊霄
  第71章 鐘聲 紫火 舍利

  邪佛之首一開口。

  陳黃皮便感覺不對勁了,他腦袋頭痛欲裂。

  竟然生出削髮為僧的皈依之念。

  而在此之前,他腦海中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更沒有見過所謂的僧人。

  「啊啊啊啊!」

  陳黃皮捂著腦袋痛苦的慘叫。

  師父是道士。

  他才不要做什麼僧人。

  「陳黃皮,你怎麼了?」

  黃銅油燈不敢停下遁一神光,卻又心急陳黃皮此刻的狀態。

  它聽不懂那邪佛道出的梵文。

  就好像皈依也是有門檻的一樣。

  陳黃皮痛苦的道:「黃二,我好難受,我不想做僧人,師父是道士,我也要做道士。」

  「什麼?」

  黃銅油燈這才意識到,這邪佛竟然要度化陳黃皮。

  它心中驚怒交加。

  觀主要是知道他的寶貝徒兒要做僧人。

  豈不是要氣的七竅生煙。

  

  對,觀主!

  黃銅油燈像是想到了什麼。

  「陳黃皮,只有一個辦法了。」

  「你快喊,用盡力氣去喊,喊三觀主救你。」

  三觀主還未出舊觀。

  他一定還在這舊觀之中。

  只要陳黃皮求救,他就算再瘋,也不可能不管不顧。

  聽到這話,陳黃皮抬頭看向頭頂,卻沒有看到三師父,只看到了濃郁到化不開的青霧。

  他早就想過喊救命。

  可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帶走金角和銀角其中之一,為下黃泉找還魂寶玉救大師父和二師父的神魂。

  是為了阻止三師父離開舊觀。

  喊救命,三師父真的會出手嗎?

  陳黃皮不知道,他不想皈依邪佛,因為他只有一個師父。

  「三師父,救我!!!」

  「我不要削髮為僧!」

  「我不要皈依!」

  「三師父,它要剃我頭髮!!!!」

  陳黃皮用盡了力氣大喊。

  可就像上次一樣,卻沒有任何回應。

  黃銅油燈怔住了:「怎麼會這樣?三觀主為什麼不出手?」

  陳黃皮頓覺心中一片酸澀,高高揚起的腦袋也低了下來,呢喃道:「師父,難道伱不管我了嗎?」

  說著,陳黃皮更覺悲傷。

  「不,師父不會不管我,是三師父不管我。」

  「如果換做大師父和二師父,他們一定不會見我受欺負。」

  話音落地……

  突然,陳黃皮頓覺四周猛地安靜了下來。

  那邪佛之首口中一張一合,傳不出半點聲音。

  因為九離鐘被敲動了。

  通天徹地,直入雲霄,夾雜著痛苦、扭曲、瘋狂的鐘聲響起!

  咚!!!!!!

  九離鐘響起的那一刻。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邪佛之首道出的度化梵音,在九離鐘的鐘聲面前,完全黯然失色。

  每一次九離鐘被敲響的時候。

  舊觀之中都會無比安靜。

  任何躁動的邪異,或是匍匐在地上,或是鑽進角落裡,或是動都不敢動一下。

  九離鐘被敲響之前。

  舊觀內任何聲音都可以存在,邪異們想怎樣就怎樣。

  可九離鐘敲響以後。

  它們只能保持安靜。

  因為舊觀之內只能存在一個聲音。

  黃銅油燈欣喜若狂,趕忙說道:「陳黃皮,你別難過了,咱們有救了。」

  陳黃皮道:「我為什麼要難過?」

  「啊?你的話那麼悲傷,我聽著都要為你感到不平,難道你不難過嗎?」

  「我故意的,幹嘛難過。」

  陳黃皮一抬頭,臉上那有半分悲傷。

  就像在大師父和二師父面前提起三師父的時候,他們會出聲詆毀,並且痛罵三師父。

  在三師父面前自然也應如此。

  陳黃皮太了解師父了。

  三師父也是師父。

  一句如果是大師父和二師父肯定不會見我受欺負、三師父就算是有天大的要事,一心要從舊觀里出來,也頂不住如此大的殺傷力。

  「快看,這邪佛要找死了!」

  黃銅油燈幸災樂禍。

  它此刻完全不慌,三觀主一出手。

  這邪佛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得跪了。

  攻守之勢易也!

  陳黃皮看向邪佛之首。

  只見邪佛之首張開大嘴,仰天咆哮。

  但,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真就是,舊觀之中只能存在一個聲音。

  只是,不是它的聲音。

  下一秒。

  九離鍾再次被敲響!

  咚!

  那鐘聲依舊扭曲,瘋狂、仿佛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陳黃皮聽著那鐘聲,只感覺清脆悅耳。

  可聽在邪佛之首的耳中。

  卻讓它那張佛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痛苦之色。

  兩隻耳朵中,更是噴湧出了鮮血。

  它眼中充斥著恐懼和憤怒。

  身後的那泛著詭異色彩的巨大光環,頓時轉動了起來。

  那是邪佛的腦後圓光。

  擁有著仿佛能讓時間倒流的能力。

  但,那圓光剛剛轉動。

  咚!

  咚!

  咚!

  九離鍾連響三聲。

  轟的一下。

  邪佛之首的腦後圓光,便頓時被鐘聲震成了齏粉。

  邪佛之首被震的的,更是連一雙邪氣無比的佛眼都暴凸出來。

  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去一樣。

  邪佛之首抖如篩糠,對著天上血盆大口一張一合,仿佛是在求饒。

  但是,回應它的卻只有一道道鐘聲。

  那鐘聲帶著憤怒。

  一聲接一聲!

  邪佛之首無聲的哀嚎,眼耳口鼻中全都流出了鮮血。

  它在掙扎,瘋狂的掙扎。

  甚至是向著陳黃皮做磕頭狀。

  可陳黃皮恨極了它,怎麼可能會出口解救。

  黃銅油燈卻不然。

  它幸災樂禍的道:「破爛佛頭,黃爺爺告訴你,你記住了,這裡是淨仙觀!別說你只剩一顆腦袋,不是你全盛時期,就是你家佛祖來了,敢欺負陳黃皮也得腦袋搬家!」

  「誰不知道,三觀主最疼愛陳黃皮。」

  「他老人家雖然慈眉善目,宅心仁厚,大度能容,是我黃二此生最敬仰的存在,但即便是瘋了,也要替他最疼愛的陳黃皮出氣!」

  黃銅油燈不要命的把三觀主往死里夸。

  一是拱火。

  二是趁此機會混個好映象。

  三觀主即便是到時候真出來了,說不定會看在它這幾句發自肺腑,震耳潰聾的話上輕點收拾它。

  但,黃銅油燈這幾句話。

  卻瞬間讓那鐘聲停了下來。

  「噫!!三觀主,您老人家繼續,我立馬閉嘴!」

  黃銅油燈慌成了一團,趕忙抱住陳黃皮的大腿。

  「三師父?」

  陳黃皮也十分不解。


  而那邪佛之首卻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立馬毫不猶豫的往下方沖了過去。

  像是在躲避著什麼一樣。

  它比光還要快。

  可有它更快的東西。

  一道粗大如龍般的紫色真火,瞬間從頭頂,那不知道有多高的天上落下。

  直接對著那邪佛之首就沖了上去。

  陳黃皮怔住:「是大師父……」

  火有七色。

  大師父經常把他丟到九龍煉天爐里煉。

  用的一直是藍色真火。

  但他知道,大師父還有紫色的真火,甚至是紫色真火之上的另一種火焰。

  只是大師父從不曾對他動用過。

  此刻,即便是那紫色真火離陳黃皮很遠,他都能感覺到那無比恐怖的溫度。

  只是,即便紫色真火再恐怖。

  陳黃皮也只感覺到溫暖。

  邪佛之首就不一樣了。

  那紫色真火瞬間就追上了它,只是向上一撲。

  邪佛之首便燃了起來。

  頭頂的那些黑色肉瘤全都被燒化,燒爛。

  紫色真火甚至點燃了它的頭骨。

  一縷縷火焰從它的皮膚之中往外噴涌而已,燒的越來越旺。

  邪佛之首已經發不出任何慘叫了。

  因為就連它的本相,都在燃燒。

  就像是一顆流星一樣,墜落在大地上。

  轟……

  煙塵四濺,塵土飛揚。

  大地都在震動。

  陳黃皮放眼看去,只見地上出現了一個不知道多大的坑洞。

  那坑洞深不見底。

  並且還有紫色的真火在往外冒出。

  黃銅油燈卻不解的道:「大觀主,三觀主都出手了,這二觀主能忍著?」

  雖然不知,為何大觀主明明在舊觀外,是怎麼隔空出手的。

  但大觀主都行,三觀主沒理由看著吧?

  「二師父好像出手過了。」

  陳黃皮有些不確定。

  可就在那紫色真火出現的瞬間,他腦海中尚未成型的六陰神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得,猛地跳動了一下。

  黃銅油燈看向四周:「哪呢?我怎麼沒看到?肯定是你看錯了吧。」

  突然,咚的一聲。

  一顆黑色的石頭,冷不丁的砸在黃銅油燈頭上。

  「啊!痛痛痛!」

  「二觀主,對不起,我不該說您老人家壞話!」

  黃銅油燈抱著腦袋,齜牙咧嘴。

  它的本體無比堅硬。

  一顆石頭都能砸的它叫痛,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二觀主幹的。

  因為二觀主最小心眼,瘋的也最徹底。

  光是見到都害怕。

  「這是什麼?」

  陳黃皮看著懸浮在面前的黑色石頭,不禁有些好奇。

  「是舍利子!」

  黃銅油燈道:「二觀主真是兇殘,完全看不出是怎麼出手的,就將這邪佛的舍利子給摘了。」

  「邪佛的舍利子有什麼用嗎?」

  「不知道。」

  這話是真把黃銅油燈給問住了。

  它能認出來,不代表知道有什麼用。

  只是感覺,這玩意邪氣十足,留在身邊並不是什麼好是。

  可二觀主又將其丟出來。

  擺明了是讓陳黃皮拿著。

  「不想了,二師父給我,肯定不會害我。」

  陳黃皮將那顆邪佛舍利收下。

  便看向斜上方的位置。

  先前大師父的紫色真火從天而降,所過之處青霧消散,硬生生燒出了一條路。

  那條路的盡頭,青霧稀薄。

  隱約能看到藏經閣的模糊輪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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